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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霞山紫菡院做下好大的局来,还谋了锦屏公子的冥灵玄晶而去”

“牵涉玄晶之力的方面,向来只在公主和现在的裂渊王手中操持,所以他只知道冥灵玄晶有聚灵之能,还有化身若实的效验,却不清楚真正的玄晶神力。恐怕就是这种误解,让他在自感羽翼已丰的情形下,对冥灵玄晶起了觊觎之心。再说,他不还是一样的奸猾么自己并不出手,而是假手那位孔雀妖仙来鬼国盗取的,只是现在他一定很懊恼沮丧,因为那块冥灵玄晶并没有他所企望的效果,嘿嘿。”

对话的几人自然不知道,在那块冥灵玄晶被带回血泉的当天,就已被鬼相销毁,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话题进行到此时,总算有了告一段落的趋势,池棠轻轻按了按微感肿胀的太阳穴,在这段时间内的对话可说是震惊意外不断,他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相比之下,韩离却好了很多,虽然他同样对鬼国由来以及血泉鬼相的就里破费思量,但毕竟不像池棠久在伏魔道乾家,少了许多头绪繁冗的触动。

此际谈话稍止,四周依然昏暗,不过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种光线,韩离浅笑四顾,却听头顶雎雎一声,力儿振翅破空,斜掠而下,带着呼呼风响,已然立在了韩离的肩头。

韩离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力儿现在和烨睛近乎形影不离,而既然力儿已至,想来那烨睛也就在不远处了。

果然,片刻之间,金发短裙的娅莱携着灵风烨睛两人轻盈盈飘身而落,娅莱一落地,就轻拥拢着两手的碎月,贴面互吻,轻声笑语了几句,看他们进行的自然而然,也全然不避讳旁人的愕然相视,显然素来亲近缠绵惯了的。

池棠脑中思绪纷杂,只对着灵风和烨睛笑了笑,并没有作声,也没注意到灵风面上红晕未消,气息微乱的情形。

“到哪里去转滴”碎月笑眯眯的问娅莱,其实也是说给池棠和韩离听的。

“嗯,带他们在神殿里逛了逛,后来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就赶过来啦。”娅莱说道,忽然附耳过去,带着浓浓的笑意轻声说了什么,碎月眼睛一亮,大脑袋转向灵风和烨睛,好一阵高深莫测的微笑。

灵风定了定神,面上的绯红稍稍消淡,刚要说话,娅莱却伸指在唇上一竖,嘘了一声,对灵风和烨睛眨眨眼,烨睛首先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灵风则在一怔之后,轻轻对娅莱弯了弯腰,这是表明一切了然的姿势。

池棠心有旁骛,浑然不觉,这些举止却都落在韩离眼中,大感好奇,似乎是他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他性情沉稳,他们既然不说,自己也不便贸贸然出口相询了。

“哦呀呀呀,该回去咧,时辰差不多了哦,裂渊王大人又要准备宴客了。”

池棠闻言一惊,自醒转之后,便一直与碎月同行相语,也没觉得过了多少时候,怎么就说要到晚宴的时辰了抬头远望,透过天际云层的阳光似乎变得极为稀淡,却偏偏这周遭的景致反而显得清晰起来。

募的人影一晃,却是那光头竖领,持着长长法杖的鬼卫一杖在碎月、娅莱身前出现,先用音节短促的异族语言对他们说了几句,然后很礼貌的向池棠、韩离等人躬身行礼,就在池棠摊手还礼的时候,一杖却已隐去了身形,当真是来去如电,神出鬼没。

“哦呀呀呀,刚才一杖说,今天的城外宿卫由他和叉毛负责,而陪伴客人们的使命就交给我们夫妇了,还有,虓大师恐怕要晚些到,他刚诵完经,只不过还要陪着那个孽魂做些经咒加持,让我们先去神殿,不必等他。”

定通神僧已经在为张琰的回复做准备了,池棠心下好生感激,尤其是在得知了定通神僧曾为号风怒狮化人的身世,怎么也无法把这位亲淳质朴的有道高僧和那威壮豪猛的汉时校尉联系起来,一时间神思徜徉,嘴角带笑。

一行人就像昨晚时节一般,踩着地面的冷沙,沿着城中渐高的坡度,向冥晶神殿走去。陡然间,清灵月光穿过云雾层叠,倾洒而下,整座城市再次闪亮起来,炫美若幻。

还是在昨晚的宫室中,甚至满室暖黄的烛光和杯盘罗列的酒肴珍馐都和昨晚一模一样,裂渊王盘腿坐在案席间,极透着潇洒不羁抬袖一示:“坐。”

没有任何客套的嘘寒问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开始了又一轮饮宴,只是今晚的宴会,碎月夫妇并没有离开,娅莱是坐在了昨晚定通的位置,红艳艳的嘴唇浅啜着同样红艳艳的美酒,风情万种的陪着客人们略饮了几杯;碎月则趋步到了裂渊王身边,小声禀告,裂渊王听的不住点头,脸上笑容一丝不改,还挺有兴致的示意池棠、韩离放怀吃喝。

真是奇怪,明明昨晚已是吃的醉饱,到现在也不觉得饥饿,可现在美食的香味传入鼻中,池棠还是忍不住据案大嚼起来,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真是难以想象那些护国鬼卫们是怎么将这些美味吃腻了的。

“今日我特地加多了些酸汁,宜于消食。”裂渊王一如好客的主人般殷勤相劝,却又再次慢了一拍的对碎月说出了下一句:“哈哈,还是你这骆驼口才便给,那么多的事都告诉他们了,却省得我啰哩啰嗦的词不达意。”

碎月嘿嘿笑道:“哦呀呀呀,某人也说的啰嗦咧,神鸦大人都告诉某人咧。”

“啊,原是和大国卫开玩笑的,大国卫莫怪。”池棠赶紧解释,也没忘了向裂渊王拱手施礼,“想不到裂渊王大人竟是”

裂渊王做了掏耳朵的手势,眉头故意皱了起来:“唉,既然知道我的出身,还这般大人长大人短的叫话说这几百年,这种称呼都听的我耳朵起茧子了。”

碎月嘿嘿陪笑,池棠又怔了怔,还是韩离举杯迎道:“照澄兄勇毅果烈,韩离钦佩。”

裂渊王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想当年家里给取了这表字,就是让人喊的,听起来舒服。再看看他”说着一指池棠,“倒是英雄了得,就是拘束迂腐,放不开胸襟,偏这许多客套讲究,哪像个惯厮杀的好汉”

灵风噗嗤一声,竟是少见的笑了出来,这池棠行止端方,可就是平素迂腐得紧,也只有怒气勃发之时方见豪侠本色,裂渊王形容的倒是贴切。

池棠略一思忖,旋即也大笑起来:“照澄兄说的是,池棠该罚一杯”

几声照澄兄让裂渊王精神大振,顿时哄了起来:“一杯哪里够西域的规矩,三杯起喝,哈哈。”

池棠将银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却将银杯倒置而放,这是示意停杯止饮了,裂渊王正要施术斟酒,见状不由一愕,池棠正色道:“今晚原是要玄晶探秘的,待下午听大国卫说了这许多,池某更是心急如焚。今晚不敢多饮,略餐一饱,尚请照澄兄引池某与璜剑二人前往冥灵玄晶处一行,待探秘归来,功德圆满,再当开怀畅饮。”

韩离也将银杯一顿,向裂渊王欠身:“有劳照澄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