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而沉。
张炯背负双手,闲步于花园之中。
这时候,他身后的墙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黑影。
而他的双眉紧锁,脚步缓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右边不远的地面上,传来了一声轻响。
张炯微微转头,只见一块石子,还在地面的青砖上滚动
这时候,他的后心,已经传来了一股寒意
他连忙回身,双掌击出,隐隐有风雷之声。
他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他的掌力,也是当世一流。
可是,这个时候
他见到了一道寒光,伴随着无尽的寒意,已经袭了上来
“冰冽”
天下间,最寒的剑,拿在一个超一流高手的手中
龙紫雪
寒光划过,鲜血,弥漫了整个视野
而一声凄厉惨呼,也在这个空间中回荡
“爹爹,爹爹,爹爹”张傲天口里惊呼,人也猛的坐起身来,浑身冷汗直冒,口中也在呼呼的喘着气
“少爷”隔壁传来门响,接着,这间屋子的房门也开了,灵儿和小蛮都已经跑了进来。
小蛮立刻问道:“少爷您怎么啦,没什么事情吧”
而灵儿,则拿出帕子,缓缓地为他擦拭着汗水。
二女全都是穿着小衣,香艳动人,可是张傲天此刻绝对无心欣赏,他目光呆滞,缓缓道:“我我明天,还是要回辽阳”
灵儿柔声道:“少爷您有噩梦”
张傲天点点头,道:“其实其实我爹还是要多加小心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的确,龙紫雪再加上“冰冽”的威力,只怕当世之间,难有人可以与之抗衡。
小蛮点了点头,“好少爷,我们陪你回去。”
张傲天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自己回去,你们替我去一趟铁岭卫就行了。”
灵儿想了想,道:“少爷,那我我自己去铁岭卫吧,要小蛮跟你一起回辽阳”
张傲天摇头,道:“不你一个女孩儿,单身上路我不放心”
小蛮咬了咬嘴唇,道:“少爷,那我去铁岭卫,您和灵儿一起回辽阳如何”
张傲天笑了笑,柔声道:“傻丫头我不放心灵儿一个人走,难道你一个人出去,我就可以放得下心”顿了一顿,道:“那这样吧,我写一封信,随意找个人送到李家就可以了我们一起回辽阳”
灵儿点了点头,道:“好”
小蛮脸上也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点了点头,“嗯”
辽阳,古称襄平,东依浑河、太子河,西屏千山山脉,不但历史悠久,战略地位也非常重要,它也是我国东北地区最早出现的城邑。
辽阳,也是这时辽东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辽东都司府位于辽阳北城,北城远不及南城繁华,但正因为此,闲杂人等也要少得多。
张傲天与灵儿、小蛮,一行三骑,来到了将军府门前,张傲天见一切似乎都还正常,心下稍安。
早有把门的家丁见到他了,立刻叫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三人在门前下马,立刻便有家丁上前,牵去马匹。
张傲天连忙问道:“老爷夫人可都安好”
那名家丁连忙道:“府上一切都好,现在都在筹办少爷的喜事呢”
张傲天苦笑,连忙奔了进去。
他刚刚奔近后院,只见母亲已经奔了出来,呼道:“傲天你真的回来了吗”
张傲天连忙抢上前去,跪倒在地,“娘傲天回来了”
张夫人连忙抱住了他的头,哭道:“傲天孩子,你想死为娘了”
张傲天也觉得鼻子发酸,泪水也流了下来,“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张夫人用两只手掌抚o着张傲天的脸庞,道:“孩子你瘦了”
张傲天突然见到,他母亲的两只脚上,居然没有鞋子,原来,母亲竟然是光着脚跑出来的。
他的心里更是觉得酸痛。
唉还是娘最挂念自己。
他用手掌轻抚着母亲的脚面,哭道:“娘,您不痛吗”
张夫人微微一笑,“只要傲天在娘的身边娘什么时候都不会痛”
张傲天抹了抹泪水,然后猛然将母亲抱了起来,走了进去。
张夫人笑道:“唉这孩子”
走进后堂,张傲天将母亲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后问道:“娘爹呢”
张夫人道:“你爹他练兵去了。”
张傲天急道:“这些天,必须让我爹谨慎小心哦现在倭寇已经派了好几组人,来行刺我爹”
张夫人淡淡道:“傲天不要急,你爹他会小心的。而且,他也不是寻常的人刺杀得了的”
张傲天急道:“问题是现在要刺杀我爹的人,不是寻常刺客”
张夫人拿起茶碗,道:“东瀛能有什么高人呢”
张傲天苦笑,“问题是这次的刺客,不是倭寇,而是汉奸而且,应该是您识得的”
张夫人问道:“什么人”
张傲天苦笑道:“龙紫雪”
张夫人面色一变,手中的茶碗已经跌落于地
听到龙紫雪这三个字,张夫人本来很从容的神色中,竟然也变了颜色,接着,又流露出了很多伤感,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想不到她居然真的离开了中土”
张傲天叹道:“我见过她了还和她交过手”
张夫人的神色立刻又是一变,连忙抓住了张傲天的手,然后探视了一下他的脉象,接下来神色轻松了许多,叹道:“傲天你你的内功”
张傲天道:“娘三言两语,无法言尽,也许就算是你儿子的缘分吧”
张夫人想了想,道:“你见到那把剑了吗”
张傲天道:“见到了冰冽,如果没有这把剑,龙紫雪就不难对付。可是,她的这把剑,实在太邪了”
张夫人叹了口气,道:“孩子你说错了那把剑,不是她的不可以算她的”
张傲天道:“那”
张夫人缓缓道:“她其实曾经是娘的师姐,三师姐”
张傲天道:“我我已经知道啦娘”他口中吟道:“彤云有心飘紫雪,青花缘何发素馨”
张夫人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多了很多迷惘,人似乎也陷入了思索中
在她的回忆里,那最多的,最深刻的,究竟是苦,还是甜
张傲天突然流下泪来,“娘我师父”
张夫人面色大变,“你师父,他怎么啦”
张傲天哭道:“他老人家,已经仙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