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在一个城里面,就屠杀死上万人。”
张傲天听了此语,叫道:“这点似乎说不通吧要说是烧杀淫掠,我都可以理解,但好端端的屠杀做什么杀死一个人,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可言”
张炯叹道:“可是,消息应该不会有错,而且倭寇天性凶残,很多人以杀人为乐,而同时,他们的目的,也是想通过屠杀来达到震慑朝鲜军民的作用。”
张傲天怒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不出兵”
他此刻只有一腔热血,恨不得多杀死几个倭寇。
张炯道:“孩子话。出兵又不是我说了算,和外邦开战,得要圣旨。只要圣旨一天不下来,我就不能过鸭绿江一步,但假如丰臣秀吉真的要过鸭绿江,那我会叫他好看”
张傲天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使者赶到京城,朝廷下了圣旨,只怕至少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张炯道:“那也只能等下去,没有圣旨,我只能做准备工作,训练士卒,筹集粮草。”然后他又叹了口气,“还有一点,即便真的东渡鸭绿江,也未必会让我去。”
说到这里,他的心中又生出了无尽的感慨,茫然地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军事地图。
张傲天心中明白,自己父亲这总兵当的,看似威风,其实是骑虎难下,而且朝廷中党派林立,互相倾轧,简直就是危若累卵,于是道:“爹那朝鲜国是不是完了呢朝廷奸宦当道,人人自危,而且连年都有灾情,还有贼寇四处,假如不肯出兵呢那么,就眼睁睁的看着倭寇在自己的身边烧杀淫掠,丧尽天良朝鲜与我朝,也是多年的兄弟之邦了,如此危难关头,岂能见死不救”
张炯叹道:“要说朝鲜就这么完了,也似乎言之过早,你听过李舜臣的名字么”
张傲天道:“没他很厉害么他也姓李难道是朝鲜的皇族”
张炯道:“我所知不多,不过我倒是听你师父说过,说他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将,而且年轻有为,不过似乎出身很普通。”
张傲天嘿嘿笑道:“年轻有为,比我更年轻有为么”
张炯白了他一眼,道:“呵呵,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估计李舜臣现在怎么也应该是四五十岁的人物了,总之,大概比我年轻,一定比你有为,既然有才能,怎能让丰臣专美于前”
张傲天道:“算了,我还是去替您给雪五叔拜寿好了,不过,四天后拜寿,您现在告诉我,是不是在时间的方面太紧了点”
张炯点头道:“是的,很紧,你明白就好,马上就动身,现在就走。”
张傲天大吃一惊,“不会吧,现在就走我什么都没准备哦。”
张炯道:“也没什么需要你准备的,该准备的,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把这封信交给你五叔就可以了。”然后,递了一封信给他。
张傲天道:“那我总得和我娘拜别吧。”
张炯道:“你娘正在练气,你就别去打扰她了,更何况,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最多两个月也就回来了。”
张傲天大惊道:“不是吧,两个月,我拜完寿难道还在人家住下啊。”
张炯道:“你赶快收拾收拾,就上路吧。”
张傲天很不高兴,嘟囔了一句,“着什么急,他又不是我老丈人。”
张炯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傲天叹道:“我说他又不是我岳父大人”
张炯却很严肃地说:“他本来就是你岳父,亲事十八年前就订下来了,你还说他不是你岳父”
“什么”张傲天喊道,“十八年前爹啊,您真忍心啊,你就这么不在意儿子的终身幸福也不知道他女儿长的丑不丑,人又怎么样”
他几乎晕倒,四天后就要拜寿,还远在几百里外,自己却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自己怎么突然凭空就冒出一位岳父来
张炯一脸严肃,“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不过你尽可放心,据我所知,雪小姐温良贤淑,品貌端庄,可不像你这个逆子,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张傲天则是一脸的无奈,道:“那个雪小姐真那么好么”
张炯道:“那还有假”
张傲天捏着嗓子道:“温良贤淑,品貌端庄。哼哼。”摇头道:“哪个媒婆不是这样说的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没亲眼看过,便不能确信。”
张炯道:“我说的话你都不信”
张傲天见父亲又有不悦,连忙道:“孩儿怎敢怀疑爹爹,只是爹爹只怕也有若干年未去雪五叔门上拜访了,所知也不过是他人所言,不足全信。那媒婆的嘴,简直能把死人说活。有这么一故事,有个瘸子要讨老婆,那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在走路上就感慨,样样都好,就是瞎个眼啊。这瘸子想,自己不也瘸条腿么,就对付着过吧。回来路上,又对他说,样样都好,就是瞎个眼啊。瘸子去了女方家里,感觉条件也还可以,于是瞎一只眼也就忍了,可是,您猜怎么着”
张炯见他又开始制造悬疑了,于是道:“要讲就快讲,要不就不要讲了。”
张傲天的表情十分夸张,道:“娶回去一看,竟然是双眼瞎”然后他伸出双手,在自己的两只眼睛上比划了一下。
张炯也吃了一惊,“媒婆不是说只瞎一只眼么”
张傲天说道:“说的就是啊,于是他就去找媒婆,媒婆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张炯道:“可是她说的是瞎一只眼啊。”
张傲天笑道:“她有她的逻辑,我去的时候跟你说了一遍,回来的路上又跟你说了一遍,这瞎两遍不就是瞎两只眼了么”
张炯大笑:“原来如此,哈哈。不过你放心,你们见过面的啊。”
张傲天一惊,“见过面”他这下子倒是吃了一惊,我们见过面,怎么可能
张炯道:“唉就是小时侯和你一起玩的小兰啊,你难道忘记了你雪五叔还有几个女儿”
“什么,小鼻涕虫”张傲天叫道,“搞没搞错啊,我道你说的是何方淑女,原来竟然是小鼻涕虫杀了我我也不会娶他,难道你以为是过家家”
“大胆”张炯喝道,“哪里容得你的逆子反对这门亲事十八年前就已经订下来了,若非如此,就凭你现在的模样,我都无法向你五叔开口如今小兰已经长大成人,配你是绰绰有余。成了亲,你这头野马还能老实一点儿。”
张傲天一脸痛苦,一闭上眼睛就仿佛那个泥巴一脸一身,眼泪与鼻涕齐流的小女孩向自己奔了过来,嘻嘻笑着,傻天立时几乎晕倒。叫道:“不行,我不同意”
“大胆”张炯道,“柳风,取家法来”
柳风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根系着红绸的木棒,道:“老爷,家法已经取来了。”
这种家法,其实都是一根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木棒,当家的人拿起这“家法”,打起人来,那就是所谓的天经地义。
“啊”张傲天叫道,“老爹我也是有功名有出身之人,就是到了公堂上,你也不能说打就打”
张炯厉声道:“本将军处置下属,老子管教儿子。”向北方拱了拱手,“就是当今圣上在此,也需管不得我”
他此时一脸霸气,言语有力,让这个没少吃过苦头的儿子情不自禁地就打起哆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