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再次脸红,幸好众人的目光在云昔那儿,否则她就要出丑了。
阡尘移步到梓墨那儿,开朗的笑着说:“我叫阡尘,你叫什么”
她看了阡尘一眼,淡淡的保持距离后,回答道:“梓墨。”
书画靠近阡陌,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云昔与幽篁相对无语,倒是身后开始了一些小动作。
不过也是,幽篁的两个下属也很优秀,一个阳光一个刚毅。
“听闻奉小姐十分喜欢江南水乡。”
见云昔心不在焉的样子,幽篁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笑了笑,看着平静的湖面说:“江南的湖面很柔,很绿,但北方的湖很壮阔,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奉小姐还真是博爱的人。”
清澈的水面无风自动,杨柳依依,春意盎然。
这片湖是北方为数不多的淡水湖,湖里长满了水草,绿莹莹的甚是喜人。
“这里是长春湖是么”云昔不确定的问道,丰都内唯有长春湖的景色最为优美,可不知为什么,这里的人怎么一个都没有,包括方圆十里。
幽篁愣住了,他的确让阡尘和阡陌稍微清理下周边的人群,可这里杳无人烟,也太空旷了些。
想及此,幽篁往后撇了一眼阡陌和阡尘,随后柔和的说:“为了小姐的安全,本座特意让人清理了这里,没想到他们这么不通人情,竟是一个人都没留下。”
“我很好奇,馆主是如何做到的。”
据她所知,每天来赏湖的人非常多,还有不少官家小姐过来放风筝,能够清理的这么干净,不是和国家买下了这块皮,就是手段高明。
他有些欲哭无泪的淡然道:“小姐可曾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云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幽篁馆主财大气粗。
“小姐,请上船。”幽篁租了一只小船,不似当日在月带湖的花船,而是普普通通的竹子编制而成的浮船。
站在上面,能够更好的瞧见这长春湖的风景。
除了云昔和幽篁,其他人都得在岸上等待,云昔愣了愣,随即上了船,对于幽篁,她是信任的
“船家开船吧。”
船缓缓动了起来,云昔惊喜的凝视着周围秀丽的景观,而幽篁却是凝视着云昔惊喜的样子,柔柔的笑了,如沐六月的暖风。
“幽篁馆主”
“唤我幽篁可好”
云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幽篁给打断了。
他真挚的看着云昔,笑意却为达眼底,不知是习惯了淡漠,还是真的提不上兴趣。
“那我便唤你昔儿,昔儿,你觉得怎么样”
她为难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颇有些窘迫的低下头。
知她为难,幽篁也不好强求,沮丧的说:“昔儿,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云昔心有不忍,毕竟他曾救过自己,连日来的好意,她也看在眼里。
只好点头,端庄的笑着说:“那昔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幽篁。”
幽篁畅快淋漓的大笑,引来林中飞鸟阵阵飞。
“江湖上,都称幽篁是冷漠清贵的雅致人,在他脸上不会看到任何多余的表情,不过今日,我可是看到了不少怪异的表情。”
“让昔儿见笑了,江湖传言怎么能全信呢。”
她笑了笑,调侃道,面对释然的幽篁,她仿佛很放松。
幽篁突然沉声问道:“昔儿怨恨过给你身份的父母吗”
话题的沉重,让两人都纷纷沉默不语。
绿水倒映着船影,波动的涟漪如片片波浪散开去了。
“怨恨过,但那又怎么样,你的出生便奠定了你的责任。”
“没想到,我还不如昔儿这般看得开明。”
两人的影子在水中交缠,千丝万缕的关系层峦叠嶂的包围着他们,致使他们不会走的太远。
“如果东秦兵临城下,昔儿会帮他吗”
“不会,我是盛天的帝姬,不会帮助任何人。”
幽篁仿佛叹了口气,遥望碧蓝的天空,心思却是异常沉重。
待在岸上的众人,无聊的打起了牌九,还拉来了阡尘阡陌凑数,书画和梓墨两个不会打牌的女儿家,只好坐在草坪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双璧人。
书画一脸羡慕的说:“幽篁馆主和咱们主子还真是很般配啊。”
“你说什么呢,主子爱的是瑾少爷,虽然他利用主子,但我相信主子还是爱他的。”
梓墨怒气冲冲的反驳道。
“爱而不得,唉”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不会打牌九的二叔凑了过来。
满脸胡子却很精神,眼睛炯炯,穿着粗布衣服,潇洒不羁的行貌让人佩服。
“二叔,若是爱一个人却不能爱,那是不是很痛苦。”
“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个做啥。”
二叔干脆不理会,随之坐下,观察不远处的两人。
幽篁本就是老爷内定的未来孙女婿,所以他对幽篁还是挺有信心,虽然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但据说是非常俊美。
船行至湖中,幽篁突然坐在古琴后,素指微勾,悠扬清幽的琴声徐徐而来。
刚才还在思索的云昔被琴声吸引,安静的坐了下来,欣赏着琴音的美妙。
她从小未曾学过古琴,因为要夺回政权,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学习权谋之术的。
不过瑾祯倒是对古琴甚是精通,经常握着云昔的手在琴弦上波动。
古琴忽而空灵,忽而深沉的节奏让云昔莫名的想起小时候,瑾祯喜欢优美环绕的曲目,而李承景则喜欢铮铮铁骨般的战争曲目。
瑾祯的温润清雅和李承景的阴冷奸诈相比,云昔更喜欢瑾祯弹出来的曲子。
通曲看人,幽篁弹出来的音乐可以看出,他的心绪很乱,云昔疑惑的凝视专心弹琴的幽篁。
突然按住琴弦说:“幽篁够了,你怎么了”
幽篁缓缓睁眼,眼中血丝遍布,若非云昔刚刚阻止,恐怕他就要走火入魔了。
他薄唇轻抿,嘴角边顺留而下的鲜血让云昔心慌,赶忙对着船家吩咐道:“船家,回到岸上,快回岸上。”
幽篁缓缓倒下,云昔拖着他的头,看到他背后在流血,突然有种要失去的感觉。
幸好船家是竹里馆的人,急忙跑过来查看伤势,皱了眉头说:“馆主被人偷袭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