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被甩出来的那蓬草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阵寒冷,彻骨的寒冷,“完了完了我决定不说话,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这些愤怒泄漏出来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越隐忍,爆发得越凶完了完了现在的他们,只要想宰掉我,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宰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死就死吧我,文斯达尔,再也不要当他们的玩具啦”视死如归的文斯达尔,幻想出来一双手,抓着幻想出来的骨矛,迈着威武的步子,带着一身威压,慢慢地走过去,“谁谁你们谁还敢侮辱我快给我站出来我要跟他拼了”对着那蓬草就是狠狠地一挥幻想的骨矛,幻想出来的血雾在幻想中抹平了那蓬挡住他视线的血草,“给我站出来”
“我的魔神啊文斯达尔,你可是堂堂的血虎王啊你这是在干嘛怎么一点都不顾大局”磐石炎发现冲云在一边喘气,贝多叶说话的声音又太小,完全被文斯达尔压制住了,谁都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他只好站出来用雄壮的声音反攻过去,“如果你不想留下,你走就是了,我们谁也不会为难你如果你想留下来,就得顾全大局”
“该死的,那些血魔已经开始向这里飞来了,文斯达尔,你个混蛋快小声点,我们赶快躲起来”贝多叶焦急的呼喊声完全被覆盖了,重复了好几次,她才发现自己的话谁都没有听见,等磐石炎说完话了,用精神力在冲云、磐石炎脑袋里喊,随后用一股愤怒异常的精神波动攻击文斯达尔的精气:“想死,你就继续吼”背着云飞儿跑几步,翻身跳到冲云背上。
冲云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也顾不得文斯达尔,血雾薄膜一动,叫回他的骨矛,带着身上的人,沉入到河水里,掉头往后方潜游过去。
磐石炎看一眼突然停住脚步的文斯达尔,扭头就跑,哗哗哗,蹚着水走到水有点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前一扑,跟着冲云就潜到水下去。
“这这”文斯达尔突然发现有人在脑袋里隐隐约约地喊叫贝多叶准备的精神力就一股,冲到脑袋里的精神波动,对于血魔来说太过细微,如果他有了一个完整的血头颅,他连隐约的喊叫声都听不到正处于幻想中的文斯达尔用幻想出来的手去赶那个声音,可是脑袋没有感觉到有手挨着,机灵灵一个寒颤,就从幻想中醒悟过来,“该死,我竟然用白日梦打人”抛开刚才的一切,用爪子使劲地挠挠脑袋,甩甩身上漂漂亮亮的皮毛,“来吧你们不是早就想杀我了吗现在就来吧,我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了”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等着冲云那疯狂的报复。
“什么人在这里乱吵吵”文斯达尔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臆想中冲云的攻击,思绪混乱的他却不知道他这一等就是三四分钟,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一眨眼,因为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光荣地战死沙场,所以不由自主地拼命运转血魔功,不停地咬牙准备爆体可是,带着攻击向这里飞来的不是冲云,也不是贝多叶,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一个令人十分厌恶的轻蔑声,他暂缓怎么都达不到爆体标准的血魔功,睁开眼睛看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一大块血雾。
“小子你在这里瞎吼什么”嘭,血雾团旁生双臂,抓着一根巨大的骨矛,重重地落下来把他从地上弹起了一米来高,收缩血雾,露出真容,是一头血犀牛,“哦原来是一头虎崽子,难怪敢这么嚣张”比冲云的骨矛大两三倍,长两三倍的骨矛伸过来,在文斯达尔背上轻轻地敲打两下,比磐石炎大上两倍的身体就像一座快要崩塌的高山,就是没有那巨大的骨矛,仅仅靠这样的身板,也能把现在的文斯达尔吓趴在地上。
文斯达尔看着面前身板巨大的血魔,模糊的身形,莽撞的呼吸,全是他不曾见识过的,当骨矛落到身上的时候,那巨大的分量一下就把他压趴在地上,脊梁骨差点就被压断了。巨大的差距,让他心中除了恐惧就是卑贱,无尽的卑贱逼迫着他俯首请罪:“大王,请请”血魔之间经常发生的,强弱之分清楚后,弱方俯首称仆,等待对方处理的声音,从文斯达尔的嘴里发出,不过这个声音一到半路就戛然而止他想到了贝多叶,想到了冲云、磐石炎,还有那个他一点都不了解的,第一个欺辱他的云飞儿,“这些家伙,能跟那么厉害的血色丝线网战斗,能化身为那么厉害的树妖,我在他们面前也没有这么卑贱过我是堂堂的血虎王这个家伙刚冒出来,我就向他称仆魔神啊我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啊天生就是欺软怕硬”混乱,文斯达尔被自己的前后反应之间的差距搞得十分混乱,他实在是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了。
在混乱之中,文斯达尔的眼睛视而不见地看着对自己生命产生威胁的血犀牛,他好想搞懂自己,可是越想搞懂自己,脑袋里已经不听控制的混乱就更加混乱,当他看到血犀牛再一次动动手中的骨矛,巨大的威压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混乱在脑袋里爆散开来,弄得他只剩下一片空白。
“小子你最好老实点,我们是伟大的血魔犀牛一族,就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三不像看到我们,也要恭恭敬敬的,我族的族人正在附近休息,你要是再敢大吼大叫,凭你这点本事,我们刚出生的小牛犊,也能一脚把你踩死听见没有”血犀牛拽回拍到文斯达尔身上的骨矛,往地上使劲儿一扎,脚再往地上一跺,嘭,趴在地上的文斯达尔被颠飞,“记好了”血犀牛浑身腾出血雾,骨矛一拔,嘴里低沉地一哼,轰,骨矛插着的地面,方圆十多米,一两米厚的地皮被血犀牛的骨矛提离了地面,跟着他慢慢地飞上了天空,嘴里还悠闲自在地自言自语:“这些草不错,这么新鲜,弄回去孝敬族长,肯定能赢得族长的欢心”
文斯达尔从地上爬起来,金星乱冒的眼睛四下看看,头重脚轻地走上两步,啪,摔进泥坑,把刚刚浸出来的血水溅得四处乱飞,“魔神啊”毫无办法,脑袋眩晕,他只是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五六分钟之后,冲云载着贝多叶、云飞儿偷偷地钻出河面,带着磐石炎,悄悄地来到新挖的泥坑旁边,几双眼睛都看向死人一般趴在泥坑里的文斯达尔。
“哎你这个家伙就是不知道保养身体,一有时间,一有体力就狂练血魔功,弄得身体虚弱无比”冲云用手中的骨矛尾端敲敲文斯达尔,“还好,遇见的是不吃肉的血犀牛,要是遇到了血鳄,你连哆嗦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一口吞进肚子里。可怕的是,我听说,在血鳄的肚子三天后都不一定死得了”
“冲云小子,你瞎说你怎么敢肯定文斯达尔是练功累的,人家可是血虎王,怎么练功,人家经验丰富得很,我一直都想向他请教”说着说着就开始自言自语,“可是,他是血虎王啊,这个身份吓得我一直都不敢开口后来,大姐又给我指出了一条道路,就不用请教他了这以后,我连跟他说话的勇气都再也拿不出来了”对着冲云又戏谑地说:“哎话说回来了,说不定是你给的食物太少,把人家堂堂的血虎王饿成这样的”
“你才瞎说”冲云气愤得,捏紧拳头就是一拳砸过去。
嘭,磐石炎伸出来的一只手挡住了冲云的拳头,略带自豪地说:“冲云小子,我现在可有三个血头颅了,身体又长大了点你的拳头对我来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