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在房间里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台换,整个世界依旧一片祥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京城tv偶尔会插播我爸的新闻,说我爸涉嫌严重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我知道我爸现在肯定还好,他早预料到自己有这一天;而我妈估计就难过极了,不知正在哪里以泪洗面,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电视上介绍我爸的时候,会说我爸近年来窜得太快,升迁极不正常;而我自然冷笑一声,有本事继续往下查啊,有本事把提拔我爸的魏老也抓起来啊
就这样又无聊地度过了三四个小时,门外终于传来储英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他先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慢条斯理地说:“飞哥,火哥电话来了。”
我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储英来到某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陈列很简单,一桌、一沙发而已,桌上有部红色的电话有心人可能会发现个问题,越有地位的人越是用这种很古老的红色电话,其实原因一点都不复杂,因为这种电话可以完美地反窃听。
我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张火火的声音:“飞哥。”
“我要和黄杰说话。”
电话很快传到了黄杰的手里,我立刻问:“在哪儿”
黄杰给了我一个地址,我立刻出门。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潮阳区内,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出门、打车,直奔潮阳,来到黄杰所说的地点,这是一片老京城最常见的胡同,房子要多破有多破,地界却要多金贵有多金贵,随随便便十几平米都能卖出几百万的天价
而且最可怕的是,中海别院距离这里还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黄杰挑选这个地方作为根据地,其用意不言而喻。
我再次为黄杰的胆大和野心感到一阵心悸。
按着黄杰给我的具体地址,我在胡同里窜来窜去,这地方虽然地界金贵,但住得大多还是普通老百姓,毕竟都住这几十年了,而且戴着红袖章的潮阳大妈也有不少,一进来个陌生人就使劲瞄。
好在我在京城也有很久,也练出一身正气来,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目的地是一座很普通的四合院,不过价值却在天价。我推开院门走进去,又推开里面正屋的门,就看见里面坐了不少的人,我想联系却又联系不到的那几位都在。
朱老四、张火火、王厉、刘明俊、斌子、毛毛等,以及京城几个分区的大佬也在,如大鱼、龙公子等。他们正围着张桌子在说什么,我一进来,这些人都站了起来,除了张火火前几天刚见过我以外,其他人都有好久没见过了。
“飞哥。”刘明俊他们和我打招呼。
“左飞,我妹妹什么情况”王厉着急地说:“听说有人袭击了你们,但是毛毛又说我妹妹没事”
我点头,说厉哥,王瑶确实没事,她现在和一个前辈在一起,那个前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王厉松了口气,说那就好,然后又骂了毛毛两句,说毛毛连个话都说不明白。毛毛则反骂他,说他脑子转不过弯来,连话都听不明白,说了没事还不相信。
其他人则劝他俩,说你俩够了,怎么一见面就吵架云云。
不过这么一嚷嚷,气氛反倒有点轻松下来。
我走到黄杰面前,叹了口气。
黄杰抓住我的胳膊,指着桌子上的一张做满标记的地图,说左飞,你看,我是这么想的
我直接把地图翻转过去,说我不同意。
本来吵吵嚷嚷的屋子,一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黄杰说道:“你返回来,就是为了阻止我”
我点头,说对。
接着,我又回头看向众人,说猴子的意思是咱们散伙,该走的走、该避的避、该出国的出国,不要让国家觉得咱们有威胁,反正咱们赚的钱也够咱们几辈子花了。
我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刻乱了起来,个个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黄杰并没有把这话说给他们听。有人同意猴子的想法,说和国家做对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暂避锋芒是有必要的,比如朱老四;有人则说他娘的,咱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比如王厉。
不过经过上次“公司制裁”的事后,王厉也变乖了许多,说道:“哎呀,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反正你们几个决定嘛。你们说闹咱们就闹,你们说散咱们就散,别你们的意见还不统一,叫我们下面怎么做事”
我回头看着黄杰,说以前成立公司的时候说过,有什么大事需要我、你、猴子三人投票解决,少数服从多数,现在我和猴子一边,都不同意反,希望你遵守公司约定。
我不和黄杰说什么兄弟情义,就拿冷冰冰的公司制度和他说,毕竟有我和猴子在这压着,黄杰也调动不了多少人马最多也就把他龙城里霸王皇权的人拉来。
黄杰看着我说:“左飞,你爸被抓了。”
我说我知道啊,我正准备和魏老交涉一下,我会向他说清楚咱们的意向,我觉得国家看在咱们曾经立下过无数次汗马功劳的份上,会放过咱们一马、同意咱们卸甲归田的
黄杰苦笑了一声,说左飞,你还对国家抱着希望么
我说总要试一试的。
黄杰摊开了手,说好,你可以和魏老联系,如果他同意咱们走并且真的是放咱们走,而不是虚与委蛇,那我立刻放弃自己的计划
我说好。
说着,我便摸出手机,黄杰拿过去,在上面贴了个黑色的东西。
“防监听、防定位。”黄杰说:“小媳妇的法宝。”
我点头,用手机拨通了魏老的电话。这个号码,我曾经打过很多次,现在又要打一次了。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手上的手机。听着手机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响,我的心跳也变得飞快,仿佛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魏老很久都没有接,大概看到陌生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
呵,领导人也有这种烦恼么
还好最终,魏老还是接起了电话,听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魏老,是我。”
“左飞”魏老的声音里面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你终于肯打电话来了啊,怎么,担心你父亲了么”
魏老一上来就拿我爸的事戳我,无疑增添了我心中的愤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以前那个笑容和煦、和蔼可亲、对我们像孩子一样好的魏老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魏老,您放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