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还跟着一个调皮的表情,曲墨面无表情的将短信删除了,把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扔。
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瞪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躺倒了天亮。
她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的时候陆延亭却忙地团团转,王成那张照片拍得太模糊了,他们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让画面清晰了点。
还有在底下停车场拍到的嫌疑人的照片也已经让他们一一去排查了,现在还没有结果。
他们组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陆延亭只能让他们回去休息,找人的事情明天再说。
不过他却连这几个小时也等不了,直接奔向了三儿的事务所,把正跟周公夜会的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干嘛啊,大半夜的,什么事情这么急”三儿打着呵欠坐在电脑前头,知道只要这位爷一来一准没什么简单的事情,今天恐怕是睡不了了,干脆冲了杯特浓咖啡。
陆延亭把照片扔给他让他查一查照片上的男人,三儿一看照片就楞了,他认识那人。
是这一块儿的一地痞流氓,叫李宵贺。也没个工作,整天就干点到处收人保护费的事情,生活的挺落魄的。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间发了一笔横财一样。
陆延亭问了李宵贺的家庭住址之后,就直接跑出去了,把三儿一个人晾在哪儿。
三儿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磨磨蹭蹭的回去准备睡觉,大手一拉将被子盖住脑门,半晌才猛地坐起来,骂了句:“操”
刚才喝太多的咖啡,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李宵贺的家挺不好找的,那些个胡同都跟迷宫一样,拿着三儿给的详细地址也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大晚上的又没有人可以问,陆延亭只能够一个人摸索着,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了李宵贺的家。
那是一个很破旧的宅子,在五楼,墙面上贴得到处都是小广告。走廊里面满满的都是烟头,还有洗了还没干的大裤衩子。
陆延亭皱了皱眉,找到了李宵贺的房间,伸手敲了敲房门,里边没有任何的声音,人大概还在睡着。
这样的房子锁很好开,陆延亭在一旁找到了一小节铁丝,插在门锁上鼓捣了一会儿就把门打开了。
李宵贺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着,连有人已经在他房间里转了好几圈都不知道。
陆延亭按亮了灯,抬脚踹了踹沙发上的李宵贺,“醒醒,醒醒。”
“谁啊”李宵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房间里突然间多出了一个人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跑。
陆延亭抬手打在了李宵贺的身上又把人打了回去,看他在沙发上躬着身体喊疼。
陆延亭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坐在桌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宵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九月十三日你都去了哪儿”
“你到底是谁啊”李宵贺捂着胸口瞪着眼看着陆延亭,有些慌了“你想干什么”
陆延亭没有回话,只伸手往怀里的口袋里摸着什么,李宵贺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猛地从沙发上爬起准备往外跑。
陆延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按在了桌子上,脸都趴在了没吃完的泡面上了。
陆延亭眉头微微蹙起,黑眸中藏着怒气,声音冰冷:“趁我还能够好好说话的时候给我老实回答。”
“哎哟疼疼疼,我说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李宵贺不住地哀嚎着,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脸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九月十三那天你为什么开着这辆车”陆延亭掏出了张笔在纸上写下了曲亭的车牌号码,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一天就是有一个女得要我开着车避开所有的监控摄像,放着录音走小路开一整天的车,我也不知道她干嘛要我这样,反正给有钱不干白不干嘛”
“你的雇主,是这个人吗”陆延亭拿着一个照片放在李宵贺的面前,让他指认。
“就是她,就是她。”李宵贺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女孩子说着:“我也觉得很奇怪,突然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
看着他手指指的方向陆延亭突然间愣住了,他看了看照片上的两姐妹,伸手指着曲墨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不是这个女人你在仔细看一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就是她。”李宵贺无比肯定地指着曲亭:“我印象很深,她开着车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让我放着录音开着车带着那个昏迷的女人四处转。直到八点五十我才等到了她的通知,把那个昏迷的女人带到宾馆然后我就离开了。”
“我当时也好奇呢,不过她给我那么多钱,我也就没多问。”
李宵贺指着照片上的曲墨:“这个女的我记得很清楚,她那天一整天都在后座上昏睡着,直到九点后我离开宾馆,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延亭从口袋摸出根烟点上了,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了,什么情况啊”李宵贺试探着问着。
陆延亭没有理会他,抿紧双唇闷声离开。
、第九章 失去的记忆
曲墨坐在客厅里抱着一本相册一直呆到了天亮,门锁咔嚓一声被谁打开了,曲墨微微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从外头缓缓走进来的陆延亭。
他似乎很疲惫,没有了之前那么凌厉的眼神和气势,坐在那换鞋的时候都呆了好一会儿。
曲墨从沙发上坐起,盯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发了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延亭小步走到曲墨身边,坐在她身边。炙热的眼神盯得曲墨浑身不舒服:“你到底怎么了”
陆延亭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神带着些疑惑,带着些怜悯:“你知道为什么你会丢失那一天的记忆吗”
“有人使用药物让我昏睡了一天。”曲墨将视线放在手中的相册上,不动声色地翻了一页,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那你知道是谁这么做的吗”
曲墨愣了愣,“砰”的一声响,手中的相册合到了一起,她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开口:“曲亭。”
“你都知道”陆延亭愣了愣,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曲墨,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一点变化。
她太冷静,冷静的可怕,冷静的让人有些心疼。陆延亭微微皱起了眉头,她都感觉不到悲伤吗
曲墨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
除了曲亭,没有人会接近她,也没有人能让她喝下掺杂着安眠药或口服麻醉剂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