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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还不是最好时机。”

“我知道的,经历血泉炼魂鬼术,虽说记忆不存,却恰恰保留了最根本的武技杀伐之道,大师不妨让熊罴试一试,一则或可以武相引,回复其忆;二则,也是一全熊罴好武之心。人间武道大家,世称双绝五士,熊罴已历其三,如今巨锷士当前,又岂能失之交臂”

裂渊王大笑插口:“好好好,久闻熊公玄术武技,天下罕有其匹,倒要看看比人间武学大宗如何。哎,若依我昔年当将军时的刀法,可决计不是这巨锷士的对手,嘿嘿,几百年下来,人间的武学可是越来越了得了。”

大力将军有意,裂渊王附和,定通就不便拒绝了,合什低首,对张琰道:“冥思仙圣有意提携,允与不允,由你决定。”

张琰现在倒是渐渐有了为人时的记忆,只是和血泉为鬼先锋时的记忆常常缠夹不清,但死于妖魔之口的恨意却是根深蒂固,按说大力将军冥思得道,身上全没了妖气,他本不该如此介意才是,但同为虻山三俊的那种气势却又令他似曾相识,因此一度颇为警惕,此番听大力将军这般说,又有些踟蹰起来,来者显然没有恶意,可自己心底的那种敌意却总是难以尽消,不知是何道理。

不过大力将军接下来的话又使张琰一怔:“熊罴在虻山时,多蒙绝煞铁枪陈兄指点枪法,最喜天下武学之士,久闻张兄彭城巨锷剑之名,张兄若不弃,还望不吝赐教。”

“绝煞铁枪”张琰记起了什么,“你是说五原寨陈嵩陈寨主他不是与我同往刺眇贼来他还活着”

“哈哈,他跟将岸一起呢,说是回家省亲去了。”烨睛突然发话。

张琰不知道将岸是谁,但看大力将和烨睛的表情,似乎是与那陈嵩颇为熟稔,心下更生疑惑:“他他不曾被妖魔所害”

“若能胜得熊罴手中铁枪,熊罴便将陈兄此来情事一一奉告。张兄,敢战否”大力将军忽然手一挥,一柄铁枪在右手凭空而现。

五士之中,便以张琰的性情最为暴烈,虽说此时尚未完全回复人忆,性情却没变,所以这小小的激将法竟也奏了效,毫不拖泥带水,口中一喝:“来”背后巨剑已然如泰山压顶般横劈下来。

“哎哎哎,小心碗盏,还有这一桌子的菜”裂渊王心疼的喊声未了,眼前大力将军和张琰行将交汇的身形刷的一下没去了影踪,只留下裂渊王还没讲完的半截子话:“要打出去打哟。”

“师父怎么会想不到再说这里案席杯盏挤作一堆,也施展不开那,早带着那巨锷士换地方啦。”灵风解释道,自从在这里见到了大力将军英灵化身的形体,她便是止不住的开心。

裂渊王这回又有了不满:“熊公想的倒是周到,可也不说带巨锷士去了哪里,我还要观战那。”

“师父行踪无定,身法飘逸,我可也不知他们究竟去哪里了。”灵风抿嘴笑道。

“话说回来,老温,你真收他做徒弟了”裂渊王讪讪之余,转头问定通。

定通微笑:“授些佛经,安魂定魄,若说师徒,也只是佛法经文上的名分而已。”

“哎,想起来了,你这次去江南,好像也收了个徒弟吧”

定通唯一抬眼,好像在追思过往,然后笑着摇摇头:“也不能完全算是徒弟,我只是凑巧救了他,然后传给他一句可以克制厉鬼的经文罢了。”

第088章班师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洛阳自古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虎牢阻于东,函谷扼于西,北面是黄河天险与邙山之固,南方为群山相延伊水环绕,洛、瀍、谷、涧四流贯穿城中,更使土地丰沃,民生富饶。传说洛阳的富丽宫宇在夜里掌起的灯火可以映亮大半座城池,就好像影耀瑰美的红霞,臣工煌煌,常有弹秤论道,清谈古雅,几如化外仙风;百姓欣欣,每见丰衣足食,歌舞升平,但知繁华光景。

然而,这都是盛世之时的情形,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乱兵祸,现下的洛阳城疮痍可见,房屋残破,即便故都宫室经过了刻意的修缮,却也只能看到位于城中位置上的几幢黑黢黢的建筑而已。

不过在今天,敝破残旧的洛阳城却也张灯结彩起来,给这个数十年不曾有过汉人节日的帝都增添了几分喜气。城中人数并不多的居民大都穿戴上了交领右衽、长袖宽衣的汉装,熙熙攘攘的涌到了北门,先是领了官府配发的用于欢度中秋的干肉蒸糕一类的吃食,然后便洋溢着喜滋滋的神色对着城外宽大的衢道翘首以望。

大司马终于要归来了,数十载神州陆沉,却正是大司马气势恢宏的北伐之举,令故都洛阳重回大晋疆土,此番大挫胡虏,直打到黄河边才班师而回,无论如何,都要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风仪来迎接大司马的归来。百姓们不是很理解,因为大司马初攻取洛阳的时节,似乎也没弄出那么大阵仗来,不过既然官府下了令,还给了发送吃食的好处,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当然,他们面上的喜色更多的还是因为手中提着的并不算沉重的干肉和热气尚未消散的蒸糕。

这一等,直从日上三竿等到了日昳将哺的时分,即便天气依然炎热,可手中的蒸糕还是没有了热气,甚至渐渐嗅出了一股馊味,干肉再少,提到现在却也觉得沉甸甸的把胳膊拖得发酸。百姓们有些不耐起来,只是看着城门边盔明甲亮,挺立着的一丝不苟的军士们还有几个玄衣长袍,看起来面色冷森的剑士,他们才没有鼓噪发喊,面上端出的喜色却也荡然无存。

不知是谁忽然叫了一声:“来了”众人眼睛齐刷刷看将过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了好大一片烟尘,人群顿时哄然大响,人人都是精神一振,纵使看起来表情毫无变化的站立军士们也不自禁的将腰板挺的更加笔直。而当烟尘下的若云层翻滚的纛帜旌旗和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人影越发清晰的时候,城门口等待了很久的洛阳令更是舌绽惊雷般喊道:“鼓乐起”

金鼓齐奏,笳角并鸣,沸沸汤汤,这是迎接大军奏凯归来的乐曲,很快就和远处传来的兵甲铿锵,人喊马嘶以及雄壮统一得几乎连地面都在颤抖的脚步声混在一处,在最当先的开路哨骑距离城门不过一里之地的时分,面目看起来颇为年轻的洛阳令猛一挥手,立在百姓之前的军校回头大喝:“喊”

“贺王师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