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自己成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更好玩的是,我竟然是在飞身跃起的姿势下被定住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悬在半空,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如果不是邓大师现身救了我,我可不知道最终会怎样收场呢。”
“那个你身边的邓大师他救了你他会解开这法术”
殷虞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只是在我身上拍了拍,我只觉得身上一热,奇经八脉之息顿时流转畅通,我也就能动了。不过我并不认为他也会法术,或许是武技之道中有什么法门可以克制这种法术吧,大师一身武学修为超凡入圣,天下无敌,想来世间也没什么事能够难住他。”
殷虞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向往崇仰之意,这似乎让那矮小身形略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法术是法术,武道是武道,武道再强的人,如果不是身体中隐含特殊的力量,那么他就绝无可能破解法术。”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就是你们说过的,那个什么破御之体吧”
矮小身形的神态微有松弛:“不错,而即便是破御之体,在不谙熟窍门的情况下,也同样对法术的效能全无破解之道的。除非”
“除非破御之体完全焕醒,则即便是凡人之身,也一样可以拥有对抗鬼神的力量,对不对”殷虞立刻接口,抚摸安婼熙胴体的手不由兴奋得紧了一紧,即便是沉睡中的安婼熙也好像有了感应,很舒服的轻轻嗯了一声。
矮小身形强忍着没有看向这诱惑的一幕,盯在殷虞面上的视线不作稍移,语调也恢复了先前的冰冷:“道理说的没错,然而当真完全焕醒破御之体的人,全天下也没有一个,或者说,基于凡人体魄的局限,这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你身边那位邓大师真有这样的能为,我也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的避过他和他那些弟子的耳目,而潜入到了这里。”
“泽慈先生”这是殷虞自交谈以来第一次唤出那矮小身形的名号,“我发觉你对邓大师他们一直怀有戒心,难道即便高明如泽慈先生这样的人物,也觉得他有可能给你带来威胁”
被称作泽慈先生的矮小身形愣了一愣,很快便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只是脸部肌肉生硬的扭成了一团,便是笑声中也听不出任何欢畅之意。
“很有意思的论点,我知道他们跟从了韶岭殷氏很久,是一批专注于剑道格杀的死士剑客,也对殷氏忠心耿耿,无论是你还是你父亲,都对他们深为信任。可我从不认为他们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我们现在毕竟都同样效忠于你父亲,效忠于这整个殷氏一族,一殿之臣没必要反目成仇吧”
泽慈先生的说法有些牵强,漫说一殿之臣,便是同胞兄弟之间,争斗交伐若不共戴天之仇的事例也是不胜枚举,或者只是泽慈先生掩饰心中真实想法的托词罢了,他不说破,自己又何必去捅穿这层窗纸所以殷虞只是抿起嘴,微笑着并没有做声。
“我们好像离题太远了,还是言归正传为好。”泽慈先生好像也不愿意在先前的话题上多牵扯下去,“你是说,一个小女孩会用定身术,此事原委究竟如何”
殷虞没有隐瞒,将晚间纠葛的事情尽数道出,只是王纮与甘斐的结怨始末他也不甚了了,只着重描述了那一场看似是恶奴欺人,却又古怪重重的打斗,更是详细说了洽儿的面容体态,甘斐虽是此事的主角,可除了那个据说是大司马手下的身份外,却也没见出其他什么过人之处,殷虞倒不是很在意,叙述间只是一言带过。
“你说过,凡是那些蹊跷古怪的事情都要多加留意,若见异常,务必要告之你的。本以为这一路没什么机会遇到,结果,在今晚,居然就这样不欺然的撞上了,可真是意外的惊喜,我就喜欢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唤你前来,不知你将如何处断”
“一个样貌丑陋的小小女童,却会运用定身之术,然而似乎也不算高明,那位邓大师举手之间不就帮你解了么”泽慈先生有些不以为然,“你想我去怎么做”
“查她的底细,确保她不会对我此行有碍,必要的话,让她和她身边的人就此消失,我不想因为一点小小的疏忽就坏了大计。”
泽慈先生显然很清楚殷虞口中所谓的大计是什么,木然的点了点头。却又有点疑惑的一抬眉头:“只是一个会定身术的小女童,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殷虞泛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今晚之事看起来是那王公常挟怨寻衅而起,然而事情的一开始,却是源于在我饮酒的酒肆之前那女童主动挑起的事端,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事端,接下来的那场闹剧似的打斗根本就不会出现,所以,我怀疑这个女童的动机。”
在洽儿替甘斐出气,狠揍柳八的时分,澄芳酒肆的二楼雅阁上,殷虞挑开竹帘,早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初时只是微感诧异,却出于礼节未对那王纮明言,及至后事纷沓而来,这个小小女童竟放翻了王氏如狼似虎的北海十八郎,前后联系起来,不由得殷虞不做蹊跷推想,隐隐觉得这不像是单纯的巧合际遇,倒似是暗藏着什么图谋一般。
“对了,好像那谢家少公子识得对方。你说巧不巧对方正是大司马的人。”殷虞续道,谁不知当朝与大司马势不两立的就是韶岭殷氏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偏远的广良小镇,倒和大司马属下撞了个正着可笑那胖汉还矢口否认,怎知不是被瞧破行藏后的推诿掩饰
待听说竟和桓大司马拉上了瓜葛,那泽慈先生才微微动容,点了点头:“好,交给我去查。”
“那就有劳泽慈先生了”这句话一说,代表着静室中的交谈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殷虞轻松的伸了个懒腰,似乎又来了精神,一翻身,将安婼熙压在了身下。
“泽慈先生真的不打算要她那么我要继续喽,其实今晚我也很兴奋呢。”殷虞的手按在了安婼熙的粉颈之后。
泽慈先生的眼光亮了一亮,却只留下一句:“解决了你说的那个女童之后,我还会来的,到那时候,我再要她。”
“没问题。”殷虞浅笑,手指拂过,身下硬邦邦的挺入,安婼熙一声娇哼,遽然惊醒,却又立刻炽烈的与殷虞激吻起来。
室中呢喃喘息,一派欢动欲流的春情迷氛,窗影摇晃,光波憧动,早不见了那泽慈先生的矮小身形。
轻轻推开敝旧的木门,望着繁星密布的夏夜暮空,洽儿抱着腿坐在了屋角。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显然要比深山重锁的村庄要炎热得多,没有渗过山脊树影那微凉的风,便连夏虫鸣唱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而甘斐震天怒雷般的鼾声倒是一如既往的响亮,从门缝内隆隆的传出。
这一场与贵胄子弟的纠葛风波看似平息,但谁也说不准之后还会有什么麻烦,所以原本是打算带着从市集购买的诸多货品,连夜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可当大家携伤扶患的回到车马店里时,却发现实在是走不动了,挨了重拳的身体一阵阵作痛酸软,谁也不比谁好多少,且不论这么晚城门是否还开着,即便是挣扎着伤体,背负着重重的货品连夜赶路,只怕走不上几里地便都瘫倒了,最终还是甘斐拿了主意,刀砍斧劈的事哥担着,今晚好好睡他娘的一觉,也算是将养调息,蓄足了气力明儿一早再上路,料想那王家的肥公子的伤势也要折腾,当没这么快再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