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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真有这样的种群存在倒并不令我意外。”滕祥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悲哀,原来我的才能连妖怪都愿意借重,而身为我同类的人们却何以对此不屑一顾”

“你这个想法可不对。”甘斐见滕祥的表情有些沉重,这可不是他带无鳞前来的本意,立刻开口道:“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还是觉得很多不如你的人都比你要过的好”

“过的比我好不好,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他们得以登堂入室,施展自己的抱负,而我却、由于寒族出身,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居于人下。”滕祥颇有些寂寥地说道,眼神掠过尴尬站着的无鳞,“吴兄,虽然你是妖,可毕竟来我门上皆为客,请坐,不必拘礼。”

无鳞畏惧的看看甘斐,甘斐眉毛一扬,无鳞顿时结结巴巴的道:“小妖立意不良,另有所图,哪里配当客还是站着,站着的好。”

“行啦,主人都发话了,你就坐下吧。”甘斐挥挥手,并没有多管无鳞,而是对滕祥继续开解道:“我本不是带他来听你的牢骚满腹的,不过,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便多说几句。你这是怀才不遇的清高,既觉得世人不识你重你,却又愈加的使自己孤高自守,看不得旁人的蝇营狗苟,正因为如此,你的主上不重视你,你的同僚却又排挤你,这和世家出身的关系不大。说到底,也许你很有才华,但你不会做人,像现在这样的结果再正常不过。”

滕祥一怔,甘斐的这番话对他很有触动,他不由又陷入沉思。

无鳞小心翼翼的蹲坐在榻边,只有小半个屁股沾着榻沿,听的云里雾里,说实话,人世间种种为人处世的道理对于他这个妖怪来说,还有些似懂非懂。

“你不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名士,他们是生下来就有着金饭碗的,所以他们可以放浪形骸,我行我素,还因此得了名士之风的赞誉;可你却不能去学这些华而不实的腔调,把你的才能真正主动的表现出来,而不是自命清高的孤傲自诩,你会比现在好很多。”甘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洋洋洒洒的说出这番道理来的,当然这只适用于说别人,对他自己而言,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也一样不会按这道理去做。所以,他也就只能是个拓落江湖的斩魔士。

“就像我,出身还不如你,可是一旦有机会去展现自己的才能,桓大司马不也一样”说到这里,甘斐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式,“滕公子,要不我帮你一次,你想不想去做”

滕祥看甘斐说的神秘兮兮的,不明所以,愕然相视:“做什么”

“做一个从右第九品的官,怎么去做,做的好不好全看你的才能,而且这是天子治署,直辖大司马幕府,你的统军才华一定不会浪费”

第048章李代桃僵

这完全是一瞬间灵机一动想起来的念头。

桓大司马对于妖魔存在的事实还是很重视的,尽管北伐大计刻不容缓,可妖魔猖獗,暗怀颠覆也不能听之任之。所以在那天,桓大司马采取幕僚郗超的提议,新置官署,是为祀陵都尉,明里是为皇陵护陵之用,实则便是为了招募国中有降妖伏魔之力的人才,而更深的意思,就是培养出一支由朝廷掌控的,对抗妖魔的军队来。

甘斐在当时就谢绝了桓大司马让他担任祀陵都尉的好意,只不过后来因为提及莫羽媚婚事,才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下去。但是桓大司马雷厉风行,在第二天已经奏报天子,官署正在建立中,预计一个月内,行文就要批下来了。

虽然甘斐并不想担任这个朝廷官职,但大司马的如此提点却也令他极为为难,还是大司马通达,在大军出发前,特地交给了甘斐一个令信,只说甘壮士真不愿做此官爵也罢,只是北伐大军出征在即,祀陵都尉一职的人选一时难以寻至,便请甘壮士执此令信,以其伏魔之士的眼光总要找寻到良才担当此任才好。到时候官署新设,只要甘斐举荐的良才出示令信,视同大司马亲授职权,便可为祀陵都尉。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物,那就先请甘斐担着职任。

