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煤凰觉得一股热气扑鼻而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里砰砰跳得紧。
许久,那个吻落到她的额头上。她的心瞬间被一种东西击中,袭来一阵暖流,这个,是多好的一个人。他一丁点儿、一丁点儿都不想勉强她。
“进去吧,晚上有些凉了。”他拍着她的肩膀,微笑着说。
高煤凰提着裙子迈进了她的小院,开了锁,手放在门把手上,回过头去灿烂地对着韩烨一笑,这笑像朵悄悄盛开的洁白的樱花:“晚安,韩烨。保重。我会想你的。”
韩烨浅笑着看她走进屋子,返身走进星星点点的灯光里,心情快乐而美丽,他们俩,终于向前走了一步了。
高煤凰洗了澡出来,正要睡觉。田雨萌打来电话,她疑惑着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这么晚,萌萌怎么还没睡。以她的猪一样标准的睡觉时间,这个时候早该进入梦乡了呀
接起电话,那边的背景很乱,田雨萌的声音非常低非常低的传来:“小鸟,快来救我,我被老板弄来陪客人了。我看这是要灌醉我的趋势啊,我可不想殉葬。明天起来是一番混乱的少儿不宜场面。快来,我在soho。”
高煤凰想要再问,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来不及多想,披件衣服,高煤凰就冲了出去。
、恨意浓
高煤凰车都没来得及锁就奔了出去,田雨萌的电话接不通,她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间间推门去印证,头晕眼花地在苏荷的一个个包间中穿梭,打开一间,不是打开另一间,依旧不是一句句暴怒的脏话从身后传来,她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停留,只想早一刻找到萌萌
当推开其中的一间时,里面的人和她同时愣了一下,第一眼,他就看见坐在里面的宋掷成,他身边形形的几个男女,高煤凰已经来不及多看,关上门又向下一个包间奔去
终于找到了包厢里的人很多,一推门就是扑鼻而来的冲天酒气,看来里面的人都喝得不少。有几对男女已经忘情搂抱在一起,田雨萌正醉眼惺忪地蜷缩成一个团被一个衣冠禽兽堵在角落里正拼命用胳膊抵挡着,她冲上去将那个猪一样的身躯奋力推开,拉起田雨萌的手腕就往外跑。
后边蜂拥追上来几个人,高煤凰喘着粗气拖着田雨萌向前跑,醉得半死的田雨萌一点儿都跑不动,像个铁块一样坠着高煤凰的胳膊。那几个人从后面追上来,堵在高煤凰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看着她。
“敢动我们老总想要的人,死丫头你不想活了”一个长着张“拍马君”的脸的青年男子耀武扬威地伸出胳膊拦住高煤凰的去路。
高煤凰恶狠狠一抬头,那几个男人均一惊。
“哟,竟然是长得这么好看一妹子。”另一个男子吹了个口哨说。
刚才的“拍马君”看到清水芙蓉一样的高煤凰,语气也轻缓了不少:“妹子,你长得这么美,做事怎么能这么粗暴呢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带走总不太好吧。我们梁总都生气了,来,跟我们回去,跟梁总道个歉,说不定梁总一看见你长得这么美,怜香惜玉,原谅你了,让你带田秘书走,顺道还送你们回家呢。”
狗屁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就刚才那样的场面,明摆着面前的几个人都不是好鸟,又喝了那么多的酒,跟他们回去会有她的好果子吃高煤凰冷冷说:“让开,不然我就报警”,说着,拉起田雨萌继续往外冲。
“我告诉你,小娘们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再不跟我们回去我们可就用强了”那男人已经抓住高煤凰的胳膊在往回拖。
高煤凰被一步步拖回去,她坐在地上赖着不走,手死死拦腰抱着田雨萌的腰,心里想着,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那几个男人竟然来掰她的手一个瘦弱的女人哪能抵抗住几个男人不一会儿手就被轻易掰开,一个男人把醉得一塌糊涂的田雨萌扛在了肩头。高煤凰的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再顾不了那么多,脱口而出:“宋掷成救命,救救我,救救萌萌”
简直就在高煤凰第一个字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宋掷成当先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傅启然和几个高煤凰不认识的人。
其实,傅启然早就想冲出来,却给宋掷成死死堵着门。他在心里跟自己说,我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巴黎的那一夜,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多余高煤凰不但不感激,反而那么冷淡,凄凉况味,寒心至极。他堵在门口,冷冷听着她在走廊里疯跑,听着她跟那些人大声喊叫,他告诉自己,宋掷成,你要是再去一次,她会更加瞧不起你。你忘了她是怎样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了直到她大声叫他的名字那一刻,他的血腾地上涌,再也管不住自己,冲了出去。
宋掷成跟拖着高煤凰那人扭打起来,高煤凰终于从那人手中甩脱出来,心有余悸地靠在墙角瑟瑟发抖。再强悍的女人也是女人,经历这样的场面也会害怕。走廊里打成一片,场面混乱,高煤凰的目光急切地搜索着萌萌,人影晃动中好像看见傅启然打横抱着萌萌冲了出去。这才心里放下了不少。盯着宋掷成和人打架的背影发呆。
苏荷的安保闻声已经赶来,宋掷成不再与那人恋战,拽起高煤凰的手向反方向跑去,跑到安全通道,不再那么急,从安全楼梯向下走。昏暗的安全通道里静静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没有人追来,不再有威胁。
宋掷成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来,手里还攥着高煤凰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喊我”他转过身对着她,身体略略前倾,居高临下的目光冷得像冰。
高煤凰看着他的眼睛,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刚刚那么危急的情况下,她都没哭,现在,却无论如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这泪水里有心酸,有屈辱,更有恨自己的不争气。是啊,自己干嘛叫他她死了都不想叫这个人的,却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叫了他的名字。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吧救了她,再来狠狠羞辱她
“我想听听,你以什么样的理由让我救你。”她的眼泪一点儿都没让他的心软下来。反而让他觉得很是快慰。呵,几年前,那样的情况下,她一滴泪都没有,如今,这么丁点儿大的小事,却哭得泪人一样。这个女人,他早就不想跟她有所联系,她却非要往他的生活里面钻。好,那就来吧,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