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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白天的清爽和理智,一到孤夜变得尤为敏感。纵使的车开过南京东路、绕过人民广场,又开过南京西路,上海这个大都市的闹点穿梭过,却一点也没感染她的心情,就像一张被拧过的纸,皱的都是纹路。

她摸着瞎灯进了房,不脱衣服也不盖被子一咕噜倒在了床上。都说人闭着眼容易遨游外太空,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也能从古至今理的那么顺。

夏存比袁艺大四岁。是袁艺大学时的公选课老师。夏存那时候一毕业就进了一所大学工作。第一次见面袁艺就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他的自然科学在下午一点半开始上课,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反而是女生占多半,袁艺中午小趴了一会醒来时居然已是快两点,结果姗姗来迟。

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夏存奇怪地打量着她,反而她一问:“老师,我可以进去了吗”

夏存问她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迟到了。

结果袁艺满不在乎地说了句:“中午睡过头了。”看她头发蓬乱的样子,也不离十了。

位子已经坐满,只有个别还空出来,袁艺只能挑了个离讲台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这门自然科学她是最不感兴趣的,之所以最后还是进了这个教室无非是她喜欢的选修课人家眼疾手快一抢而空最后她迫不得已。

尽管是坐在第一排,袁艺还是肆无忌惮地拿出了小说书旁若无人地看起来,夏存不止一次地走到她面前用手指关节轻扣她桌面,她“哦”一声把书放进课桌隔五分钟又偷偷地拿出来,看地津津入迷,有时还会嗤笑出声,夏存后来总说在他的第一堂课上袁艺实属让他太无奈。

大学里的女学生总是对年轻帅气的男老师抱有好感,夏存长的秀气,又年纪轻轻,走在校园里特别受女学生的欢迎。可在袁艺这儿却都成了浮云。

她学生时代没心没肺,过得逍遥自在。想笑就笑,想哭便哭,讨厌谁当面说出来,喜欢谁便挽上她的手臂。或许这就是最吸引夏存的地方。公选课后有一次在校园里碰到袁艺,夏存远远地就看到这个女同学,第一堂课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她和边上的同学在说笑,笑起来两个小梨涡很漂亮,走起路来马尾一甩一甩的,光照射下来印在她脸上夏存居然发现自己心扑通跳了一下。

其他女同学看见夏存走过来,都热情地一声声“老师好”地叫着,只有袁艺硬拽着旁边的同学的衣袖,拼了命地问她“你就说周六去不去”对于和夏存的擦肩而过无动于衷。

第二次公选课袁艺和寝室室友出去玩,没来上,夏存早早地来到教室看着学生一群一群地进来,就独不见那个女学生,课尾点名的时候喊“袁艺”不见人应,才得知那个女孩子叫袁艺。

后来有一次袁艺中午没吃饭就打包了一笼小笼包到公选课上吃,她爱蘸醋,塑料盒里半盒都是醋,包子满满地浸在醋中,夏存讲课走下讲台来到袁艺身边,老远就闻到一股酸味,袁艺见老师下来忙不迭地将包子藏进抽屉,见老师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嘴巴里塞了一个包子,其实她不然,夏存早就将这幅情景收之眼底,他在心底一乐,想这个女孩果然可爱。

课尾点名时夏存喊“袁艺”,她许是没听到周边同学推搡了她一下,她惊得一声“到”着实把夏存吓了一跳,隔了十多号到夏存喊“李圆”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故意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发现袁艺满眼的心虚和尴尬,没人看到他唇角向上微仰,迟到,上课吃午饭,帮同学点名,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夏存若在平时碰到这种情况是定会记下旷课同学的名字的,却因为是这个女孩子他第一次破了自己原则。

他总在想自己是她师辈,她是自己的学生,她有她的交际圈朋友圈都是学生之辈,他和她真的有可能吗可心里的这份情愫又在悄无声息地蔓延。

终于他鼓起勇气发第一条短信给她,打第一个电话,第一次约她。还记得他发第一条短信给她时,她居然回复“老师,不会就因为我上课不安分了点,你学分就不让我修到吧”

