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大汉刚刚被人以牙还牙,摔了两跤,有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心中正在恼火,见一名十六七岁,只有武师中阶的少年,也走上前来,不由将怒火发泄在了陈子宁的身上。
却听陈子宁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了”
大汉怒极而笑,呲牙道:“臭小子,就凭你”
说完一只大手往陈子宁头上拍来,他恼羞之下,使出了全力,想狠狠折辱陈子宁了一番。
陈子宁脑袋微偏,任由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自己伸出一只手拍向对方的胸膛,与刚才巫族青年的动作一般无二。
两人招式接实,大汉感觉自己这一掌仿佛就击在一个皮球上,不仅滑溜无比,而且更有一股巨大的反击之力向他冲来。
陈子宁趁他失守的良机,一记排山掌击去,将大汉击得腾空后翻,背部朝地面上落去,褐衣大汉在空中一个扭身,就欲落在地上,站稳脚极,不至于摔倒,却突然被从上方压下的巨力击中,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将其拍倒在地,这一次正好是头部先着地,跌了个饿狗抢食。
褐衣大汉的门牙被撞掉了两颗,口中流出了鲜血,双手在地面上一撑,就向陈子宁扑来,气势凶悍暴烈。
上古遗迹第二百三十四章 擎天剑字
陈子宁身形一晃,化为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地向大汉夹击而去,大汉神色一呆,选择了右边的身影,双拳击去。
双掌击实,那道身影顿时化为乌有,另一道身影则出现在他的身后,陈子宁伸手捉住大汉的后颈,朝前一丢,这名大汉感觉到四肢的血气运行被生生截断,一时失去了动弹的力量,在地面上跌了个结实。
这一摔将他浑身上下,摔得生痛无比,好像骨头都断了几根一般,不过也将他的头脑摔清醒了一些。
剩下的七名大汉,一人将他扶了起来,另六人冲上前,将陈子宁团团围住,正要动手。
被拦住的上百人见这八人如此不要脸面,纷纷鼓噪起来,习武之人本就血气阳刚,有的人甚至拨出了兵器,就欲上前。
为首大汉连忙叫住那六人,他倒不是害怕这些人的围攻,而是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以武师中阶的实力,就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令他这个武师巅峰的人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平凡之辈。
他虽是仆从之流,但好歹出身于楚家,见多识广,知道这样的人最好别惹。
褐衣大汉向陈子宁抱拳道:“这位公子好身手,在下服了,请公子过去。”
陈子宁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褐衣大汉脸上不由一阵难堪,道:“这位公子还想怎么样”
陈子宁指了指了身后的黑衣少年,道:“刚才那一战是为这位兄弟打的,这一场才是轮到我自己。”
大汉脸色一沉,道:“公子这么做,是一定要与楚家为敌了”
陈子宁脸色一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代表楚家”
褐衣大汉气息一窒,无言以对。
确实,如果对方来历大的话,别说他,就算是他的主子,楚家的六少爷也代表不了整个楚家。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大汉才涩声道:“这位公子无需再比了,我认输。”
陈子宁也不逼人太甚,向身后的黑衣少年招了招手,两人向摩天崖走去。
黑衣少年激动地道:“这位兄弟,谢谢你了,不然的话,我白来了这一趟。”
陈子宁掏出一粒天露丹,递给他道:“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这是天露丹,专治内伤,效果很好。”
黑衣少年想了一会儿才接过服下,道:“我的伤势不要紧,我叫岑安君,是西宁学院的学生。”
陈子宁一听笑道:“那我们也算有渊源,我叫陈子宁,是长风学院的学生。”
陈子宁说西宁学院与长风学院有渊源,倒不是胡乱说的,西宁学院的创始人本就毕业于长风学院,此后数百年来,西宁学院的导师有将近一半来自长风学院,甚至有好几个院长也是出身于长风学院,两院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每年都有进行各种交流。
陈子宁与傅奇伟、岳灵等人在上个月也曾经过了西宁城,只是匆匆忙忙,连西宁学院的大门口都未去瞧一眼。
岑安君一听,惊道:“你就是陈子宁,那个新晋拿云榜前十的人”
陈子宁点了点头,道:“你今年还未毕业吗”
长风学院身为十大学院之一,要求学生达到武师境界才能顺利毕业,西宁学院作为地方学院,只要求学生达到武士高阶即可,不会像长风学院那样,到了年底,武师级的学生随处可见。
而岑安君已有了武师第四重的修为,不是早毕业了,就是西宁学院的种子学员。
岑安君道:“我今年就要毕业了,来登龙岭也是为了试炼。”
前面转过一道弯,摩天崖上的大字已经清晰可见了,在光滑平坦的石崖上,一个剑字仿佛要冲破天穹,顶天立地。
不说整个字长六千尺、宽三千尺的体积,光是这个剑字每一笔的笔划,都在石壁上刻下了宽达数十丈,也深达数十丈痕迹,仿佛把整座山峰都写穿了一样。
陈子宁与岑安君尚在百丈开外,就感觉到了一种古朴苍凉、薰天赫地的气势扑面而来,仿佛头顶上随时有一把擎天巨剑会斩落下来,让人悚然而惊,步步维艰。
“好厉害的剑字好厉害的道空武神”陈子宁开口赞道。
想不到在时隔七千年之后,这位道空武神以剑气写下的一个字,还有如此威势,这完全是对领域的运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样的境界已经不下于修真界的一些返虚期高手了。
在离崖底一百五十丈的距离时,二人已经感到有无数的锋锐之气在空气中游走,仿佛一个人走快一点,就会被这些剑气给割得体无完肤,两人越走越慢,最后就像是乌龟在漫步一般。
走到一百丈时,岑安君停了下来,脸红道:“陈兄弟,我只能到这了,再往前走我就顶不住了。”
陈子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此时的崖底下还有两百多人,大多盘膝而坐,也有站立着的,但每个人都占据了一块地盘,闭着双眼,沉默不语,对陈子宁和岑安君的到来,眼皮都未睁一下。
这一百丈的距离,几乎是每十丈就是一个明显的分水岭,一百丈和九十丈距离内各有五十余人,八十丈内有四十人,七十丈内有二十余人,六十丈内有十余人,包括刚刚进入的那名巫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