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灭口”
管秋霜气愤的道:“这潘河东真是丧失了天良,后来呢”
凌干青道:“后来爹和管叔叔把他杀了,也正因这件事,二位老人家一气之下,就把镖局也收歇了。”
他没待管秋霜再问,接着到:“据说柳凤娇的师父,是个十分厉害的老魔头,柳凤娇死了丈夫,就立誓要替夫报仇。家师知道这件事,不好和先父明说,就送给先父一柄木剑,只要先父保存着木剑,柳凤娇就不敢向先父寻仇”
管秋霜道:“后来呢”
凌干青道:“柳凤娇跟他师父苦练十年,下山之日,也知道了先父有一柄家师的木剑,不敢寻仇,她知道管叔叔和萧成化的一段粱子,因此扬言紫衣煞君门下要向管叔叔寻仇,而且声言要血洗管家庄,鸡犬不留,爹听了这话,信以为真,就带了木剑去找师父,要求师父保护管家庄的安全,那知妖妇早就跟爹上了茅山,等爹下山之时,就遭了她的毒手”
他口气一顿时,接着道:“这姓柳的妖妇,害死了爹,心有不甘,又赶去管家庄,企图杀害管叔叔”
管秋霜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凌干青道:“她害死爹的半月之后。”
管秋霜道:“三年以前的事了,她后来没有去么”
“去了。”
凌干青道:“家师派大师兄丹元子暗中保护管家庄”
管秋霜道:“是大哥的大师兄把她赶跑了”
“不”凌干青道:“是妹子的师父姜老夫子把她赶跑了。”
管秋霜道:“我怎么没听师父说呢”
凌干青道:“我也是听大师兄说的,姜老夫子在门口贴了一张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柳凤娇吃了亏才悻悻而去。”
他把当日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管秋霜想了想说:“这么说,杀害爹的凶手果然是她了”
“不错。”
凌干青道:“三年前她找上凌家庄去,声言鸡犬不留,找到管家庄去,也说鸡犬不留,这和管叔叔遇害的情形,极为符合,可见是她杀害的了。”
管秋霜听得双目通红,说道:“大哥,快走,我们这就找上仙女庙去,我不把这妖女斩成肉泥,誓不为人。”
从镇江渡江,就是瓜州。
瓜州是扬州的门户,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它和镇江隔江相对,处在两个大城镇之间,就是想不热闹也不行了。
瓜州地方不大,它原只是一个古渡头而已,但笔直而宽敞的街道上,茶楼酒肆和专门给旅客打尖即休息的旅店,几乎占了这条长街的三分之一,这无他,因为这里是中间站也。
这个城镇,是不是繁荣,只要看茶楼、酒肆、客店多不多就可知道,因为这三者多,就表示过往的旅客多。
瓜州当然是繁荣的小镇。
这天傍晚时光,从渡船码头的人群中,走出一对青年男女。
男的玉面朱唇,青衫飘逸,女的峨眉皓齿,但身有重孝,这两个不用说是赶去扬州的凌干青和管秋霜了。
他们落了店,又并肩踏着长街上的石板路,走进一家叫做古渡头的酒楼,跨入大门,踏上楼梯。
这时,酒楼大门外,来了一个身穿青布大褂的汉子,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他们是跟着两人身后来的,但却在门外停了下来。
青布大褂的汉子脚下一停,问道:“都记住了么”
花白头发老妇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
“那好。”
穿青布大褂汉子一手托着下巴,冷声道:“你别把事情弄砸了”
花白头发老妇陪笑道:“那怎么会呢”
穿青布大褂汉子点头道:“那我走了。”
古渡头酒楼,一排三间,面临大街,楼上围以雕栏,可以凭栏看着大街上形形色色行人和车水马龙的盛况。
凌干青和管秋霜就坐在临街的一面。
“两三灯火是瓜州”,社会是永远在进步的,从前两三灯火就代表了瓜州,现在华灯初上,光把这条长街照得如同白昼,就不止上千盏灯。
管秋霜一面喝着茶,一面抬头说道:“这条街真热闹呢”
凌干青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这里是扬州的门户,怎么会不热闹呢”
“这可不同。”
凌干青喝了口茶,笑道:“我们是腰中缠紫电,跨剑上扬州。”
管秋霜一双盈盈清眸,望着他,甜笑道:“大哥改得好”
刚说到这里,一名伙计给两人送来了饭莱,伙计退去之后,两人正在低头吃喝之际,一名腰背微驼的花白头发老妇人从楼梯走上,目光一瞥,就颤巍巍的朝凌干青这一张桌子走过来,口中颤声叫道:“凌相公。”
她这声叫喊,凌干青朝她望了眼,问道:“这位大娘认识在下么”
花白头发老妇道:“凌相公不认识老身么”
管秋霜道:“老婆婆请坐。”
花白头发老妇也不客气,就在两人横头坐了下来,目光打量着管秋霜问道:“这位姑娘,是凌相公的什么人呢”
管秋霜道:“他是我的大哥咯”
花白头发老妇人又道:“姑娘和凌相公想必认识不久”
管秋霜粉脸不禁一红,说道:“我和凌大哥是世交。”
凌干青觉得这位妇人来得有些突兀,心中不禁起疑,问道:“大娘是什么人”
花白头发老妇脸色忽然沉下来,冷声道:“老身么就是凌相公从前也口口声声叫她妹子的聂小香的娘。”
凌干青惊异的道:“大娘原来是三妹的令堂,伯母”
“三妹”
花白头发老妇重重哼了一声,才道:“凌相公还记得我女儿叫的真好听,三妹。这位姑娘是凌相公的四妹还是五妹老身真想不到你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