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老子,你呼唤蜜蜂那一招是怎么办到的还有哼哼,那天老子脸上被蜜蜂蛰了一下,是你干的好事吧。哼哼哼”他笑得阴险至极。
赖小天听得一惊,担忧害怕的神情早已在秦烬桃眼中一览无余,她连忙咧开嘴一笑,避重就轻答道:“小侯爷您明鉴,请原谅小的一时胡闹。”
见他盯着自己,似要把她看穿,她干笑几声,寻了其他话题,“对了轻薄侯,你老子的官很大吗看你一天这个样子标准的贵族纨绔子弟。那你说,是你老子官大,还是楚夕夜他老子官大,还有那个如同鬼魅的花随意。”原谅她现在和轻薄侯的对话,不得不按他的说话方式说。
秦烬桃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放开抓住她双肩的手,随手把花枝往后一丢,一本正经道:“我老子官是挺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并不是他一个人这样,雪国的花王楚将,秦侯苏相。四大阀门只是称呼上的不同,势均力敌,共同向雪国皇室效忠,两个在外相互制衡,两个在内相互制衡,四方又错综制衡。”忽然又有些不耐烦道,“可是我们秦家历来不喜欢掺和,当个事不关己的闲散侯爷,如今朝中便让苏相势力越来越大。陈皇后乃苏相的表妹,也是二皇子的母亲,那个在外病秧子太子,怕是其实老子都不爱理这些破事,管他得势失势,老子照样风流快活。”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当真是一壶美酒醉青楼,美人三千话轻薄。
赖小天毫不留情的鄙视道:“那是因为你老子一直没有失势,还有啊,你现在还能风流快和哼,怕是见了你的落落就忘了你老子,还说什么风流快活。”
说完猛然想起,道:“姓楚的药差不多煎好了,我去端药,不和你败坏我德行。”
“你还有德行吗你”又对着远去的背影道:“你对那姓楚的怎么就那么好,怎么不见你这么对我呀。”
曲廊回折蜿蜒,娇小的红白身影穿梭而过,推开雕花木门的时候,楚夕夜已经挣扎着下床,正要去不远处的圆桌上倒水喝,不料大脑神经一个剧痛,脚步踉跄要跪倒在地。
赖小天放下药叹气要把他扶起来,楚夕夜却一甩手,推得她后退几步,自己艰难的顺着桌子坐在椅子上。
手上的丝带挂在椅子上,变得松散,挣扎一番,动了几动,彩色丝带悄悄滑落在地,无人问津。
她忍了忍,暂时不跟他计较,拿着药碗往他前面一放,“就算和我过去不,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把药喝了,你不想看见我我马上走。”
楚夕夜本想着她应该会生气得大骂,或者夺门出再也不理他,却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要自己把药喝了。
心里一阵暖意,偏偏这阵温暖却把心揪得生疼,渐生出寒意,蜿蜒爬上清俊的脸庞,慢慢眼里都是暴风雪,手指在袖间暗暗捏紧。
终于咬牙拂袖扫过眼前,药碗如同人的心一起坠落地狱,清脆一声,四分五裂。黑黑的药汁流淌在地,如同在地上烙了一个丑陋的伤疤。刺耳的声音久久回响,屋里弥漫着药草的清苦之味,竟熏得赖小天双眼想要流泪。那碎瓷就好像落在了心上,扎进肉里,那苦味一点一点渗透进血肉里,当真苦不堪言。
她吸吸鼻子,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声音异常平静,“我不知道你一天是不屑什么别人的真心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一文不值吗你懂不懂什么叫可贵,什么叫珍惜对你好,难道有错吗并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时时来迁就你,照顾你的心情。楚夕夜,你这样才是最让人不屑的。”
楚夕夜眼里已经升起腾腾怒气,风起云涌,声音冷得像刺人的冰棱,“对,我就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我也没叫谁对我好,因为我根本不屑要谁对我好。现在,你可满意”
“好,很好,你厉害,暗夜流星楚夕夜。人的生命对你来说不过如同一只蚂蚁,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又岂会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我自不量力,死皮赖脸的对你好。可是,我并不是非这样做不可。”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的自我厌恶,眼里的决绝,“从此,我不会在对你多管闲事,如你所愿。”
这样轻而平静的声音,好似要把所有的难过与悲伤冰封在下面,却不知,下面的暗涌因为太过激烈早已让冰面出现裂纹。
那转身决绝的侧脸,右边脸色平静,左边早已泪流,如此刻意自然而然。
那道昔日活泼可爱的娇小倩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是啊,如我所愿,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明明就是我想要的,为什么心会闷闷的难受
全身都如浸没在冰冷的海水里,就快要窒息。根本就没有想过呼救,因为,这个世上那个会不顾一切救自己的人,已经离去,被自己逼得离开。好像自己拿着一把刀子,自己的心脏,连痛呼哭喊的资格都没有。
肝肠早已寸断,回天终是乏力。
不过楚夕夜,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的,如吾所愿。
赖小天走出房间后,每走一步,就如走在刀子上,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以前,师父双姨尘光,都是对她百依百顺。就算日子再艰难,她也享受着公主一样的宠爱。
师父只告诉她,对人须真心,凡事感激,便会路遇善良。呵呵,她的真心已如同那药汁,本以为是救人性命的良药,却成为了污浊不堪的丑陋伤疤。
走了好长好长,这条回廊终于到了尽头,院子里一派繁荣景象,此时在眼中如此刺目。秦烬桃在院子里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模样,担心道:“小天妹妹,你怎么了”正要上前,却被她一声喝着:“别过来,不许跟着我,天下乌鸦一般黑。”
说完冲出将军府,不敢置身于繁华热闹之中,只挑了一条小道,往偏僻处走。越想越觉得可气,什么人嘛,好心当成驴肝肺。可是再怎么生气也抵不过他冰冷的眼神,无情的话语。那些才是杀人的利器。把一切温情消磨殆尽,就会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现实就是,其实你,对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只是个碍眼的人罢了。
赖小天走了不久后,秦烬桃又见楚夕夜面如寒霜,一步一艰难的走了出来。见他走得十分困难,跌跌撞撞,好像忍着剧痛般。
他正要走过去扶他一把,被他狠狠推开,冷冷的眼神一扫,入冰针刺骨。
他走几步就扶着头靠在柱子上休息一会继续走,拒绝所有人的搀扶。
轻薄没好气拂袖走开,道:“今天真是一个个撞鬼了,老子还没那份闲心陪你们玩。”
可是那空空如也的房间,谁的五彩丝带遗落在房间,连带着主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嗨,今天是太阳很好的一天,我却在房间,被自己虐哭。呐,后面有虐哦
、第十九章谁与相配
第十九章
谁与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