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员外立时吃了一惊,他惊的是,张傲天怎会对他的收入说得如此准确,是随口言语,还是经过了调查但他不明白张傲天的用意,只得答道:“大概吧只是不知大少如何知晓的”
张傲天笑道:“既然一年是五万两,那么想来一个月多了不说,四千两还是有了的。”
马员外脸色苍白:“差差不多吧。”
“好”张傲天拍案而起,“既然大家唯我马首是瞻,那么我就捐我的俸禄一月”他把盘子一推,“这些就是我张傲天捐的了。”
众士绅均张口结舌,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马员外。
马员外强作笑颜:“大少莫不是在说笑”
张傲天淡淡道:“你以为我在说笑”
马员外才发现自己又输了一招,张傲天把口袋打开了,自己却一声吆喝,带头钻了进去,不由得怒火中烧,可是却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说辞来回应。
这边张傲天已经开口了,“马员外,我看你也就别小家子气了,人要脸,树要皮,你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也是个信用吧。话已经出口,怎有收回的道理何况区区四千两银子,对你这个家资巨万的大员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还有,桥修好了,来往的人也多了,运送货物也方便了,对你城里的一十三家铺子来说,也是不无好处的啊。”
马员外道:“这个”其实,对于他这种做生意的人,自然是希望道路畅通,桥梁便利。
张傲天见他似是有几分心动,连忙道:“还有啊,修桥补路可是善事啊,还是大善事,积阴德啊,还积福德,也许就因为你拿了这几千两银子,感动了菩萨,给你降下个一男半女,你这万贯家财也就后继有人了啊”
马员外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见今日已经无法推脱,而且一想张傲天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桥修好了,对自己的买卖也很有好处,也许一两笔大生意就赚回来了,何乐而不为呢其实,也许是张傲天最后的两句话,说中了他的心事,于是说道:“老夫说话,岂能反悔刘大人,老夫愿捐纹银五千两”他居然又加了一千,这也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张傲天附掌大笑:“了不起,果然是大人物的手笔,有气魄”转头看了看赵公子,“你呢,你想捐多少啊”
赵公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捐我捐一百”他心想,既然要捐,自己捐一百两也就可以了。
张傲天不待他那个“两”字说出口,己截口道:“不用一百万两那么多吧呵呵,你嘛就定在两千两好了,少了对不起你的身份,多了你又太痛心,怎么样,我替你考虑的周全吧。”也不管赵公子同意与否,行到石京名面前,“石大管家,李大官人怎么没来”
石京名道:“大官人去江南进货去了。”
张傲天道:“李大官人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总不会少于三千两吧”
石京名连忙道:“这个只怕小人做不得主。”
张傲天哈哈大笑:“你做不得主,那现在李府还有管事的人么我是在为你考虑,假如大官人从江南回来了,见碑文上没有他的名字,一定怪你不得力。”
在场的人有的不由得问道:“名字,什么名字”
张傲天道:“我和刘大人已计议过了,此次修桥,凡是捐银过千者,均将在桥头碑文上刻上名字,流传后世是不是啊,刘大人”
刘清平忙道:“是极是极,将在碑上刻上名字。”
石京名道:“要是自己的银子,在下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在下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究竟怎么办还是我们大官人说的算。”
张傲天呵呵一笑:“那也倒是,不过上个月十六日晚上”他突然咳嗽起来,少时方歇,然后又问石京名,“刚才说到哪儿呢”
石京名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道:“大官人不在家中,不过捐银之事是大少和刘大人共同的提议,马老爷也带头响应了,所以我想我们大官人若是在此,也一定会同意的我代表我们大官人,捐银三千两。”
马员外一看他的神情,心下已明,暗道:“看来今天的事即便想不捐也难啊,张傲天的小子手中一定有石京名的把柄,否则他怎会一听到上月十六日就会立即屈服张傲天手里,不晓得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把柄呢”想到这里,倒是庆幸自己先捐了,不象石京名还弄来个难堪。
众士绅聚集商议了一下,都知道今日已经势成骑虎,出血在所难免,大多觉得二三百两拿不出手,若捐了四五百两,却是什么都没得到,还不如拿出一千,混个留名。
的确,蛇无头不行,张傲天先将马老虎、石京名还有赵公子这三个为首的人物拿下了,别的人也就软了。
当下,有两人率先表态,愿意捐银一千两,接下来的众人自然也就都是一千了。
只见张傲天的话锋又是一转,淡淡地笑道:“刘大人,大家都如此豪爽,你不请大家喝酒么”
刘清平见他突然又在公堂上提起喝酒,也是大为糊涂,但也不能卷了这大少兼“将军”的面子,于是道:“是极是极,请大家去酒楼吃酒,就由我刘清平做东好了。”
张傲天哈哈一笑:“刘大人,你可不要怪我啊,今天我当上参将也是喜事啊,所以我早已经叫人去天珍楼订下了一桌山珍全席,估计也快送到了。还有,我还特意叫人去彩燕阁请了几位姑娘来歌舞助兴,地点就设在偏厅如何”
刘清平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一听要在衙门里大摆宴席,还叫来了彩燕阁的姑娘,心想这个如何使得,大少也真是太能胡闹了哦,但却也不好反驳。
他这不反驳,其他的人也都以为他就是默许了。
只听富饶米店的王掌柜道:“大少好意,在下心领,在下要回去筹措银两,先行告辞。”转身便要出厅,却被两名差役挡住,他大惊道:“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清平也不明白之所以然,只见自己的小舅子正神气活现的站在张傲天身侧,而众差役已经把门口堵住了。
张傲天冷冷道:“在下要请客,这个面子希望大家都给,哈哈,不过也不能耽搁了正事,每位老爷都写张条子,差人送回去,没带跟班的衙门里的弟兄可以帮着送去,估计咱们这桌酒吃完了,银两也就收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众人都是老江湖了,岂不明白他的用意,这就是要留下人来,防止赖帐。
刘清平自然也听出了他的用意,心下立宽,可是又暗自心惊,这大少的手段哪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哦
马员外道:“张大少,小老儿身体欠佳,好意心领,请允许我先行一步,这里”他取出一张银票,“这里是五千两的银票,童叟无欺,孙吏目,请你检验。”把银票交给了孙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