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自己对那些男男女女心中的不齿和鄙视还历历在目,可此刻的自己与他们又有多少不同
面前这人还曾与那花魁胭脂夜夜笙歌,想必他们也没少做各种见不得人的不齿勾当吧他当时可也是这样对那妓子的
一股恶心之意从她腹中一升而上
那此刻自己算什么岂不是与那妓子一般不堪
她一个正经官家小姐,他竟然不把自己的名节放在心上
若仅仅只是失了名节她不怕,可一个没有靠山的女儿在家族中失了宠便是死路一条更不用提保护身边的人,拿回属于她的东西,甚至是报仇雪恨了
这家伙这是在拿她沈默云和身边的几条人命开玩笑呢
而且他竟然还想要用唇抵开自己的牙齿,进入自己的唇间
沈默云又气又急
这厮算什么东西竟敢一次两次轻薄于自己
她腹中的一股邪火瞬时间冲上了头
太过分了
她的牙齿瞬间分开,放了崔奕横灵活的舌头进入
可他还未能来得及品尝她的美好,一股强烈被撕裂的疼痛伴随着一口腥甜便涌了出来
她竟然敢咬他
她竟然这般狠心
她竟然直接将他的唇舌一起咬破了
那淡淡的腥甜渐渐蔓延,在他的口中扩散开来
崔奕横的双眼瞳孔骤然变大,不可思议地看进了她的眼。
他一下子便清明了不少。
刚刚,他的确有些过分了
他从来不是冲动之人,今日却还是情动了,才会这般失了理智。
知道她的不安和惶恐,他不由将目光放得宠溺和柔和了一些。
可他此刻明显看清她的眼里完全没有一丝情意和迷醉,完全没有半点犹豫和羞涩,只有满满的冷酷和愤怒,敌视和谴责
他心里竟是大为不甘起来
他堂堂一个世子,一个将军,竟然为了见她竟偷鸡摸狗般爬了窗,可她到底还是不情愿吗
崔奕横有些赌气,刚刚放缓放轻的唇舌并未就此收回,反而更加放肆地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玉碎
崔奕横不信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战士,一个世子,一个将军,征服欲从来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面前这个女子偏偏也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披星戴月为她而来,可她竟还是这般冷酷无情
此刻,她的满不在意和清冷残酷的眼神以及表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也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偏偏更加不愿就此放过她了
他不顾她挣扎不已的手臂和腿脚,也不顾她毫不退缩的牙齿噬咬,更不愿顾及自己口中刺痛的唇舌和那渐渐满溢的腥甜,依旧我行我素的自我行动
他不愿看到她眼里那随时要将自己热情扑灭的那凄寒冰山。
于是,他直接闭上了眼。
半晌过后,直到确定她的口里沾染了与他一样的浓重腥甜;直到她的鼻息越来越重,快要喘不过气来;直到他的脸贴到了冰凉湿寒的她的面颊,他才退了出来。
他起身将自己刚刚“顺手”熄灭的烛火再次点燃
是她的面上早已经溢满了泪水,冰冰湿湿,满满一脸。
“对不住我”他沙哑着嗓音却是无从辩白
他要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刚刚只是情欲上头之后做的糊涂事他要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只是想要得到她更多的关注和回馈他要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只是私心地想要将他的影子烙上她的心头,叫它永不磨灭
可他伸出的手刚要触及她的脸,想要为她拭去泪水,便被她扭头避过了
而她的下一句,则叫他的手就此停在了半空中
“滚”
她只是低着头说出这一个字。眼眸却始终抬都没抬一下。
若不是她还欠着他的人情,若不是他曾经救过自己,若不是她母亲的事还要他帮忙,若不是她怕会牵扯到伤口,伤到肋骨,她早就一个巴掌扇上去了
此刻,她依旧尽了极大的力压制住火气。叫他滚开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立刻与他划清界限。赶紧与他拉远距离
今日他敢爬窗,下次呢这般下去,总有一天会擦枪走火。总有一天他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不论其它,她失了名节后,自己满屋子的丫鬟还会有命在吗
她不能再与他继续牵扯不清了
“你伤势可好些了”
“刚刚我冲动了”
“对不住”
“我以后不会了”
“我担心你的伤势,这才赶来看你却”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他的确很想解释清楚,他也很想道歉。想弥补,可千言万语叫他如何说得出他只是这般傻傻说出了几句,终于还是被她打断了。
“崔奕横”沈默云淡淡开了口,“我错了我不该与你纠缠在一起的”
她怔愣了半晌。抬起头时,依旧是两道清泪正汩汩而下:“我不知道你多次轻薄于我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你我身份悬殊,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是你的玩物我不是那醉月楼侍酒的女郎,也不是那太白楼一楼唱小曲的姑娘
我已经清楚明白告诉过你。我不会做你的妾永远不会
你也不会是我的良人一直不是
所以,你以后再也不要如此了”
只见她流着泪从枕头下摸出了崔奕横那根黄玉簪子放到他手上:
“这是你的东西,依旧还给你我不会收的,你拿回去吧”
“沈默云,”崔奕横的心莫名有些疼。“若我许你正妻之位,只求你陪我走一遭呢你可”
“不用了还请崔世子有空叫随从将我那簪子还与我”
崔奕横依旧没有说完,便被冷冷的她打断了。
她竟是连见自己一面都再说不出口,只要求小厮将簪子递送
好冷清的女子
“你确定不会后悔”他声音中的嘶哑早已经退去,转而带上了一丝冰冷。
世子妃将军夫人将来的侯夫人这样寻常女子打破头都要争抢的地位她都不要
她要什么
她要什么可以跟他说
或许他可以为她实现
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
她不愿意说,或者是,不愿与自己说
他也错了他一直以为她是信任着自己的
到底还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