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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关切担忧的神色:“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甘斐气喘吁吁,他的体力也快到了极点。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妖怪,从背后把他抓住了,可我来不及赶来相救,一转眼他们就不见了”苑芳菲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过俞师桓,所以甘斐没有看到的情形被她看到了,再加上那个青色长衫的妖怪在一群甲胄加身的妖兵中是那么的显眼,哪怕只是现身了短短一瞬,也被苑芳菲给记住了。

“青色长衫年轻妖怪”甘斐想起来是谁了,不由恨恨的骂了一声,“操我就知道这小狐狸没安好心”

可现在哪里还有探根问底的时间针对他们一众的包围圈正在形成,而距离光华已经颇显暗淡的五老观斑斓之阵其实也并不远了,可尽管或许也只是几十步的距离,可在妖兵几乎连衽成帷的阵形前,这短短的距离又显得艰如天堑。

身后喊杀声又起,这是一直紧追不舍的妖军又贴了上来,甘斐回头一瞥,恰好看见一个如狼似虎的魁伟妖魔与一位紫菡院女弟子撞在了一起,既冲开了剑阵一脚,也将那女弟子撞飞了开去。

甘斐怒吼着去救,却已经慢了一步。

剑光一闪,不过并不是冲着那魁伟妖魔,而是在那飞去的女弟子身上一划,气劲氤氲之中,女弟子的身体若寸寸碎英,烟消云散。

甘斐怔了一怔,一刀将那魁伟妖魔连盔带头砍作了两半,然后他看到了手中长剑凝而未收的杜嫚,将那女弟子粉碎的一剑正是由她施放。

“沈师妹骨断筋折,已是救不转了宁作玉碎,身骨血肉不落妖魔之手。”杜嫚像是在对甘斐解释,尽管这一句之后她继续操持着剑阵的运转,但甘斐确信无疑的看见,从她眼角落下的泪水沁湿了掩面的白纱。

死去的是沈妲,这位在乾家腼腆害羞的接过李氏款客糖果的可爱姑娘,那时候,在她身边不远,是甘斐扳着郭启怀和邢煜的肩头,涎着脸挤眉弄眼的模样。

现在这一幕中的人还剩下几个这该死的战争

“明白了不会让你们落在妖魔的手里的,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甘斐挡在了这些女玄士之前。

愚蠢的怜香惜玉,杜嫚心知肚明,却最终只迸出一个字:“谢”

妖军的人潮再次将他们重重包围

终于冲出宫城了,胡二公子心中一喜,身边的德馨道人亦是神色一松,回头看着后面随同共行的大批伏魔士络绎不绝的从城门下赶出,紫菡剑阵是这条拉得极长的阵线中最后一环,而只要等她们跟来,就可以说他们基本已经脱离了险境。

在东门防线驻守,等待后援,胡二公子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也不知道东门防线现在已经打成了尸山血海,在那里的留守之士也都已经岌岌可危。

可不必知道这一点,胡二公子的欣喜也在转眼间变成了凝重,他忽然看见了前方正排开的影影绰绰的阵势,数量虽然不多,但每一个身影所透洩出的妖气却都非比寻常。

凸顶上红光闪耀得正欢亮的足舞魅用瘦长的身形做了个别扭的欠身姿势,他的语气充满了得意:“虻山异灵军,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102章退兵令

白狐在半空中快速的飞行,战场上的喊杀声距离他越来越远,终至湮没不闻。

胜局已定,这场战争已经不需要他再操太多心了,那么在分享最终胜利果实之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他用悄然隐身的方式观察已久,他一直等待着甘斐力不能支,身受重伤而又一时未死的时刻,这样他就可以按照前计,将甘斐带走,带到那山藏村中的布奴莎面前市恩卖好。甘斐死后,跟他生出了莫名其妙父女之情的布奴莎一定无比脆弱,这才是自己趁虚而入,获取芳心的最好时刻。不过这事自然也急不得,在让她心中略有感动之际,自己大可以先行返回洛阳,届时正是论功行赏之际,自己两不耽误,以后再对布奴莎慢慢施展水磨工夫,由不得她不乖乖入彀。

可没想到甘斐竟然强悍到了这等田地,厮杀了这许久,依然龙精虎猛的未见衰竭之像,这也令白狐一直没有从容下手的机会。可他却突然发现了那个炼气士,他不知道对方其实是伏魔道的副盟主,只知道对方叫俞师桓,是布奴莎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死仇,他精擅辨心识意的幻煌之术,这一节早就清清楚楚,简直是意外的惊喜,既然暂时表现不了对布奴莎义父的关切,又何如一偿她矢志复仇之心

他在最合适的时机突然出手,强弩之末的俞师桓根本无从抵挡,如今他已被束缚缩身为白狐怀中揣着的小小黑气光团,正往山藏村的方向而去。

当然,白狐也并没有放弃原先的计划,他把最终带回甘斐的任务交给了慕萤,只管耐心冷静的等待机会,总有得手的可能。为了表示酬谢,他把自己改良后的擒人术传给了慕萤,并且提供了颜皓子和丁晓这两个逃囚的方位,只要他们没有战死,那么即便颜皓子丁晓落入其他妖魔之手,也可以保证慕萤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据为己有,然后去骐骥王驾前邀功请赏。

一举数得,畅美无限,白狐现在心情大好,他几乎可以想见布奴莎泪眼婆娑之中与自己轻轻依偎的场景,便连这腾空驾云之术也似乎比往常要快了几分。

心花怒放的不止白狐一个,镇山君此时正端坐在金睛兽骑之上,满意的看着战局在向预先所计划的那样顺利进行着。

虽说这场攻伐洛阳之战在一开始就显得意外连连,险阻重重,攻势也磕磕绊绊的好不辛苦,甚至连副将绝啸和先锋风歧都丧生此役,但一日之易,伏兵大兴,便扭转了乾坤,底定了胜势。

战果比想象中要好,除了两千多伏魔道中人,内中更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宗师高手,还给一支具有奇怪力量的鲜卑骑兵部队带来了沉重打击,预计天亮前,东部战场的这支鲜卑骑军就将尽数覆灭,那将是给人间蠢蠢欲动的军队一个血淋淋的警告,不管凡夫究竟寻到了什么法子,人与妖灵之间的差距终究是天差地远,以后他们再听到虻山天军的名头,那便只有胆战心惊,望风而逃。

镇山君还起了个自己觉得颇为有趣的念头,待此战后,将所有吃掉没吃掉的守军尸骸,包括伏魔之士和人间军兵一起,钉在高枝旗杆之上,在洛阳城四门外悬挂而起,一直排开数里路去,以儆效尤,那会吓破世人的胆,从而知道与吾族圣灵对抗的下场。

用一些随风飘扬的肚肠脏腑和吃了一半的残尸,效果会更好。镇山君差点便在洋洋自得中笑出声来,所以当他突然看见从半空中疾飞而下,并在自己面前现出身形的鸿翼之后,他甚至还用轻松的语调打趣道:“近卫上使如何便来了若是要将全歼之捷回报骐骥吾王,恐怕还早来了一会儿,不过没关系,天亮之前,我会在洛阳故宫中,用伏魔之士的血为上使下酒,并请上使禀告吾王,洛阳已为天军所据,城中之敌无一漏网”镇山君指着东方朦朦的鱼肚白,表明他所说的时间有多短,而这也是他的好心情所致,换作平常,他对这个出身于异灵军,却又倍受骐骥王器重的后进小辈可没有这么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