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睡衣裤兜踱了出来,脸色阴成了铅灰色,画面看起来极其违和。
傅启然坏笑着说:“怎么,被人从床上踹下来了吧夜袭不成”
宋掷成维持着刚才的脸色,慢吞吞坐上车,挑眼气不顺地看他一眼:“你说高煤凰她敢”话虽说的硬气,嘴角却因为提了那个名字而勾出笑意。
“啊那不会是被岭壑捉jian在chuang了吧该你小子我早说你们俩有事儿吧你打死不承认,还跟我玩儿障眼法,说什么高煤凰喜欢岭壑。喜欢就这么喜欢的喜欢到你chuang上去了你还作死地把高煤凰捧去给岭壑,你以为这是古代呢送美人证明兄弟情谊送出去你倒是别往回要啊这下好,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宋掷成听他唠唠叨叨心烦:“你开不开车不开车让我下去”
“哎你还来劲了是不这么大个事儿说你你还不爱听了我告诉你,我看岭壑对野丫头可不是不上心完了,你踩着自己布的雷了爆炸的时候离哥们儿远点儿啊,可别溅我一身血”虽然嘴上还唠叨着,傅启然还是把车开动了起来,嘴里继续嘟囔着:“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觉,把我搅合起来给你擦屁股”
宋掷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经傅启然一说,宋掷成也觉得后怕。今天来的真要是岭壑而不是高煤龙,他要怎么收场才好
“喂,你来真的”傅启然一边开车一边拿眼睛瞄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问。
“你说呢”宋掷成语调强硬。
“我倒从来没看过你小子对哪个女的这么上心。打你身边儿多了个高煤凰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就你这样的,还能真受谁的威胁我看高煤凰也不对。跟岭壑说话像个小绵羊,跟你说话像个母老虎。可是有什么事儿都去问你,从来不来找我。跟你说话那个随意劲儿,没个十年八年的情谊哪儿能那样”
“哎,你就开你的车吧,别给我添堵了。我要早发现能到今天的地步”宋掷成有点儿自暴自弃地说。
“哎你俩啥时候开始的怎么个意思,看这架势已经霸王硬上弓了”傅启然身为一个zhi男,却有gay的潜质,深爱八卦、唠叨、挑拨离间。
“开车”宋掷成的忍耐已经达到了一定限度,如果不是看在傅启然大半夜的二话不说就赶来接他,就冲他那猥suo的八卦样儿,他早就挥拳过去了。
傅启然看他好像真动了气,不敢再问,专心开起车来。可是,还是不太甘心就此沉默,试探着说:“要不,我先给你跟岭壑去透透话儿”
“不用了。还是我们自己去跟他说吧,这样最好。总瞒着他也不是办法。凰凰说,过了情人节再跟他说。”宋掷成看着黑暗的前方说。
傅启然又吹了个口哨:“都凰凰了看来真是动了真格儿的了。”
按下这边儿不表,另外一边,高煤凰还坐在自家门口耍赖,就怕一个没守住她哥跑出去跟宋掷成来场火拼。
“高煤凰,你给我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爸妈还说你傻是傻了点儿,可是老实,放在哪儿都让他们放心你就是这么让他们放心的啊一边儿和一个谈恋爱,搞得满世界都知道,天天有人来跟我打报告,另一边又跟人家的朋友上chuang行啊你,长本事了学会i烂腐化低级下流那一套了啊你给我起来说清楚”高煤龙叉着腰呼呼喘着粗气。他从小到大,都把妹妹放在心尖尖儿上,连个重东西都没让高煤凰拿过,这还是第一次跟她撂这么狠的话。
高煤凰听到自家哥哥自家哥哥这么说自己,有些急了:“哥不是你说的那样子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那你跟我说,到底是哪样”高煤龙毫不让步,对着她咆哮。今天不弄个水落石出,谁都别想睡觉就他和妹妹两个人在上海,临走的时候爸爸特意嘱咐他让他照顾好妹妹,有个什么闪失拿他是问,现在高煤凰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让他怎么去跟爸妈交代
高煤凰张嘴想替自己辩解。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没有跟宋掷成上chuang,其余的事情还真的都如高煤龙说的一样,轰轰烈烈地跟周岭壑谈着恋爱却背地里“搞上了”他的朋友。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能不说,让高煤凰一肚子的心酸都涌了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而且越哭声音越大,越哭眼泪越多,大有止都止不住的趋势。
高煤龙一直以来都是个“妹控”,只不过刚才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高煤凰这一哭,他的怒气先自己去了一半,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跑过去把纸巾往高煤凰眼皮底下一递,瓮声瓮气地说:“行了,别哭了。你瞧瞧你的样子,哭起来多丑”
高煤凰把纸巾接过来,狠狠地擤了擤鼻涕,问:“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高煤龙也不接茬,只是又瓮声瓮气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说这么多年,我对你那点儿本事还是了解的。要说你花花肠子脚踩两条船打死我也不信,你哪儿有那么厉害一条船还站不稳呢”
高煤凰嗷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扑到高煤龙怀里:“龙龙,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哥,我该怎么办啊”
待高煤凰一五一十地跟高煤龙把事情交待清楚以后,纠结的人换成了高煤龙。
“你确定你爱的是宋掷成”高煤龙愁眉不展地问。
高煤凰没精打采地点点头,兄妹俩并肩坐在地上,一样好看的脸,一样揪着的眉头。
“我就说你跟田雨萌学不出个什么好儿来没事儿搞什么暗恋你觉得你看着好看你就是喜欢你觉得你以为你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得,睡梦中的田雨萌跟着躺枪了。“这下好,人家认真了你撤了你这不拿人家当礼拜天过呢吗人家本来刚失恋过一回,好嘛,还停不下来了,一回又一回”高煤龙没好气儿地说。
他想想周岭壑的样子,又想想宋掷成的样子自然,他脑补的是刚才宋掷成穿着他高煤龙的睡衣从妹妹床上起来睡的蒙头转向、目光呆滞、脑袋像个鸡窝的样子。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更不待见起他来。
“你就不能试试再跟周岭壑处处看哥看他可比那宋掷成好上一万倍。兴许处着处着就来电了也说不定呢”脑补后的高煤龙打算力劝妹妹放弃自己冲动的选择。
高煤凰肿着眼睛冷冷扫了哥哥一眼:“你给我出的就这馊主意”她把手里擦过鼻涕的纸巾啪地扔在高煤龙身上,嗖地一下站起身走到沙发上咕咚往下一躺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