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石水之间。
好久不到鱼塘的王阿财,在半个月后的一天,突然发现鱼塘里的水少了。
关于鱼塘的喊打喊杀王阿财只是间或的听到一点风声,村里人看到他后只是漠然的点个头,王阿财已经习惯了。他不知道他的鱼塘发生了很多故事,村里人收钱,和大圈帮争斗,到由政府管制。而所有人也似乎也遗忘了他的存在,村里人收钱的时候是这样,和大圈帮争斗时只有他们一家不知道,当然也就不存在有人伤什么的,而政府管制也当然不会找到他这个小业主。
王阿财从黄江涛那里回来后,时辰还早,便打算看看鱼塘去。那次风暴后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再没养过鱼,但还时不时地到鱼塘看看,后来李黑把鱼塘弄了了一块石头和一塘水,又治好了财嫂后,看到这里人山人海的,鱼塘里站满了人后,王阿财便再没来过。
但没等走近鱼塘,却被几个穿制服的人拦住了。
“我是鱼墉的业主,这鱼塘是我的”在被制服抽了两个大嘴巴后,王阿财回了家,走时他看到鱼塘边上停着一辆豪华房车。回家后,王阿财喋喋不休地对着李黑和李少白说着他的委屈,却没人来安慰他。
蓉城。
鹰刀和尖刀在把蓉城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李黑和李少白后,放弃了努力,把精力放在了搜寻邪教成员上。
燕伶俜每日看着母亲摔这摔那,发着脾气。从那场大雨之后便再也没有李黑的气息了。
副教主也动用手上的力量在找着李少白,他对李黑不感兴趣,那是妇人的,但是却也一无所获,而且还在鹰刀和尖刀在有李永进的配合下对蓉城进行地毯式搜寻中折了不少的人,于是也龟缩了。
老爷子知道李黑还活着,但不知道现在流落到了何处,那场奇怪的大雨应该就是李黑和李少白造成的,于是,老爷子让广州军区的老部下帮忙寻找李黑和李少白。
最心急如焚地是李诚嘉的家人和刘总理,但在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而李黑和李少白就象平空消失了,也停止了这种大规模的寻找,只留下了少部分人传递消息。
南华夏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李黑和李少白的人,找到他们以后有重奖。
收留李黑和李少白的老头却病倒了,在终于千请万求叫了医生冒着大雨到自己家要给李黑看病时,却看到自己原来住的地方连一片瓦都没有留,只是一片水渍后,老人觉得自己对不住李黑和李少白,这两个孩子走时都没有大人陪。
在鱼塘的水被拿到市面上卖的时候,李诚嘉的长子李泽巨无意中看到了这个东西,这被人吹得神乎其乎蓝色的液体。
回家先买了只兔子试试,对于骨伤真的是很有效果,只是不知道对无毫无知觉和父亲有没有效果。
眼见昏睡了三年的李诚嘉在这些日子里越来越不行了,李泽巨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把这液体输入了李诚嘉的静脉。这对于李诚嘉和李泽巨来说可真算得上是奇迹,李诚嘉机体的恶化程度被遏制住了,然后,李泽巨买来了更多的蓝色液体,给李诚嘉内服外泡。然而除了开始的几天,后来的效果不是那么明显了。当打听到海边的小渔村是这种液体的原产地时,李泽巨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并花巨资才获得了可以独享鱼塘一天的权利,然后,李泽巨把父亲带到了渔村。王阿财看到的正是李泽巨的车。
李诚嘉被放入鱼塘后,蓝色的潭水慢慢变得漆黑,就象李黑把这水从古井水取出来时一样。当初取水的时候,李黑抓破了自己的肌肤,然后跳入潭中,让自己的鲜血融入潭中,当丹田中的黑龙吸收了潭水后,又将水从李黑的眼中挤出来,黑色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了现在的蓝色。如果单是把这海洋之心弄出来花的时间倒不多,只是改变他花了李黑几天的时间。而现在,李诚嘉却又把水变回了原来的颜色,难道,难道,他的心中也背负着太多的悲哀
李黑把海洋之心的悲哀用自己的心去炼化,还原成一种生机,而现在,李诚嘉吸收了这种生机,又把悲哀注入其中。应该这样子,所有用这潭水治愈了的人都是把他的哀伤流给了潭水,流给了海洋之心。海洋之心靠着每天的海浪的冲击净化,但这段时间无休止的取水,已经破坏了海洋之心的净化系统。
人心的贪婪,注定灾变必然发生。
当落日正在收敛他最后一抹余辉的时候,李诚嘉睁开了眼。一直注视着他的李泽巨发现了父亲的这个细小的动作。李诚嘉迟顿地转着他的眼珠,看着周围的一切。
先看到的是云,火红火红的火烧云,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然后是儿子的脸凑在了自己的眼前,充满着惊喜;当李诚嘉看清自己是在一个潭中,自己浮在水面上时,异变陡生。
巨大石头做成的碗突然一声响,然后几道裂缝出现在这石头上,碗里的水就象被蒸发一样,鼓着泡,冒着烟,潭中的水越来越少,而李诚嘉也随着水面的下降而下降,李泽巨在李诚嘉的腰上拴了一根粗粗的布带,一看父亲正飞速地下沉,连忙用布带拉住父亲。刚把父亲拉起来,碗就裂成了几块,除了李泽巨脚下站的这块,其他的都被海水冲开了。这潭就在眼前消失了
听到鱼塘的巨响,外面的制服也跑了进来,但都愣住了,那多大的一块石头,那么大一潭水,说不见就不见了。
李诚嘉伸出手指,指着潭水消失的地方,“心心”
王雨燕已经叫了李黑十来声了,李黑还在研墨,王雨燕觉得这墨已经够浓了,但李黑还在研。王雨燕想去拉李黑,又怕出现那天的那种尴尬。那天李黑倒在自己身上,起身的时候,两个手肘正碰到了自己的小白兔,害得自己一晚上都觉得脸是红红的,还发烫。
王雨燕觉得今天有点不同了,李黑研好了墨,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竟然蘸饱了墨往常不蘸点墨的新笔竟然蘸饱了墨
然后,李黑下笔了,王雨燕觉得李黑拿笔的动作竟似这笔有千钧重。王雨燕看着李黑写这一个字,他的表情竟如一潭水,一潭那晚在夜色下平静的湛蓝的鱼塘的水,而他下笔的纸也是,就如同是那面泛着幽幽蓝光的镜子。第一笔是一个点,这一点落下去,王雨燕觉得李黑和宣纸都似荡起了一圈涟漪。就象一个本来自然和谐的东西却硬生生破坏一样。然后是一折,“钩”的笔锋那么的沉重,却又好象是轻灵,王雨燕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的矛盾,而自己竟然觉得白天和黑夜、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李黑和宣纸上。最后的两点连成了一笔来写,当最后顿的那一下,王雨燕分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