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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搓起手来,激动地碎念着“来了来了,奕慈来了。”

一进门一一拥抱,老爷子笑容可掬地唤她进门。欧蓓夷更是活泼地一抱上去就给了白奕慈一个亲吻。

六年没回来了,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却在国外打拼后回到这片故土上亲人朋友们依在,会被岁月一点点腐蚀的感情也依在,不可抑制的慰悦。

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周湘郁看着一桌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实在不能与素日里冷清的欧家相比。

老爷子开口问:“奕慈呐,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白奕慈放下筷子,“我回上海之前我爸还特意说过段时间也要回来看看你和阿姨呢。”

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老战友已移民国外多年,隔着大洋彼岸要再约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已经是不容易的事了。才发现人慢慢老去越是怀旧年轻时的人和物了。

周湘郁夹起一筷子的菜往白奕慈碗里送,试探性地问着:“奕慈,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望了眼欧培斯,她停顿了两秒后,曼声地说:“其实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回来了。”回来不光是为了自己百场的时装秀工作,更是为了找寻自己心里的那道柔波。

坐于她身侧的欧培斯一挑眉,显然对回答感到意外。

欧蓓夷眼睛睁得老大:“奕慈姐,你打算留下来了”

周湘郁也喜出望外地急着求证,“奕慈,真打算不走了”

或许,留下来才不会对一些人念兹在兹。

晚上经纪人早早预定好的酒店被欧绛良一通电话取消,周湘郁非拉着白奕慈留下来,还特别嘱咐在工作未安顿好之前尽管在欧家稳妥地住下去。

客房里的被褥一律换新,就连床单的花色都是周湘郁亲自挑选,空气净化器一直嗡嗡开着,门口摆放的拖鞋似是早已做好准备应接主人的到来。

书房里满架子的书籍,白奕慈一一拂过,上面的书名太过显眼,她盯着站于窗前的身影,半开玩笑地说:“不会到现在还没灭了白衣天使的梦想吧”

欧培斯更正她:“媒体给我的新定义是ors大公子,欧家大少爷。”而不是某医院某科室里一欧姓医生。

“眉目入画,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薄如刻,怎么看怎么雅人深致,要不干脆来做我的首席男模吧”

欧培斯失笑,又直言:“sorry,我对这一行真没多大兴趣,不过碍于我现在的工作性质,倒是可以往这上面砸钱。”

两人说笑间欧蓓夷推门进来,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欧培斯说:“袁艺姐的妈妈今天出院”

瞬间淡幽的眸子从窗外移回房内,带着些许苦涩和销沉,仿若无形中连那声色都变得沙哑暗淡了,“我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她。”欧蓓夷虎头虎脑地问。

“袁艺是谁啊”白奕慈插话进来。

于是,关于袁艺的一场生平阅历演讲从欧蓓夷的口中浩浩荡荡地开场了。

“袁艺姐就是我”

激昂地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第二十七章

翌日下午,白奕慈和欧培斯驱车来到超市。前一日的晚餐实在太大阵仗,着实让她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的这一顿,白奕慈说什么都得让她掌厨,好好表现一番。

欧培斯看她有莫有样地在果蔬区细细挑选,环抱于胸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你确定今天晚上我们家的厨房屋顶不会被炸开个洞,浓烟滚滚,四五辆消防车赶来第二天上报”

“你猜我大学辅修的是什么如果没做设计师我估计现在我也是上海小有名气的一位厨师了”白奕慈一翻白眼,昂着头告诉他事实。

袁艺妈出院的第二天非拉着袁艺去采购家里的急需品,又一再强调自己无大碍,虽然医生嘱咐仍需静养,可基本的行动不受阻碍袁艺也便随了她。

欧培斯眼眸里现出袁艺身影时她正低着头浅浅一笑。多久没见她了好像,只有把自己关在繁忙到喘不过气来的狭隘空间里才能思绪清晰。他怕淡泊的时间里只会让自己乱箭攒心,然后发了疯地想她。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她的一颦一怒,原来已经深刻到这般地步了。原来自己的感情开始不受控制了。

袁艺妈一眼看见欧培斯,远远便喊他,“培斯”

四人走近后,欧培斯向袁艺和袁艺妈介绍白奕慈,又向白奕慈介绍袁艺母女。

“原来你就是袁艺。昨天听蓓夷讲了一晚上你的事情,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袁艺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汪清潭里是她诉不出的态度。身影却是极熟悉的,纤长白皙的手上还捧着那株“绿色青菜”,高挑的个子在她163的面前璇成了极大的气场。“欧大少爷的绯闻女友我怎么会不认识”虽荡漾着满脸的笑颜,在外人听来还是带着满腔的醋意和委屈。

欧培斯想起昨天那个不经意的拥抱已然成为了满街的话题,她到底还是在意了。好比方才,就连那么怜悯的一缕目光都倔傲地不于他。大街小巷的谁都可以拿他的新闻作饭后的消遣娱乐话题,却独独不希望她误会。

真痛恨为什么没把消息拦下来。

这种气氛实在压抑,基本的寒暄问候已到,也实在没有别的话好说,袁艺推着她妈往反方向走,“你不是还要去看看碗筷嘛”

袁艺妈拉着欧培斯:“下次有空来家里陪陪阿姨。”

像是逃离了血腥的案发现场,袁艺一瞬间觉得呼吸顺畅了。看着母亲在一旁斟酌质量价格,她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他了他的一本正经或拈花惹草,今天和哪个女星出现在西餐厅里,明天和哪个模特搂抱在车里都是他的事,为什么自己堵的难受,

像是心房被挖走般的惴惴不安真是要疯了还好脸还没娇羞到发烫。

欧培斯掏出西装里层的钱夹,又塞出一张卡递给白奕慈,语气急迫:“你先去收银处等我”

白奕慈在后方问他去哪,却只有焦迫的心和脚步越走越远。

等袁艺思绪被敲醒时手臂已被欧培斯拉过,“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她爸和我爸是多年的战友,她去意大利前我们两家一直是邻居,我只拿她当妹妹”

她负气又傲然地像是只满身是刺的刺猬,这一番急迫的解释算是什么今天满大街的报刊上最热销的莫过于上面印有他和白奕慈相拥机场照片的那份娱乐报,商业报。所有人都议论地似真,又不是她袁艺凭空想象的不堪入目画面。欧培斯的说辞只是更加强调了她的小家子气。

“那又怎么样,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欧培斯冷冽的眼神里透出话来:“我不想你误会”

那头袁艺妈因选不好两只旗鼓相当的瓷器碗已在呼唤袁艺。

用力地拂了他的手,以母亲为借口,“我妈在叫我了。”

然后她球鞋的足音越来越远。

“我以为她只是你一个普通的朋友,没想到要不要我去向她解释”白奕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