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投降”
啪
季老六按照向怀章原先的指令,一旦被围,立即投降。当然绝对不能跟日本人投降,军中日本人的两个军事顾问都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一旦被鬼子发现了,还不生剥活吞了他们
可季老六没有想到的是,他迎风而立的喊话,回报的确实一发子弹。
虽然没打人,但是也快把他吓个半死。
弹将他的帽子打飞了,对方的枪法神乎其神。试想一下,一个指挥数万人的作战的指挥部,能不会有那些军中奇人坐镇保护吗
向怀章可是做了双手准备,一见势头不对干脆就投降,他也听说了,只要伪满人员投诚的,对以前的过错可以既往不咎,这也是政治攻势的利器,为的就是瓦解日军和伪满军政部之间的关系,分解关东军在满洲的势力。
“打白旗”
一声嗓音嘹亮的喊声,打破了双方的僵持,担任警卫的哨兵,和跑步赶来的警卫连的战士,都愣神的看着那个傻高个,穿着皇协军的军官服,帽子也没带,头顶青黑一片,理了个大光头。
能将投降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还真的很少见。
等走到警卫战士面前,高大个才对周围哈腰行礼,瓮声瓮气道:“我们投降,但是有几个条件,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们。”
闻讯赶来的余得水看了一眼高大个,心中也暗自赞叹:“好高的给子”不过脸还是阴沉着,刚从前线赶回来,没想到还没有到司令部报道,就被这波伪军给吸引了过来,余得水也有些不耐烦,不过他也心里随即又有些怀疑,这些伪军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周围可都是1纵和2师的部队,要么就是担任整个总指挥部的警卫旅。
要是精锐日军小队,通过隐蔽行踪的方式出现在战场后方,这余得水信。但是伪军
不是他看不起他们,关键是伪军不过是给日军看守铁路公路,打仗很少派伪军打头阵,事情透着那么一丝的蹊跷。
“把你们的身份说明。”
余得水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这半年多,经过他手的伪军俘虏,有几十人,不少人都跟眼前的这个高大个一样,摆出一副气势凛然的样子,看着还真有几分投诚的意思。可实际呢
大部分投诚伪军,只有一个原因。打败仗,军官连坐,面对不可能战胜的战斗,自认也能再一次举起白旗。关东军的这条政策就已经将不少伪军推向了gd的那一面,更何况,伪军驻扎在交通线,作战很少有他们参与的份,一旦要他们顶去,那么说明周围百里都将没有援军,两下一比,这等于是孤军奋战。
“这位长官,您是”
“别管我是谁,你们从哪儿来为什么投诚这些问题都要你现在跟我简短的说明一下,也好让我们能够知道,你们的一些大致情况。”余得水面无表情的说道,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这伙伪军的二把手,季老六。
季老六不算是能说会道的哪一类人,但季老六会看人脸色,胆大心细,自认长了向怀章手中最好的选择。
“长官说的对,我们是皇协军不伪满军第1旅团1团,我们团长也在对面的草甸子里,早就想要把枪口对准鬼子了,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不听说gd的部队打过来了,我们团长一合计,知道是一个好机会。这不,总算找到了你们。长官”
季老六有一手本事,就是假的东西在他的嘴里,说着说着,能让自己信了。
自己都不信,凭什么让别人也相信
经过季老六这么一说,余得水还真的找到了一些印象,不过他也奇怪,直罗镇的位置靠后,别说距离绥远了,连到庆安都有些距离,这伙军要找部队起义,根本就找不到总指挥部的位置来。
“伪满军第1旅团绥化宪兵司令部管辖,1团的团部应该在绥化,你们是从绥化赶来的”还真别说,余得水的情报来的有些晚,语气也不那么眼里了。
“对,1旅团。我们向团长,早就想和鬼子分道扬镳,可就没有等到机会。这次贵军抵达绥远前线,我们马响应。”
“哦”余得水不轻不重的支应了一声,顿时将季老六营造的气氛都给破坏了:“说说你们的条件”
“我们团说来有点冤,九一八的时候,都到了锦州了,只要脚不停,分分秒秒的就到热河了。入了关,就是从正规军中剔除进保安团,也不会受这份罪。”季老六回想起9年前的那一幕,心中满是不甘,但不甘有什么办法
长官们都投降了日本人,他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长,人微言轻谁听他的
“所以你想入关”
余得水一听,这个条件不过是幌子,心下已经有些发怒了。不要说关东军控制了热河察哈尔等入关通道。想要从蒙古草原进入绥远也不现实,需要大量的辎重。
后,这些人很有可能走马匪的路。
“首长让警卫连将来犯伪军全部剿灭,他要见带头的军官。”保卫部长胡龙帧在曾一阳面前苦苦哀求,可曾一阳是谁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再说树林中躲避也不过是暂时的一个法子,算不得好办法。
关键是谁也保证不了,这些伪军随身是否带着电台。
万一,电台把鬼子的飞机都招惹来了,指挥部,参谋联络小组,加后勤机关千人,真要被鬼子飞机盯,那损失就大了。
向怀章都准备低头了,哪里还会拿捏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也非常奇怪,这见个人,还要搜身,见田中老鬼子也没这么麻烦啊
在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的押送下,向怀章心里七八下的走入一处小跨院,一路走来,向怀章真的是懵了,好在他反应快,约束兄弟们没有反抗,要是稍微有些过激的举动,他这小三百人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等待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不过向怀章庆幸身边总算还有那么一个大活人。年纪不大,手里还像模像样的拿着这铅笔,嘴角微微扬起,含蓄的露出两颗门牙,看却就非常温和,让他担忧的心,宽解了不少。
在向怀章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
一开始,向怀章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小参谋,不过那锐利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