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13(1 / 2)

楚与惨烈

眼见情况又是急转直下,这陈华虎面无表情的逼了过来,而本来站起身的龙哥也坐回到原处。默默地喝着酒,似一个入定的老僧,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张立平心中一凛,从中嗅到了强烈的杀机

他的手摸到了兜中的刀片。

面对这两个曾经是特种兵的罪犯,张立平知道一旦打了起来,自己多半是难以幸免,但什么都不说就低头认命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而他嘴上也不肯放弃。望着虎子道:“不过三十万而已,为了区区三十万,你就害怕我出卖你”

虎子将嘴一撇,脸上地表情更是冷酷:“三十万你说的倒轻巧大多数人一辈子只怕就只挣三十万吧,你在说笑吧”

“等等”张立平忽然听出了他话中的迟疑之意:“是不是我证明我不把三十万放在眼里,你就相信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龙哥忽然出声道:“你怎么证明”

这冷酷的男人竟然出动询问,这说明他虽然不看重自己地生死,可是张立平先前的那番提到了他的女儿的话,却应是深入他心,对别人狠的人,未必就对自己能狠,而对自己狠的人,更未必能对后代子女也能狠得下心去

张立平略一思索,便道:

“你们说一张银行卡的密码帐号,我打个电话。就有人将三十万转移上去。”

虎子的眼光一热。却立即冷静了下来道:“不行不许打电话,鬼知道你会不会做什么手脚听你的口气。不是说你不将三十万放在眼里的吗现在怎么又连三十万也拿不出来,反要叫别人转别他地想找借口”

张立平只觉得一阵头大,这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眼见得这五大三粗地汉子提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向自己不怀好意地直逼过来,他不禁伸手入袋,捏住了那半截用来练习的刀片。

坐以待毙绝不是他的性格,尤其是在此时这个正无限接近梦想的时候张立平固然不想节外生枝,可是也绝对不甘心被死在这里他盯住了一座黑山也似的陈华虎的咽喉部位,已经在盘算着跳车的路线然而忽又想到那龙哥神准的飞刀,心中忽又沉了下来

“等等“张立平猛然捕捉到了一个对自己可能会很有利的要点:“你是南京人”

陈华虎面无表情的举起了匕首。

“你有没有听说过付家,就是把滨江路那一带全买下来的那个”

这句话令陈华虎的手定在了空中。

“恩”

“我的阿姨,就是现在付家的主事的”张立平说到“阿姨”二字的时候,心中先是一痛,然后再是一酸,最后才感受到强烈的耻辱。

陈华虎额头上青筋一绽,怒道:

“放你,付家的老总叫付家定,老子前些年回家过年,常常见电视广告上就有他,你现在拿一个娘们儿来哄我”

张立平毫不畏惧的反唇相讥道:

“你动点脑子好不好,付家定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中风瘫痪,卧病在床生死不知,你知道我冒多大风险从梅家偷这药出来的吗那就是为了给他拿去救命的我阿姨是他老婆,现在当然是理所当然的接管一切事务,你说我能把三十万放眼里“一时间,陈华虎竟无言以对,事实上他也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通常这些事情,他都是唯龙哥马首是瞻的。

龙哥忽然开声道:

“这车大概再过一天,就能到南京了,到时候他说的话是真是假,非常容易验证的。”

事实上这龙哥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杀个把人来说,对他简直是家常便饭一样,只是对别人狠的人,未必就能对自己心狠,就算对自己也能狠得下心,可对子女后代,那也未必可以绝得了情。龙哥自知离死不远,偏偏张立平言之凿凿,说他唯一的女儿也得了遗传性的疾病,这句话其实深深的触动了他,潜意识里,这个满手血腥的逃犯,已经相信了张立平的话,并且对他抱了几分希望。

陈华虎见老大发话,悻悻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回去靠着布匹坐了,拿匕首撬开一听猪肉罐头吃了起来。张立平这时候才醒悟起自己携来的背包,急忙一寻,才想起应该已经在慌忙中遗失了,他看着龙哥每一次咳嗽,都要皱起眉头,痛楚难当的表情,心中一动后,随随意意的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依然大有怀疑,若不露上一手,总是觉得我是假的,这样吧,我就在这里先帮你治上一治。”

龙哥回过头来,深陷在眼眶中的眼睛似鬼火一般的盯住他,忽然捂住了嘴,但鲜血还是从指缝里挤了出来,好一会儿才道:“这地方你怎么治”

“我至少能减轻你的痛苦。”张立平已经从怀中掏出了银针,淡淡的道:“有你兄弟在旁边监视,还怕我能做什么至于怎么治,那就是我的事了。”

龙哥正想说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席卷了他。张立平微微一笑,上前在他的背上用力按了十来分钟,挤压了三处穴位,果然咳嗽的频率大大降低,这一手一露,不由得面前这两人不心服,接着张立平让龙哥把外套除去,露出伤痕累累,瘦骨嶙峋的背部,拿拇指和食指仔细的拈弄着几处,他每拈一下,龙哥面上的肌肉就是一搐,显然是痛到了极处。

陈华虎正要喝骂,只见张立平已经用银针连刺了龙哥五处穴位,接着便拿出半截刀片割入了皮肤,灵巧的一剜一挑,他的动作极快,却是清晰非常,不给人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反观龙哥虽然背上血流如注,张立平每一挑一割,他面上却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因为长期剧烈的咳嗽,他背部的几处肌群已经处于严重拉伤的地步。每一次咳嗽对他来说,都仿佛是在受刑一般,而事实上他根本无痰可咳,只能咯血。”张立平开始做止血的工作,同时解释道:“我给他做这个小手术,至少能让他咳嗽的时候受的罪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