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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一轮,哥哥谢你们仗义相助”

情绪可以传染,姚衣李鸣等人的镇定很快感染了其他人,烧烤排挡内逐渐恢复如常,只有几个不喜欢看热闹的食客匆匆离去。

十五分钟后,一辆面包车闯到烧烤摊前,满是刮痕的车门拉开后,呼啦一下跳出七八个拎着钢管的汉子,个个光着膀子,身上纹龙画虎。

蹲在路边充当监视器的长毛猛地起身,拖动发麻的双腿一瘸一拐走到领头的光头身边,伸手指着姚衣恶狠狠地说了几句。

距离隔得比较远,姚衣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也不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倒酒吃肉。

别说,杨承志找到的吃食果真美味,烤串火候把控得极好,配上让杨承志赞不绝口的秘制酱汁,吃一口就停不了嘴。

姚衣李鸣没把那伙面目狰狞的打手当一回事,可苦了几个学生,他们左顾右盼始终没能找到援军的身影,少许醉意被惊得丁点儿不剩,想跑又觉得不能把姚老师扔下不管,只能咬牙坚守,尽管吓得两股战战,也没有起身离席。

李鸣很是欣赏地看了看几个学生,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一根钢管和一只汗毛浓密的肥手拍在塑料桌上。

转头一看,没穿上衣的光头汉子正弯腰把脸贴近。

“听我弟弟说,几位兄弟对他有意见”

光头汉子说话时挤出假笑,脸上堆起不少肉褶子,看得李鸣汗毛倒竖,浑身不自在。

因为不屑搭理,李鸣没有出声,光头汉子误以为自己镇住场面,不无得意地拍打着桌面说道:“我弟弟那朋友酒量不好,喝吐了不能怪他,他又不是故意的,对吧再说,要是吐到你们身上了,那我也不好讲什么,既然没吐到你们身上,那你们怎么能骂人呢我们出来混,最讲究面子,你们落了我弟弟跟他朋友的面子,于情于理,是不是该给点赔偿”

“赔当然要赔赔你们一个拘留所豪华半月游”

李鸣无法忍受光头的口臭,捂着鼻子起身挥了挥手。

“嘟嘟,嘟”

仿佛响应他的号召,警笛声突兀响起,街角处红蓝爆闪灯骤亮,一队全副武装的巡特警迅速展开呈扇形,将面包车与烧烤摊包围。

第六十二章 业余钢管舞表演

姚衣从不以身犯险,既然选择留下,当然是有十足把握。

尚京是大城市,公安干警能力过硬,城市治安水平较高,对付流氓地痞用不着打鸡血似的喊人助阵,只需拨打报警电话呼唤警察同志即可。

魑魅魍魉撞上人民公安,除了束手就擒乖乖投降,别无选择。

光头怔怔看着从天而降的巡特警,瞄了眼领队者系在腰间的执勤巡逻武装带,只觉得实心钢管变成了刚从灶炉里取出烧火棍,烫手无比。

不知是谁手中的钢管掉落在地,紧接着哐当声响成一片,巡特警领队见他们主动放下武器,脸色稍稍缓和,取出警官证左右展示,称自己接到群众报警,质问一众赤裸上身手持武器的打手为何聚众滋事。

要真是群众报警,报警电话理应是打到110指挥中心,再由指挥中心下派出勤任务,由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赶赴现场,像这种因口舌而起又还没开打的冲突,大都看作民事纠纷,派出所民警一般会采取调解措施,也就是大家说的和稀泥。

正是因为熟悉这套路,光头才敢肆无忌惮地敲诈勒索,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不是民警而是全副武装的巡特警,看这架势,是要让自己享受一回毒枭待遇

警官摄人的锐利眼神如一盆冰水,浇灭光头的嚣张气焰,他心知自己踢到铁板,顾不上“最重要的面子”,堆起讨好的笑容摇头道:“误会,误会,天气热,就没穿衣服,我、我弟弟喝多了,我过来接他回家,没别的意思。”

“接你弟弟回家”警官不苟言笑,瞥了眼地面上不再滚动的钢管,喝问道,“那这些钢管呢”

“啊啊,钢管啊”

光头大汉急得满头大汗,忽然急中生智抽走塑料桌上的钢管拄在地上胡乱扭了几下,腆着脸说:“警察同志,我们业余表演钢管舞,免费的。”

“”

警官无言以对,转头看向李鸣。

李鸣嘴角以每秒超过五次的高频率飞快抽搐,他很想憋住笑,但根本憋不住。

噗嗤一声轻笑,激起哄堂大笑,就连几个年轻的巡特警都快忍不住笑场,执法现场搞成这样,警官有些尴尬,也不给光头长毛等人继续狡辩的机会,打了个手势直接上铐子押走。

光头没有反抗也没有争辩,挤眉弄眼疯狂暗示同伙和长毛等人不要反抗,老老实实让警察同志押走。

并没有什么装逼打脸的桥段,一场闹剧就这样在笑声中落下帷幕。

李鸣目送警车离去后捧腹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平复气息坐回位置,还意犹未尽地说道:“钢管舞,哇,钢管舞,亏他想得出来,哈哈,笑得我肚子疼。诶,姚衣,老杨,这个好玩,太有意思了。”

杨承志象征性地咧了咧嘴,阴恻恻地说:“出来吃饭就是这点不好,什么猫猫狗狗都可能遇到,让他们竖着走算便宜他们了,一会儿我找几个朋友,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嘿,拘留所里有的是愿意为钱卖命的人,给他们弄个法定的轻伤,小意思。”

听这意思,是要买通拘留所内的羁押人犯和看守人员,在拘留所里对光头一行人下手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老杨戾气这么大。姚衣摇摇头,问:“老杨,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吗”

“敌人”杨承志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他们也配”

“既然不是敌人,何必赶尽杀绝,别给自己添麻烦。”姚衣语气平淡,看似只是直抒己见,但细细品味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今晚换了别人,搞不好就被他们欺负了。”胡斌忿忿不平地插了句嘴,“鬼晓得他们以后会做点什么事,像这种以后有可能去杀人放火的社会渣滓,赶尽杀绝也没什么不好。”

对于胡斌的极端言论,姚衣笑笑而已,没有反驳。

“算啦,老杨,我刚才气得跺脚也就只想揍他们一顿,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妈常说做人要有敬畏之心。人在做,天在看啊。”

李鸣说着,指了指漆黑一片不见星月的夜空。

人在做,天在看姚衣微微仰头,想到自己重生二十年前,心中思绪万千。

也许,做人是该常怀敬畏之心。

“姚衣,想啥呢。”李鸣在姚衣肩头轻轻推了一把,嬉笑道,“你今天这一招稳坐钓鱼台,有点意思,我学到了。”

以这货贪玩的脾性,日后肯定要找机会故技重施,搞不好会闯祸。

姚衣好心劝道:“今天也是情况紧急,以后尽量别用这套路,有些人情欠了不好还,而且,公器私用是大忌,现在我们年纪小,偶尔请人帮个忙没有关系,但步入社会以后,千万不能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