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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萧玖璃随商队走出沙漠回到了平州城。

留下一些银票,萧玖璃和商队告别,背着白逸羽独自离开。

她背着白逸羽在民宅区穿行了一段,确信无人跟踪后,身形一闪,迅速向着他在平州城的府邸掠去。

马耳走出房门,正准备去拿晚膳,突然一个身影从院外飞了进来,他抽出长剑冲上前去,低喝一声,“谁”

“马耳,是我”萧玖璃在角落里站定,身子紧紧靠着墙,将自己隐藏在夜色中,避免马耳看出她的不对劲。

此时的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不但面如死灰,浑身也疼得像要炸裂一般,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情不自禁地发抖。

“阿九你怎么来了”马耳大惊,话音里却也掺杂着一丝欣喜,上前一步,却发现萧玖璃还抱着一个人。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萧玖璃将白逸羽往他怀里一送,“殿下受伤了,还中了毒,虽然服了解毒的丹药却一直昏迷不醒,尽快去找可靠的人帮他看看平州城或许有人暗中与南荣勾结,你们定要多加小心”

“殿下”马耳又是一惊,抱住白逸羽,抬眼看着萧玖璃,“阿九,殿下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马耳,快找人给殿下看诊吧我该走了”萧玖璃抿抿唇角,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答应我,别告诉其他人我来过,更别告诉任何人殿下是我送回来的。”

“阿九,这是为何你要去哪里”马耳一愣,“若是殿下问起,我要如何交待”

“马耳,你忘了,我已经不是殿下的人了。所以,不必让殿下知道。若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告诉任何人”萧玖璃说完,飞身离去。

“阿九”马耳刚想去追,看看怀里的白逸羽,只能生生停住脚步。他看着萧玖璃消失的方向,蹙了一下眉,抱着白逸羽大步向屋里走去。

郎中前来,药石和银针双管齐下,白逸羽终于苏醒了。

他睁开眼,看看床榻边守着的马耳等人,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似在寻找谁。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大头一脸的自责,率先跪了下来,“属下等护主不力,让殿下受苦了”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父皇答应了南荣什么条件”白逸羽的脑子还有些懵,他记得自己那夜离开“千娇百媚”一上马车就犯睏,醒来时便已在南荣的天牢里,被毒打了一顿,还逼着他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自己名字。可后面的事情他就有些模糊了。

“殿下,不知是谁将你送了回来,属下无意中在园子里发现了你。”马耳低着头,不敢看白逸羽的眼睛。

“有人送我回来”白逸羽一愣,脑子里模模糊糊跳出很多片段,难道自己迷糊中看到的人,所依偎的怀抱都不是梦

“你何时发现我的”白逸羽抓着锦被的手一紧,凤眸锁住马耳,犀利的眸光充满了审视。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属下去拿晚膳的时候。”马耳身子轻颤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大头,银鱼,去拿点吃的来。”待那两人离开,白逸羽声音一冷,“马耳,你还不说实话”

“属下”马耳犹豫片刻,不知该不该告诉白逸羽实情。其实他也很疑惑,殿下若真的被抓去了南荣,阿九如何能将他救出

“马耳,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作为护卫,必须忠诚,若你做不到,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白逸羽的话更冷了。

“殿下,是阿九送你回来的。”马耳闻言,再不敢有半点隐瞒,“可是,阿九将殿下交给属下后便执意离开了。”

“阿九”白逸羽的心猛地一缩,果然是他自己果然不是在做梦

“他为何不肯留下”白逸羽的声音有些干涩。

“阿九说自己已经不是殿下的人了,没有必要留下。他还请求属下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过。”马耳抬起头看着白逸羽。

不是他的人了,所以不用留下。白逸羽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刺得疼,紧握的手指隐隐发白。

“殿下,会不会是六皇子来了”马耳也各种不解,“可若真是六皇子带人救了你,为何又避而不见”

“照你们所说,从正月十四晚上众人知道我被南荣人所抓,到今日不过才三日而已,六皇兄不是神,如何可能未卜先知,提前赶去南荣救我”白逸羽摇头否定。

“那阿九”马耳更疑惑了。

“一个时辰之前”白逸羽口中呢喃,眉心一蹙,一掀锦被下了床,“马上去城门”

“殿下,郎中说你得静养几日”马耳一慌,起身阻拦。

“休再废话”白逸羽狠狠瞪了马耳一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更衣”

“喏”马耳不敢再多嘴,拿起衣衫上前。对于这个主子,他愈发看不清了,殿下对阿九到底是什么态度

少顷,白逸羽带着三个属下赶到城门。

守城的官兵见他从马车上下来,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又是一喜。白逸羽详细询问了黄昏时分进城的人,当即去寻那支有骆驼的商队。

“你是七皇子他不是你弟弟”商队的人宿在一家大客栈,见到白逸羽吓了一跳,在他表明身份之后,更为惊讶。

白逸羽挥退左右,详细询问他们遇到自己和萧玖璃时的情景。得知萧玖璃也伤得很重,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殿下也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那商人一愣,“草民以为他就是你亲弟弟呢。他背着你爬过来的时候,他的外袍穿在你的身上,自己却冻得全身乌紫,可一接过毡毯,他立即就裹在了你身上。”

“他似乎几日不曾吃过东西,可拿到食物后,却是先伺候殿下进食。或许是担心殿下无法吞咽,他将食物一点点嚼碎了以后才喂给你。”

白逸羽的眉心随着烛火跳了一下,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

“他瘸得那么厉害,一下骆驼就将你背上,说是要立即送你去医馆。当时草民还在感叹,这孩子对兄长实在是太好了。”

白逸羽握着茶盏的手一紧。

“这孩子一个人带着殿下闯出天牢、躲过风暴已属奇迹,没有任何食物和水,独自在沙漠中走了两日,更是难以想象。他心地善良,将殿下送回府邸,悄然离开,不图名利不图回报,实在让人感动”

商人唏嘘不已,白逸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有些夸张地仰起头将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眼底的潮湿滴落成泪。

不多时,白逸羽出了客栈,眸光冷凝,面色沉寂,若是仔细看,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伤色。

“殿下”马耳上前。

“你们仨现在就去找,哪怕将平州城翻个遍,也要将阿九找到”白逸羽微阖双眼靠在车壁上,声音低沉压抑,唯恐泄露心底深处的恐慌,“找到后立即通知我,不要惊动他”

白逸羽彻夜难眠,在灯下枯坐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马耳三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府邸,“殿下,属下将所有的客栈都找过了,没有发现阿九的行踪。凡是昨日入住的人,我们都亲自潜入房间去确认过,没有一个是阿九。”

“没有”白逸羽的心一下沉到谷底。随即,他想到什么,站起身换了一件非常普通的袍子,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你们留在府中,不许跟来”

马耳他们面面相觑,担忧地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半点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