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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杂种。”

米歇尔用同一种语言回答:“不要对我气着了你自己。”

他知道自己这种半吊子英语一直让她觉得可爱,但这一次没有奏效,她马上换成了法语说:“你怎么能为一个十九岁的蠢货而背叛我”

“那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一个漂亮姑娘。”

“你以为这么说就万事大吉了”弗立克知道,一开始是自己吸引了米歇尔的注意,当时她还是学生,而他是教师,她在课堂上不拘礼节的提问吸引了他。同英国学生相比,法国学生显得更恭敬有礼,但弗立克天生不惧怕权威。如果是某个类似的人引诱了米歇尔比如跟她不相上下的吉娜维芙,弗立克心里或许会好过些。可他看中的是吉尔贝塔,一个脑子空空,除了指甲油之外对什么都没兴趣的女孩,这让她受不了。

“我很孤独。”米歇尔可怜巴巴地说。

“我不想听你讲什么悲情故事。你才不是孤独,你是脆弱,不忠,背信弃义。”

“弗立克,我亲爱的,我们别吵了。一半的朋友都被杀了。你就要回英国。我们俩可能不久都会死,别生着气走。”

“我能不生气吗我还不得不把你留在你那小荡妇的怀里”

“她不是小荡妇”

“别咬文嚼字了。我是你的妻子,可你在跟她同床。”

米歇尔在椅子里吃力地挪动着,疼得一咧嘴,他用那双蓝眼睛深沉地盯着弗立克。“我承认我有罪,”他说,“我是个卑鄙小人。但这个卑鄙的人爱着你,我请求你的原谅,仅此一次,以免万一我再也见不到你。”

这话让人无法抗拒。弗立克在五年的婚姻和一次放纵之间掂量着,最后只得让步。她向他靠近了一步,他用手臂抱住她的两腿,把脸贴在她的旧棉布衣裙上。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好吧,”她说,“就这样吧。”

“我真对不起你,”他说,“我心情糟糕透了。我从没遇到过,甚至没听到过比你更好的女人。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发誓。”

门开了,吉尔贝塔和克劳德走了进来。弗立克蓦地一惊,连忙不好意思地放开米歇尔的头。她随即又觉得这样很愚蠢,他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吉尔贝塔的丈夫,干吗她要为抱着他而愧疚,就算是在吉尔贝塔的公寓又怎样她对自己感到恼火。

吉尔贝塔看到她的情人在这儿搂着自己的妻子,显得有些震惊,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脸上做出一种冰冷漠然的表情。

克劳德跟她走进屋,这是个年轻英俊的大夫,看上去有点儿紧张。

弗立克迎上前去,吻了吻克劳德的脸颊。“谢谢你能过来,”她说,“真让我们感激不尽。”

克劳德看着米歇尔说:“感觉怎么样,老兄”

“我屁股里有颗子弹。”

“那我要把它取出来。”他丢下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手敏捷的行家。他转身对弗立克说:“在床上铺几块毛巾吸干血迹,然后把他的裤子脱掉,让他脸朝下趴着。我去洗洗手。”

吉尔贝塔把旧杂志铺在床上,上面覆盖上一条条毛巾。弗立克把米歇尔扶起来,帮他一步一步移到床边。他躺倒在床上时,她禁不住想,他在这儿已经躺了不知多少次。

克劳德把一个金属工具插进伤口,摸索着在里面寻找弹片。米歇尔疼得叫了起来。

“对不起了,老朋友。”克劳德贴心地说。

在这张床上,米歇尔曾带着负疚的快感叫喊过,现在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弗立克几乎感到一种满足。她希望他就这样牢牢地把吉尔贝塔的卧室印在记忆里。

米歇尔说:“一口气就做到底吧。”

弗立克的报复心很快消失了,她真的为米歇尔难过。她把枕头朝他的脸边挪了挪,说,“咬住这个,能管点儿用。”

米歇尔把枕头塞进嘴巴。

克劳德再次开始摸索,这一次他取出了子弹。伤口涌出了大量鲜血,几分钟后才慢了下来。克劳德给他包扎好。

“几天之内尽量不要动。”他对米歇尔嘱咐道。这就是说,米歇尔必须待在吉尔贝塔的家里。不过,要做性事的话他就会疼死,想到这儿,弗立克有了一种恶意的满足感。

“谢谢你,克劳德。”她说。

“很高兴能帮这个忙。”

“我还有一个请求。”

克劳德害怕起来。“什么”

“我要在午夜前一刻钟等一架飞机。我要你开车把我送到查特勒。”

“为什么吉尔贝塔不能送你,开那辆她刚才去我家开的车”

“因为有宵禁。但我们跟你一起走安全些,你是大夫。”

“那我怎么解释身边还带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