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饶恕我犯下的罪行,将来必定悔过自新,结草衔环以报不杀之恩。”
通天古书惊叹道:“不得了啊能主动受辱,就凭这份唾面自干的坚忍意志,无论是真心还是演戏,非杀不可,万万不能放过否则将来必成大患”
罗丰不置可否,暗中察言观色,只见周处一面露感激之色,毕竟他也是暗行苟且的同党,但贾德义却用“欺骗”一词将罪全部揽过。
苏白鹭则是眼露鄙夷,颇为瞧不起,以她的性格,虽然也认可知错就改,但以牺牲尊严来换取怜悯,却是万万做不到,宁死也不愿受辱。
贾德义见罗丰无动于衷,连忙又拿出一枚龟形玉石,恭敬的呈上:“这是我通过试炼得到的纵横派秘法,愿以此换取阁下的原谅。”
那边周处一也拿出草株形玉石,激动地说情道:“此事我也有份,这是我得到的秘法,献予阁下,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苏白鹭也扔出她的那枚鸟形玉石,道:“身为同门弟子,没有阻止他们行恶,是我的过错,而且这东西本来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才得到的,这下恩怨两清了。”
罗丰察觉到贾德义脸上闪过一丝不舍,时机非常奇怪,并非是在自己送出玉石的时候,而是苏白鹭送出之时。
心头忽然一动,一个猜测涌上脑海。
原来如此,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罗丰暗自微微一笑,将三枚玉石收下,脑中权衡着,自己现在动手,击杀贾德义的利弊。
眼下,贾德义至少在表面上是诚恳认错,忏悔求饶,自己若痛下杀手,以苏白鹭的性格,纵然心底里瞧不起贾德义的不自重,也必定会出手阻拦,以全同门情谊。
诚然,哪怕他们三人联手,也挡不住罗丰和他的鬼军手下,但是如此一来,可就牺牲了自己,成全了贾德义的名声。
一个伪君子在阴谋暴露前死掉,那在众人心中,也就盖棺定论成了真君子。
念及此处,罗丰收回动手的,只是本着不让对方好过的念头,对着贾德义意味深长道:“你的道歉我就不收了,反正你也不是演戏给我看。”
不等贾德义的反应,他又转头对苏白鹭道:“先前你为我仗义执言,我现在也回报你一句,回去的路上小心点,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一个人能恩将仇报,那么对同门下手,也不是多么难以下手的事情。”
贾德义屈辱的跪下求饶,不是真的向罗丰求情,而是意在两名同门。
无论是周处一的感动,还是苏白鹭的瞧不起,本质上都是降低了戒心,方便贾德义暗中作祟。
苏白鹭虽然个性固执,却不是傻子,一经提醒,脸色数变,警惕的瞪了贾德义一眼。
但她嘴上仍道:“临行前还不忘挑拨离间,不愧是邪道中人,擅长蛊惑人心。”
“从来只有以品德行事断人正邪,哪有以门派划分的难道你们羽化宗弟子杀人放火,为非作歹,也是代表正义
非要归纳的话,比起正道和邪道,白道和黑道反而更适合一些,羽化宗是白道,而六道宗则是黑道。”
说完,罗丰便转身离去,至于接下来,贾德义会用什么法子重新取信两人,让搅浑的水安定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如果这般提醒了,苏白鹭仍是被暗算中计,那只能是她自己不中用,怨不得他人。
通天古书揶揄道:“这位苏小妹对你可不怎么客气,你居然如此为她着想,果然是美女有优待吗重新恢复了视力,你这根木头也终于意识到美女的魅力了吧”
罗丰淡淡道:“若我不道破,贾德义很可能会动手,但也有可能不动手,可被我当面指出后,他百分百会动手。”
通天古书疑道:“哦,被你道破用意后,分明引起了苏白鹭的警惕,为什么成功的把握降低,他反而一定会动手”
罗丰懒得详细解释:“换成别人或许会就此收手,但以贾德义此人的性子,则恰好相反,这便是人性的不同。”
“那你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苏小妹可是难得的良知派,不顾门派之别,为你说过话,你怎么能坑害她呢”
通天古书话锋一转,全然不顾自己上一刻的相反立场。
“若我不道破,一旦贾德义动手,她必然会中计,如今有了警惕,就有五成的逃生可能。”
通天古书不依不饶:“为什么是五成,还有另外一半呢”
“苏白鹭不是笨蛋,但那个周处一却是笨蛋,容易被蛊惑,真到了贾德义掀桌子的时候,他必然会拖后腿。”
说完这句话后,罗丰就不再理会通天古书,抓紧时间赶往玄冥谷,只要回到悬命峰,就算百蛊真人回来,也会有所顾忌。
第41章悬命峰的秘密
用了三天时间,罗丰仗着修炼小成,连夜赶路,先是到最近的修真坊市,租借了一件飞行法器,再不计真气消耗的花了两天时间,总算是回到了玄冥谷。
他顾不上打听自己没在的日子,门派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路直奔悬命峰。
偷偷上了峰顶后,一直悬挂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压力一解除,强烈的疲倦感便涌上心头,罗丰知晓在这种状态下修炼内功,反而更有效果,便强撑着倒头大睡的困意,打坐调息,运气练功。
在真气运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后,他站起身来,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积累的疲倦一扫而空。
“富贵险中求,这一趟虽是凶险,莫名遭了横祸,却也得了许多收获。三名五重境的鬼奴,五万鬼尸大军,一门黄级武学鬼邪印,六门暂时无法修炼的玄级功法,还有增强了数倍的万屠元功,而损失掉的仅有一件乱心铃,称得上是一场大丰收。”
罗丰简略清点了这一趟在纵横派遗迹中的收获,忽然想起,自己外出许久,一直未曾到谷峰主那儿点卯,不知道是否会有麻烦。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只是他多虑。
罗丰在峰主的庭院门外,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叙述了一翻,得到的回应仅有一字。
“嗯。”
简单明了,清晰表达出说话者满不在乎的态度。
看来自己根本没被人家放在心上,罗丰自嘲了一番。
他正欲转身离去,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忙抬头看去,却是当场怔住。
“不对,院子上方居然什么都没有”
通天古书反问:“院子上方本来就没有东西吧,你之前视力未恢复,也许看错东西了,至少在我认知中,都是一如既往的景象。”
“不对正因为一如既往,所以才缺少了东西,有件本该存在那里的东西,我却没有看见。”
罗丰面色凝重,若有所思,一翻计较后,终于下定决心。
他喊了一声:“得罪了。”便强行撞开院子大门,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