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尝看不出池棠与灵风之间的情景,只是不像甘斐心直嘴快,倒讲了出来。
光影环绕,离地而起,山林中的众人转眼走掉了绝大部分,池棠韩离今非昔比,化身飞行的光焰倒是走在队列之前,还留在原地的除了乾家的几位,也就剩丁晓、訾恒和陈嵩将岸寥寥数人了。
罗老七的体己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丝毫没有看到荔菲纥夕愿意相从的迹象,不由大为纳罕,看荔菲纥夕冷冰冰转到一旁,又在那两个妖魔身边坐下,他忍不住向乾家弟子这边张望,要是薛老六在就好了,他能帮俺拿主意,想到薛漾,罗老七又有些伤感,满腹的火烧火燎顿时大为减弱。
恰好和甘斐视线交集,罗老七瞪了一眼,这个胖子可恶,比薛老六差远了,要不是老子打他不过,早一拳揍扁了他胖乎乎的脸了。
甘斐也只是略一霎,便将眼光移开,这黑大汉哼哼唧唧个还没完了,爷可没工夫搭理。
看灵风站在将岸身旁,若孤梅冷芳盈盈俏立,甘斐想了一想,还是打算上前攀攀话儿,反正在这里等着也是无聊,不如去套套内情。
身子刚一动,嵇蕤就拽住甘斐:“二师兄,你要做什么真去问那灵风姑娘这话能当面问吗”
“你认识这只小猫”
“池师兄灵神焕醒的时候就见过了,我还跟她交过手,是虻山大力将的高足,不过后来大力将被千里生篡位所杀,她就和她师兄”嵇蕤朝将岸一努嘴,“逃了出来,加入了锦屏苑,成了我们的同道,和池师兄一直颇有渊源。”
“不管什么渊源,你也看见了,九师妹对池师兄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要真有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形,你忍心看那九师妹伤心欲绝”最先发现董瑶对池棠情意的就是甘斐,嵇蕤苦笑,二师兄还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董瑶和池棠已经算是挑明了的一对,不然只怕更为着急了。
嵇蕤只能劝解:“要我说,她和池师兄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们局外人,说什么都没用。”
“我也知道没用,可我们同门就剩这几个了,我不想再看到有谁再痛苦难过。”甘斐的用意在这里,他又何尝想去管这些琐碎但是牵涉到同门之情,他这个二师兄总要做点什么,不然就于心不安。
“那池师兄呢你若是妄加干涉,让池师兄痛苦难过又该如何区处”
甘斐眼睛瞪得滚圆:“你是说池师兄已经和这小猫”
嵇蕤叹了一声:“这种事怎么说的准”
灵风淡淡的回望了一眼,又淡淡的转过臻首,恍若未闻。
栾擎天插了进来,经过这几天,他原本肿胀的脸已经大为好转,黝黑臂膊上也结起了一道道厚厚的创疤:“二师兄,恩怨情仇,这情之一字最是复杂,我们旁人妄加干涉,往往适得其反。便顺其自然,到时候自有分晓,急是急不来的。”别看栾擎天铁铮铮一条大汉,只在砺锋庐里打熬气力,却是乾家行事最有条理的人,不然乾家财权也不会掌于其手,一番话说的甘斐哑口无言,而接下来的话又令甘斐嵇蕤同时神情一凛。
“倒是这个仇字,乾家血仇累累,大半已报。只有家尊遇害之仇,依然悬而未决,关于那个灰蓬怪客”
“我前番已经跟颜皓子商议过了,等这里的事有了眉目,我们立刻回去,我去找老三,想办法弄醒他,问个究竟。”
“二师兄也觉得现在三师兄的嫌疑最大”嵇蕤一个也字说明了他心中和甘斐同样的想法,三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弄醒三师兄二师兄有办法”栾擎天同样抱以疑问。
甘斐把前番对颜皓子说的又复述了一遍,栾擎天想了一想,便即恍然,嵇蕤却还没明白过来:“三师兄是因受伤而至昏厥,便是二师兄知晓三师兄运功诀窍,却也和如何弄醒他全无关系啊。”
“是这样的,二师兄的意思,如果真的真的是三师兄所为,那么他的昏迷就是装的,绝不敢放任二师兄直取其命门而置之不理的,这样一来,三师兄不就醒了可问题是这个方法一旦奏效,无论三师兄说什么,他也洗脱不了杀害家尊的嫌疑了。”栾擎天替甘斐解释道,说到最后,表情更加沉重。
“我宁可这个法子没用,老三还是昏迷不醒,那至少说明不是他”甘斐烦躁的挥挥手,像是要赶走心中淤积的浓霾。
“司马,你看”一个鬼御营的士兵忽然喊道,他手里捧着圆圆的物事,正是鬼御营的伏魔罗盘。
罗老七还在打主意是先收军回营,还是多陪荔菲纥夕一会儿,待伏魔道消息定了再走,闻声立即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西南方向,罗针指定,有妖魔出现”那士兵指着伏魔罗盘,罗针在西南方向摇摆不定。这是有妖魔在那个方位出现的迹象。
“入他娘,正手痒呢”罗老七也没多想何以这个时候又出现了来历不明的妖魔,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大声喊道:“左卫军集结,西南方向,立即前往诛杀”
第032章求助
不仅是鬼御营的军兵,论对妖气感应之力,在场的除了陈嵩外无一不是好手,所以一众七星盟中人也都略有诧异的抬起头,不过他们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和鬼御营的剑拔弩张大相径庭。
“哎,你们是准备迎过去”看鬼御营整装待发、欲将奔走之势,甘斐好心的提醒,只是他说话的方向不太对,恰好是冲着罗老七,看在罗老七眼里,倒像是故意的撩拨起哄,便黑着脸不作应声,口中犹自喊着令:“左卫军进发”
“我要是你们,就不费这个事了。”甘斐撇着嘴朝妖气传来的方向指了指,“这是直接朝我们这里来的,不必你们跑过去迎战,那家伙也要过来。要我说,还是留在原地,以逸待劳的好。”
罗老七瞅着甘斐的嘴脸又觉得他是在取笑说风凉话,忍不住低声暗骂:“入你娘,听你个囚囊的话倒有鬼咧。”
“那黑老粗在骂你。”无食耳朵灵,唯恐天下不乱的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