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燕惊喜的咦了一声,叫道:“是大哥,你也来了”
他,正是凌干青。
这一瞬间,凌干青也呆了一呆,这真是尴尬之至,不禁脸上一红,不自主的点头笑道:
“毕贤弟、秋霜,你们也在这里”
何真真眼波一瞟四位姑娘,回头轻声道:“你快去见过我师父。”
管秋霜看他和何真真同来,心中暗暗冷哼,一下别过头去。
凌干青朝斗姆拱拱手道:“在下凌干青,见过老前辈。”
斗姆一双绿阴阴的眼睛,上上下下朝凌干青一阵打量,呷呷笑道:“你就是凌干青,很好,她们四个女娃儿,就是找你来的,差点没跟老身要人呢”
凌干青脸上又是一红,拱拱手道:“在下蒙何姑娘指引,前来谒见老前辈,是为了在下身负血海深仇”
斗姆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爹叫凌千里,是老身门下柳凤娇杀死的,是吗”
凌干青道:“老前辈原来已经知道了。”
斗姆道:“老身听柳凤娇说过,她丈夫是死在两个结义兄长手下的,妻子给丈夫报仇,也是应该的了。”
凌干青道:“当日潘河东”
“此事经过,老身已听柳凤娇说过。”
斗姆道:“你们练功学武,好像都是为了仇杀。”
凌干青道:“父仇不共戴天,古有明训,人子为父报仇,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斗姆道:“老身没有说你不对。”
何真真在旁道:“师父,弟子领凌大哥来叩谒你老人家,是因为凌大哥知道二师姐是老人家的门下,他为了表示对你老人家的崇敬,先来向师父禀报经过,好让师父明了内情。”
斗姆绿阴阴的眼光,朝她看了一眼,说道:“他来看为师,就是来告诉为师一声,他要杀为师门下的二弟子了,要为师不要插手,是这样吧”
何真真在她师父身旁,撒娇的道:“你老人家怎么说的这样难听呢”
斗姆一阵嘿嘿干笑道:“本来就是这样嘛。”
说到这里,忽然好像倾听什么,霎着眼睛,半响没有作声,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何真真的身上,问道:“真真,你方才帮着凌干青说话,他是你什么人”
何真真被师父问得粉脸骤然一红,说道:“弟子弟子”
斗姆呷呷尖笑道:“你就是不说,为师也早已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小伙子”
何真真羞得满脸通红,急叫道:“师父”
斗姆脸上笑容渐渐敛去,冷哼一声道:“为师知道你一向眼高于顶,什么人都不在你眼里,你怎么会看上他的嘿嘿,为师听说你把身子都交给他了,可有此事”
她这话当着沈若华、毕秋云等四位姑娘说了出来,一时不仅何真真、凌干青被羞得满脸通红,连四位姑娘也一齐霞生两颊,羞得别过头去。
管秋霜低低的道:“大姐、二姐,我们走。”
斗姆尖喝道:“慢点,你们都给我站着”
何真真羞急的道:“师父,弟子和凌大哥是清白的。”
斗姆哼道:“为师一向不喜欢虚伪,你是斗姆的徒弟,敢作敢为,心里喜欢他,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已经把身子交给他了,这是你亲口对二师姐说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何真真涨红了脸,说道:“师父明察,这话弟子是说过。”
斗姆道:“是你自己说的,那不就结了,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弟子不是抵赖。”
何真真低着头道:“师父面前,弟子也顾不得羞耻了,弟子心里,确实确实”
斗姆不耐的道:“确实什么很喜欢他是不”
“是。”何真真低垂粉顷,低低的应了声“是”,才道:“但我们是清白的。”
“你方才明明承认把身子交给他了。”
斗姆目光一掠凌干青,嘿然道:“那还清白个屁”
“师父听弟子说呢”
何真真道:“那是前天晚上,凌大哥和二师姐动手,二师姐使用无形勾魂毒粉,把他迷倒,要举剑杀他,弟子一时情急,劝二师姐放过了他,二师姐执意不肯,说要斩草除根,弟子一急,只好只好这样说了。”
斗姆哼道:“傻丫头,你还是黄花闺女,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岂可随便乱说”
何真真红着脸道:“弟子一时情急,如果不是这样说,二师姐就会饶不过他了。”
斗姆一双绿阴阴的眼睛,直注着徒弟,问道:“你知不知这小伙子风流成性,勾引你二师姐门下的聂小香,如今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何真真道:“弟子知道。”
斗姆不悦道:“你既知道,还迷恋他什么”
何真真道:“你老人家明鉴,那不能怪他。”
斗姆道:“你这丫头真被这小子迷住了,他勾引别的女人,有了身孕,还不能怪他,那怪谁去”
何真真道:“那是二师姐压迫聂小香故意以箫声引凌干青到楼上去的,而且暗地在酒中做了手脚,凌干青和聂小香可以说都是被害的人。”
“你还一直帮着他说话。”
斗姆沉声道:“好,那么她们这四个呢为了凌干青,不惜以身犯险,到仙女庙来救人,夜闯斗姆阁,你说,她们和他要是没有什么,谁肯拼着命来救他”
管秋霜第一个勃然作色,怒声道:“斗姆,你是武林前辈,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不要有失你的身份。”
斗姆道:“老身如何失了身份聂小香把身子给了他,才不惜把凌干青从地窖中放出去,背师私奔,我这三徒弟,自己承认把身子给了他,才不惜把他带来见老身,你们如果没有”
“住口”
凌干青剑眉一挑,凛然道:“在下远来晋谒老前辈,乃是为了尊重老前辈是武林前辈,老前辈这么说法,岂不侮辱在下人格,同时也是侮辱了你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