慢慢地,他在两人角色里总是宠着她,保护着她,虽然作为她的老师却一点也没摆出架子来,反而以她比自己小四岁为由将她捧在手心牢牢的。就像众队情侣中的其一,她的撒娇,无理取闹,他照单全收,收的心甘情愿。校园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有袁艺特别要好的几个朋友。

就这样,感情维持了四年。

四年时光里,他不是她的老师,不是她的长辈,只是她身边的一个男人,用一个臂膀去接受她的时而疯癫,时而不可理喻,再时而的胡搅蛮缠。

可就在袁艺一脚踏进夏存带领她来的这个无底洞,慢慢地去接受他的所有坏脾气并为之想为他改变的时候,夏存却对她说“我们分开吧。”

她问他为什么。

他不语。

她苦笑一声,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得了绝症不想拖累我,或是你欠了一屁股的债不想让我替你一起还,还是你有其他更好的理由”

他说:“我不爱你了。”

“好,我知道了。”不哭不闹。转身时带着平静的语气一起决然离开。

大家都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聚在一起玩场过家家,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恋爱,无非就是三种结果:一起,分开,同归于尽。爱的轰轰烈烈就在一起,爱的勉勉强强就分开,爱的形同陌路就同归于尽。他已经给了她更好的理由,谁都有能被回归的自由,爱与不爱不是靠一根绳捆绑住就能天长地久的。既然他想走了,自己又何能留的住。

不是自己绝情,而是明白后补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放手显得豁达。

冬日的黑夜里,她和衣睡了一晚。又是一个漫长的三年过去,如果所有的不可预兆都能提前打声招呼该多好,三年前她还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如果将来他们有小宝宝了,就一定要取名“夏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夏存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太喜欢夏天了,喜欢夏天的傍晚晚霞一直挂在天边,喜欢夏天的早晨被青蛙的叫声吵醒推开门是能令自己头脑立马清醒的空气。她希望夏天快点到来,来了就不要走。

三年后的今天那家“夏至”已经成为他的酒吧,既然已经不爱了又何必拿着她的回忆点再来勾勒。

第七章

周日正在做第一天月子的安芹打来电话,说有顾客预定了今天要来拿书,希望袁艺帮忙去开张一下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开门的书店。

安芹在福州路上开了家别具一格的小书店,来来往往的都是老顾客久而久之换变成老书友,店内装修很特别,店里的书大多也是安芹自己的私藏,袁艺有时双休日便来这儿看书,一坐就是一下午,到了饭点,再和安芹出去吃一顿,这儿是可以让心静的下来的地方。

袁艺开门没多久,就进来一个人,打扮十分前卫街头。头发齐肩却烫了个爆炸头,穿着卫衣破洞牛仔裤,化了个蓝色的眼影和黑色指甲,从容颜看完全就是个小姑娘。一进门看见袁艺就问:“夷老板换了”

袁艺连忙解释:“老板有事我过来帮忙看店,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的。”

她“哦”一声,继续说:“我过来拿书的,老板说书今天到。”

原来大顾客正在此。

她问她书名,大顾客说:“黑键”

袁艺帮她找出书,在递给她时说了句::“这书确实比较适合你的年龄。”

大顾客惊讶,“你看过”

“嗯,很久之前了,偶尔心浮躁的时候还会再翻一翻。”这书可以带你进入它的世界,没有喧哗,没有浮名利益,干净纯粹的境地。

大顾客一把抱住袁艺倒把她惊了一下,“啊知音呐,你知道吗,我把这书介绍好多朋友看他们都说没趣,今天算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袁艺笑笑,自己也不过是工作之余随手看了几本而已,并非大顾客想象中的多饱含经书之人,“其实我看的书也不多。”

大顾客却一口咬定了她就是文艺之女,“可我敢肯定,你看的书一定深度极高”

袁艺可不敢当,她不是什么搞文化的人,大顾客又开口,从进来到现在她的小嘴巴就一直没唧唧喳喳停下来过,“你看过哪些书,介绍给我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