这本是大司马的缓兵之计,他本意还是希望甘斐为其所用的,甘斐到哪里想到这许多深意也不好意思再行推阻,只好接了令来,且试试找寻合适的人选。祀陵都尉是大司马的亲信官署,甘斐想了半天,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肯定不合适,乾门家规已经说明了禁止门下子弟入朝为官,这规矩可坏不得,再想些道上的同侪,若非不萦功名的磊落豪客,便是摒脱凡尘的得道高士,上哪里去找愿做官的人去眼看着桓大司马大军出发,官署就要设立,自己还没有头绪,不禁颇为苦恼,其实这些日子甘斐总说要离开建康城,未始没有逃避此事的意思。

现在和滕祥一番交谈,甘斐冒出了新的想法,他先前总是把目光放在那些伏魔同道的身上,却没想过,其实在这个官署中重要的不是伏魔之能,而是谙熟朝廷律例,通晓运筹帷幄的大将之才,既要云集各方有能为的人物为朝廷所用,又不能只以伏魔道惯有的通式组建对抗妖魔的力量,既然如此,这个深通韬略,极善掌兵的滕祥岂不是极为合适的人选当然,除了才能,有这份甘为朝廷驱策之心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至于如何发展壮大这祀陵都尉署,由得他自己去想。

甘斐原想在滕祥诧异的神情中和盘托出的,但看到在一边蹲坐的阒水鳝妖无鳞,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细说的好,因此把一块印着“桓”字印记的螭龙玉牌交到滕祥手中:“哪天有府吏上门来请你时,你只要出示此牌即可。至于究竟是做什么的,我会在以后对你详细解说的,现在嘛,还是处理眼下的事要紧。”

滕祥接过玉牌,见此牌玉质精绝,温润暖手,纹路细致,“桓”字苍遒雄浑,正是桓大司马的印信符令,心知甘斐所言不虚,不过看现在甘斐欲言又止,滕祥顺着甘斐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边上的无鳞,心下了然,便没有多说什么,很礼貌的躬身为礼:“甘兄垂顾,滕某拜谢。”

“该继续说说你的事了。”甘斐将头转向无鳞,无鳞大惊失色,交待已毕,怕是要取自己性命了,慌忙离座跪地,捣头如蒜:“别别别,上上仙,小妖知罪,以后再不敢吃人害人,上仙给小妖个机会,饶了小妖性命。”

无食停止了啃骨头,贼忒兮兮的盯着无鳞,他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甘斐没有直接接上无鳞的话,而是看了看滕祥:“滕公子,我帮了你一个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滕祥抖了抖袍袖:“甘兄但说,只要滕某力所能及,无有不允。”

甘斐忽然伸手,搭在了滕祥肩上。

滕祥一怔,只见甘斐手上一道赤红色光芒直传到滕祥身上,而滕祥身上泛起一层白雾,雾气缓缓漂浮,渗入了甘斐体内。

无鳞看的目瞪口呆,一时忘记了继续叩首。

甘斐松开手,转而又在无鳞头顶一拍,无鳞吓的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天灵而下,所幸并不疼痛,热气顺着经脉直涌到胸前,凝住不动。

“爷可以考虑不杀你”甘斐笑嘻嘻的对无鳞道。

无鳞大喜:“谢上仙,谢上仙”不住的纳头叩谢,同时心里奇怪,这转手在自己头顶拍下的热气是什么意思。

甘斐很快解答了无鳞心中的疑虑:“这是我乾家本门伏体罡气,我输入你体中,这罡气在你心口盘踞成团,反复游走,每走一圈,就会比原先的形状要大一点,如是三十天,罡气就正好和你胸腔一般大小,而在第三十一天,如果没有我的功力化解,罡气就会撑破你的胸腔,嘭罡气应该是带着你的血肉一起从胸前迸出来,运气好的话,你的心脏可能还不会完全被爆碎。黄鳝炼化横骨后,身体构造跟人差不多吧你得说实话,不然我要是输入的罡气多了,可别三十天不到就提前爆了。”

无鳞听的脸色煞白:“上上仙,不是饶了小妖么怎么还”

“很简单,以后每三十天来我这里一次,我替你治了,不就不会死了”甘斐嘴角划过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