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哈哈,就知道你说谎,快说,当我是外人是不是”
“那个警察,是我上个月相亲的对象。”
谢楠惊讶:“哪个倒霉的相亲对象”
“你以为我能有几个相亲对象”
“嘿嘿,也对。不过我看那个男的还挺帅的嘛”谢楠笑着说。
“又说谁帅呢背着我看上谁了”
郑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轻拍谢楠的头。吓了她一跳,马上改口:“夸你呢,夸你呢。”
郑通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掠过她递给苏乐一份资料:“你先看看,再考虑接不接。”
苏乐翻开,大致的看了下内容合上:“不接。”
郑通再次提醒:“这次给的钱是两倍。”
“我很认钱”苏乐反问。
“那倒没有”郑通说。他们认识苏乐到现在,从来都没见苏乐缺过钱。
谢楠拿过来看:“为什么不接啊这个人多惨啊,刚死了老婆还被保险公司告,太可怜了。”
“因为他有骗保的行为。”苏乐开口。
这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半晌郑通才开口:“这事是在开庭前,他联系的我,大致情况说了,我认为也没什么问题,就约了今天过来,现在也快到了。”
“约了几点”苏乐问。
“三点半。”
苏乐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你先忙别的去吧,这事我来谈。”
郑通点点头,一脸的抱歉。
“没事。”苏乐安慰道。
不管做什么行业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心,正直的心。做律师更为关键。
你不可能为了钱昧着良心打官司。明明是错的,明明没道理硬说出123来,那种事苏乐做不出,她的心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看向里面,谢绍年长,有经验,主要负责刑事案件,在z市也是有名的律师,相对而言郑通和她就没那么厉害了,除非大到影响广泛,一般的不算太难的案件都是她和郑通谁手上案子少谁接,苏乐多数接离婚案。
这次,郑通临时接了一个经济纠纷案件,当事人开庭时间太紧迫。苏乐又正好结束一个案件才过来找她的。
三点二十五,苏乐起身倒了两杯水放在会客室的茶几上。
三点三十二,敲门声响起。
苏乐看向时间,迟到两分钟。
谢楠过去开门,礼貌的把人迎到会客室。
“您好,是张先生吧。”苏乐开口,礼貌微笑。嘴角幅度并不大。
“您好,您是郑律师吧。”张家难开口:“刚才楼下遇到一个挡路的人,耽误了一会儿。”
挡路的苏乐下意识的想到回来时碰到的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抱歉,我姓苏。”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记错了。”
张家难伸出手做出抱歉的手势。
“张先生的妻子过世很久了吗你和你妻子关系好吗”苏乐问。
没想到苏乐一开口就会问这个问题,张家难明显一愣,而后开口:“她,过世有三个月了。我们,我们关系很好,本来还打算今年去巴西旅游的,可是可是突然就”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
旁边的谢楠明显被他悲伤的情绪感染,欲哭未哭的脸,坐在那里,看到苏乐看过来无声开口:“太可怜了。”
苏乐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他的眼泪是真的,但是不是为了去世的妻子难过就不一定了。
哭了一会儿意识到失态,张家难拿出手帕擦干了眼泪。
苏乐偏头看过去。这年头随身带着手帕的男人太少了,更何况还会用。而且保存的很好。看来很是珍视。
收起的瞬间,苏乐在手帕上看到一抹红,淡淡的。心下了然。
看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对不起张先生,我们不能接你的案子,我看了时间,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找别的律师,我想我不会耽误您的开庭时间。”
“为什么”张家难问。
“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抱歉。”
“律师不就是拿钱给人打官司吗这不就是你们的原则”张家难大喊,声音一瞬间提高,里间的谢绍和郑通同时出来。
“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请不要大声喧哗。”谢绍开口。
“为什么不接我的案子”张家难问。
看了眼苏乐便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这件事我很抱歉。我会给你介绍一家更好的。”谢绍说。刚刚郑通回来时听他说过几句,他也认为不可接。
“你,你们”张家难指着他们:“我要告诉我记者朋友,说你们不保护弱势群体,你们这种律所就等着上新闻,身败名裂吧”说完,甩门而去。
谢楠撇撇嘴:“都认识记者了还弱势了我们一个劲的给他赔礼道歉还不够弱吗”
郑通转头看向皱着眉不高兴的苏乐:“怎么了”
“人渣。”
“看出什么了”
“他不光涉嫌骗保,还有可能涉嫌谋杀。”
听到谋杀俩字谢楠来了兴趣,忘了刚刚的不满跑过来坐到对面,刚坐下又有些嫌弃,起来拍了拍沙发复又坐下:“为什么啊”
“他进来的时候我问他和他去世的妻子的夫妻关系如何当时他表现的很悲伤,随着声音越说越激动,悲伤到流泪。然后把脸捂上了。他悲伤,压抑自己的情绪、出于维护自己的自尊等等,这个动作在我们看来都是合乎情理。因为有了之前眼泪,当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们会自动认为他是太悲伤,情绪不能自已,而不会想他是否假装。他伸手做抱歉的动作时手上的戒指已经摘下去了。这一点很能说明有问题。如果他和他的妻子感情真的很好,好到去世三个月提到她还会痛哭流涕的程度,那为什么就那么急忙的摘掉婚戒婚戒算是两个人爱情的见证,难道随身携带不算是对亡妻的爱吗而且,戒痕很浅,看他的年纪结婚少说也得七八年,一个东西带久了都会有印记,何况带了这么多年的戒指戒痕浅说明他经常摘下来。他为什么要摘下来见什么人才需要抹去已婚的身份呢最后的手帕,一个男人带着手帕本身就很稀奇,而且他还那么珍视,这代表他对于送他手帕的人有很深的感情。会是他的结发妻子吗一个结婚七八年的人怎么会如恋爱一般送这种小东西呢不是他的妻子那就只有别人送的,谁会送那么一件东西呢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口红印”
一段话结束,苏乐的每一个分析,每一个反问都把谢楠问的目瞪口呆。呆愣几秒才想明白。
谢绍脸上没有表情,一副习惯了的样子,转头看向苏乐:“还有时间看犯罪心理”
苏乐抬头,难得露出笑容:“抽空看了两集。”目光对上谢绍,轻柔了下鼻子转过。
谢绍撇嘴:“害人不浅。”没过多停留,说完转身离开,回去继续工作。
郑通伸手点了个赞:“不错,学以致用了啊”推了这个棘手的案件,郑通的心情也好了。
苏乐挑眉,看了眼谢绍,收了笑容不打算回答。
看着两个人都离开回去工作谢楠才过来一脸的“你太棒了”的崇拜样:“乐姐,你都可以去做警察了”
“并不适合我。”苏乐拒绝,伸手整理桌上的材料。
“为什么啊”谢楠问。
“懒。”苏乐顺口回答,起身拿起桌子上张家难没有碰过的水杯扔掉。
谢楠看了看,自语:“这动作也不像那么懒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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