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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的桌案上现出。池棠素知这盛香居是大晋国内第一等的酒肆,据说其中的庖厨的手艺甚至超过了宫廷御厨,江南名士雅人多有慕名前去品尝的,这公孙复鞅当真有心,不避千里之遥,特地采购了来,足见待客之诚,而迢迢千里,此肴还腾腾冒着热气,更可见这前往购买的女仙飞行之速,当真是神通非凡,池棠举箸品尝,更觉鲜嫩适口,齿颊留香。

亭中宴饮的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尤其童四海和邝雄,几碗美酒落肚,放开了豪士胸怀,往往交谈到了欢畅处便是纵声大笑,洒脱不羁;天清子和玄瑸子是清修道人,面前的肉菜几乎没怎么动,不过略食了几箸菜蔬,小啜了几口米酒,便微笑着停箸了;倒是那况三不言不语,食量却是颇大,甚至超过了一向风卷残云不顾吃相的薛漾,不过一会儿,面前桌案上的菜肴漆盘就见了底,还是玄瑸子看他吃的罄尽,把自己案上未动的肉肴端了过去,况三一怔,低声咕哝了一字:“谢。”便继续据案大嚼了。

现在是童四海谈及了那一天紫菡院中的旧事,池棠薛漾和他畅说的颇有兴致,公孙复鞅则左右一看,悄声问身边的嘤鸣:“那小友何在”

嘤鸣知道他问的是跟池棠薛漾一起的晓佩姑娘,诧异的四下顾看,口中道:“怪了,前番还跟着我呢,怎么现在倒不见她了”

“快去找找,莫怠慢了客人。”公孙复鞅很注重礼节,即便今日才与晓佩相识,却也唯恐冷落了她,而且刚才看她似乎是负气出外,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嘤鸣刚要动身,白气一晃,晓佩已经出现在了嘤鸣身边:“我在呢,没走远,就是不想现身。”

公孙复鞅笑道:“晓佩姑娘既然不饮不食,让嘤鸣伴你在苑中游玩可好这里有许多姐妹在,定然和你说的来。”

晓佩倒是对公孙复鞅这般热情真诚的招呼颇为受用,觉得虽是今日初识,可这公孙复鞅真像是个知寒知暖的叔伯一般,也不见外:“嗯,在这里闷得紧呢,公子不嫌晓佩搅扰,晓佩便四下里转转。”

“凉风习习,怡情畅怀,姑娘却是闷从何来”公孙复鞅像是在开玩笑,问的话却大有深意。

晓佩看着公孙复鞅深邃洞达的目光,仿佛所有的心事都被他尽悉一般,不禁觉得有些害羞,不由自主的斜睨了池棠和薛漾一眼,池棠正与童四海交谈甚欢,薛漾呢转头向亭外,似乎是怔住了。

顺着薛漾转头望去的方向,晓佩只看到夜空中一道蓝光,一道橙光正疾速的向这里飞来。

第007章鬼御营

只是片刻之间,蓝光和橙光就飞入了凉亭之中,并且立刻化作了两个女子修长窈窕的身影,径自向公孙复鞅一拜。

“翩舞佼人见过公子。”

薛漾轻轻啊了一声,眼神紧紧的盯着那淡蓝色衣裙的背影,脸上已是混沌痴迷的神情。

“情形如何”公孙复鞅很自然的问道。

童四海洪亮的大嗓门也止住了,他知道,这是接应四方的锦屏女仙过来回报的时分。

“落霞山那一路没什么异常,小婢看那紫菡院也是张灯结彩,嬣姑娘有御气凌风之术,多半便是在后日出发,屈指算来,恰可在三月十五到达锦屏苑。”橙裙的佼人当先回道,她所看顾的就是落霞山紫菡院至豹隐山的送亲之道。

今日已是三月初八,七天之后便是公孙复鞅的大喜之日,公孙复鞅虽是仙圣,但对和傅嬣的这桩婚事却极为看重,不仅依足了人间礼法,更是殷殷切切,翘首以盼,原本超然物外的修炼心境也变得像初尝情爱滋味的男子一般,既兴奋喜悦却又带着一丝忐忑紧张,每天都让佼人在这条送亲之道上巡查照应,当真是蹙损淡淡春山,望穿盈盈秋水。

后日是三月初十,届时由紫菡院女弟子组成的送亲队伍将带着傅嬣越过这千山万水,一路粼粼而来,行堪踏道再加上移形换影的御气凌风术,五日路程,恰好可以抵达豹隐山锦屏苑。公孙复鞅面露憧憬之色,再次微笑叮嘱:“甚好,明日劳烦佼人妹妹,再去这路上看上一看,不怕别的,就怕紫菡院那里提前出发。”

佼人噗嗤一下笑了,每日里公子就是这般着紧这一路,当真是关心则乱,明明已是木已成舟的定事,他却总担心临时生变,浑没有平素淡然若定的心境。不过当着众宾朋的面,佼人自是不会说破,笑盈盈屈身一应:“是。”

蓝裙翩舞开口说话的时候,池棠不自禁的转头注意着薛漾的神态,不出所料,此时的薛漾目射迷离,仿佛痴人儿一般。

“嵇先生他们是五日前下的长江水道,穿山越岭,辗转已近了巴山左近,看这脚程,三日后就能到豹隐山百里开外,届时小婢即可施法将他们带来,不过他们人多,我一个可带不周全,还需要哪位妹妹帮忙,随我同去迎接。”

嘤鸣嘻嘻笑道:“我跟姐姐去。”扮了个鬼脸,眼神朝翩舞身后一丢,一脸嬉笑的神色。

翩舞恍如不觉,只是端庄着淡淡一笑:“嗯,那就劳烦嘤鸣妹子与我同去了。”

听到翩舞的这番回报,池棠知道嵇蕤一行三日后也将到了,心里一热,嵇蕤、董瑶、姬尧还有无食,可真正久违了,不知道那董三小姐的剑术练的是否纯熟了那姬尧的修行是否精进了那无食是否又学会了什么骂人的秽语污言此刻想来,若能再听到“娘妈皮的”这四字真言,岂不是天籁之音

“翩舞姑娘辛苦,锦屏公子费心,池某替师弟妹们先行谢过。”池棠站起身,对公孙复鞅和翩舞深深一揖。

翩舞轻笑着还礼,公孙复鞅则捻须大笑:“紫菡院一别,还不知我那小侄儿究竟如何了,着实想念,待相见时我可要试上一试。”

“小师弟天赋异禀,骨骼清奇,虽然入门时日较短,但修为已然大有进境,早不是那时的垂髫幼童了。”薛漾适时的站起答道,公孙复鞅哈哈大笑,口中一迭声的道:“好好好”

笑声中,薛漾小心翼翼的向前一凑,耳根子似乎都有点红红的:“翩舞姑娘,你好。”

“薛公子,你好。”翩舞很礼貌的屈身施礼,脸上泛起了一抹红霞,她身边的佼人,上席之侧的依依和嘤鸣同时笑了出来。

只有晓佩,将薛漾对翩舞的异样神情都收在眼里,心下没来由的一阵气苦,缭绕化身的白气运行的越来越快,而在看到薛漾抓耳挠腮的红着脸坐下,目光却兀自还恋恋不舍的在翩舞面上游移之后,晓佩嘴一撇,白气一晃,忽的隐去了身形。

“池兄薛兄,憩处早已安排,今晚只管放怀欢饮,宴后静心安歇,诸位高朋,来,再饮一碗。”公孙复鞅似乎没有注意晓佩的离去,而是举碗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