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哥,嫂子会生气的。”
他不加理会,继续沉浸在麻木的世界里,寻轩冒着生命危险,战战兢兢地问:“哥,你有没有听到,嫂子会生气的。”他哥明令,任何人不准在他面前提亦清语。
寻轶一道锋利似刀的眼神看过来,他猛得一抖,自动走开。
他只好打电话问亦清语。
“喂,嫂子,你和哥怎么了我哥现在天天喝酒,经常喝到不省人事,你知道他酒量一向很好”他也曾回别墅找她,可发现她已经离开e市了,他知道这次他们之间的问题肯定很大。可他想不通的是,他哥巴不得整天把她捧在手心护着,怎么可能舍得她离开
嫂子难道他没有把他们已经分开的事告诉寻轩吗她打断了他的话,只说了句“好好照顾好你哥”便挂掉了电话。她正在医院值班,他突然的来电让她渐渐平息的心绪又起了微微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告诉自己,关于寻轶的一切,从此与她毫无关系。
“清语。”寻轶掐着她的脖子不放,眼神里的决绝与狠辣刺伤了她的眼睛,他怎么变得这般陌生了
她惊得坐起,脑门上蓄了一层细汗,突觉后背陡然一阵凉,心跳都跟着加速。
“还好是梦。”
她耳畔忽然响起他的声音,那是她临走时
“或许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说完她就懊悔不已,暗骂自己为何这般蠢。
他冷笑道:“清语,我们俩的关系只有两种,要么白首相扶,要么陌路相对,没有其他。”
就是这句“要么白首相扶,要么陌路相对”一直在她耳边萦绕久久不散。
第十六章
亦清语没有想到还会和他再见面,更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方式居然是这种
寻轶敲开了她的诊室,他的怀里抱着一位端庄清雅的女子,然后动作温柔地将女子放在座椅上。
从进门他就毫不避讳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他表现地极其自然,反倒是她稍显别扭。
那女子化着素雅的淡妆,本就精致的五官瞬间被提亮,她伸出右脚,礼貌地问:“医生,我的脚不小心崴了,劳烦你看看伤没伤到筋骨”
亦清语收起看到他的惊讶,平复自己的心情后,说:“请跟我到这边来检查一下。”寻轶将她抱到一边的床位上,那女子准备弯身脱掉高跟鞋却被他阻止了,说:“我来。”那女子一脸的受宠若惊,由着他为她脱掉了鞋。
他是故意要做给她看。
她先走开到床位的另一边离他稍远,等那女子的脚放置在床上时,她才过去检查,而他挨她很近,似是关切不已地问:“我女朋友的脚没事吧。”
那女子见他这般关心她,脸上的笑容舒展而开,软声中添了一剂女儿般的娇羞,说:“你别担心,没事的。”
亦清语有意忽视他的存在,集中注意力在那女子的脚伤处。
她的手轻按她的脚踝处,“疼吗”
“有一点。”
她又检查了脚踝周围,而他的手突然与她的手相触,他的手指覆在了她的手指上,她一怔立即不留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没有想到他会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如此明目张胆,可一想,他的性格本就如此啊,不然怎么叫寻轶呢
她可以把刚刚的再次见面解释为偶然,可怎么解释他刚才手的动作
“没什么大碍,回去敷点药就好。”
“谢谢医生。”
寻轶抱着她离开,最后在即将走出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她正低头看着病历单,当他关上门时,她松了一口气,继续低着头胡乱地在病历单上写着什么。
自从他来过后,亦清语总是提心吊胆地害怕他再出现,还好,两天里他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过了两天,那女子再次出现在她的门诊室,这一次只有她一人。
“医生,谢谢你。”她依旧是一副端庄温婉的可人模样。
“没事,这是我分内的事,不用谢我。”她预感她来这并不是感谢这么简单,果然
“医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请说。”
“我不知道你和我男朋友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我希望你别做有损医德的事。”她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那天,他故意给她气受也就算了,这回居然他女朋友也来气她,她也有脾气,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寻轶,劈头盖脸地说:“寻轶,我的医德好像还轮不到你女朋友来管吧,你们之间的事请不要殃及我行吗”
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直接打电话给寻轶,她电话刚挂,她的电话就响了,只听见一声:“给我滚。”他故意气她是一回事,可他决不允许别人去气她一分一毫。
她和他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他对她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冷不热。那天她脚崴下,他主动送她到医院,在进门诊室前他将她抱起,当时她一阵感动,接着他的温柔体贴举动更是闩牢了她对他的心。可当她瞥见他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时,她忽然明白他异常举动的原因。
她委屈地走出她的门诊室,一位护士敲开亦清语的门,说:“清语医生,我还以为刚刚走出去那人是你呢,你俩背影好像,还好我没喊。”
当初亦清语一离开e市,司其初也跟着离开了,他的情意变得显而易见。
每天一下班就到她办公室接她下班,医院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每次她都会找借口拒绝,可他都以朋友的名义作为挡箭牌当她的拒绝硬生生地咽回去。
“清语,可不可以考虑我一下让我来照顾你。”他送她至楼下,他知道她一开口就是拒绝,所以立即补了一句,“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清语,我是认真的。”
当初他毫无预兆地得知她已经成为别人妻子的时候,他有种跌入悬崖的绝望,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在他面前,他不想再错过,更不想让自己后悔。
有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混乱成结,她有种理不清的挫败。
司其初送她回来时,见她身子缩了一下,于是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他送她到楼下,她要把衣服还给他时,他按住了她的手,说:“你穿上去吧,免得冻感冒。”
“那你呢”他身上也就只剩单薄的一件衬衫。
他温润一笑,说:“我没事,你赶紧上去吧。”
黑夜中,他仅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眉全都充溢着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