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与侄儿,皆是是善良忠厚之人,却要如此惨遭毒手,死于非命小老儿万幸此时正带着儿子去外地采买熟铁,方逃得此劫啊小老儿见莒南县城甚不安全,方搬到此碑廓百户所继续为业。可恨官军对这这杀千刀的一只眼匪部竟不闻不问,从不进剿。小老儿偷生之人,每每念及我惨死的哥哥与侄儿,心头便觉有如万剑穿心一般现在总旗大人愿意练兵剿匪,我小老儿不能上战场出力,能献这批武器给贵军杀匪,足称愿也”
张铜柱说完,又向李啸纳头便拜。
李啸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同意趁机占张铜柱这样一个大便宜。李啸的表态让一旁的张行猛等人在略觉失望之余,又从心中佩服李总旗大人为人正直,光明磊落。
最终李啸与张铜柱约定,这批武器盾牌按每块17两算,长枪按每根12两算,先付100两银子为订金,余下的银两两个月后再付清。
张铜柱连连感念:“总旗大人如此正直磊落,实是我百姓之福矣。请总旗大人放心,小老儿一定尽心尽力为贵军打造,争取尽早打制完成。”
李啸心中也在感叹,虽然他未同意张铜柱白送,但这个价格,可以说,基本上是等于没有赚任何钱纯粹白做,而且长达两个月的宽限让自已得以从容回旋,实在已是厚道得让人可叹了。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望着张铜柱离去的身影,李啸在心中喃喃自语。
时间似乎从这一天开始,进入了快行道。
严格而重复的训练生活确实没有太多的亮色,只有战兵们一天天的进步,让李啸暗自高兴而振奋。
三天后,战兵们已能不摆小石子就能站出一条笔直的直线。此时,李长材的军歌满江红谱曲完成,李啸听过,十分慷慨激昂,有一种怒发冲冠吟啸千里的感觉。李啸大喜,遂定为李啸军军歌,今战兵们每天训练休息时,都要反复大声合唱。
五天后,战兵们开始分得清左和右,立正与稍息等动作都开始渐渐熟练。这天下午,常正与刘扬壮兴冲冲地回来报告,所有的腰刀与长枪皆已卖出,经讨价还价,没有卖得银两,共买到28石米面杂粮。
李啸大喜,他现在的粮食足够了,哪怕给战兵家属们增加一点进食量,按计划吃到剿匪结束也没任何问题。
八天后,战兵们能开始做向左转和向右转,并能开始集体保持队型慢跑。李长材在碑廓百户所订制的旗帜和金鼓皆已完成。李啸立刻开始训练士兵听懂旗语,以及击鼓而进,鸣金而退的作战常识。
十二天后,战兵们皆能熟练左转右转,向前向后对齐,快速跑动时亦能保持队型。这一天,一脸灰尘,双眼布满血丝的张铜柱和儿子张树生带着两名伙计,亲自送来了满满两板车加班加点精心制成的盾牌与长枪。
张行猛手拿制作精良、蒙铁厚实、尖刺锐利的长方弧型盾牌笑得合不拢嘴,一脸稀烂。而雷傲则大喝一声,将手中定制的那把枫木枪柄、三棱精钢枪头、并在枪尾处加装了防磨损的铸钢尾坠的4米长枪,刷地一下深深剌入一棵大树中,大笑着吼道:“端的好枪”
第三十七章枪盾训练
最让战兵们激动的兵器训练开始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操持兵器,每个战兵都是满脸的激动与兴奋。
李啸根据这些天的训练情况,把反应快,身材高壮的战兵编入枪兵队,其余的战兵编入盾兵队。
每个战兵都一脸喜悦地抚摸着下发到自已手中的武器,那抚摸时的关注眼神,简直是在与自已最亲密的爱人在交流。
他们没法不把武器当爱人,因为这件武器,将是自已在血肉搏杀的战场上的最大依靠和坚实凭护。
接下来,李啸开始进行具体职务任命。
张行猛任盾兵队长,付铁任盾兵副队。
雷傲任枪兵队长,常正任枪兵副队。
刘扬壮身体过于瘦弱,通过这几天的战兵训练考察,李啸考虑了一下,感觉他不能胜任战场搏杀的需求,便决定让他负责军中辎重粮草运输,并到时上战场前,由他选择一些行动还算敏捷,身体还算强健的男妇任辎重队员。
刘扬壮得到这个任命,十分不乐,他强烈要求继续当战兵,以便能亲自上战场杀匪,为妻子张氏报仇。但李啸坚决不同意,因为刘扬壮的身体素质实在不达标,上了战场,非但自身危险,还会拖累同战阵的队友。他反复对刘扬壮说,辎重队也是非常之重要,如果战兵们有得力的后勤供给,也就可以更好地杀匪,这不也是同样为张氏报了仇么。
刘扬壮终于不再吭声,最终同意了李啸的安排。
在李啸交待盾兵的训练要求后,张行猛得意洋洋地开始指挥盾兵进行训练。
“持盾”
“立盾”
“蹲下“
“抵住”
张行猛一边大声呼喝,一边亲自做示范教练动作。盾兵们开始跟着他有节奏地训练持握盾牌,放立盾牌,倾盾下蹲,用肩膀抵住盾牌拼摆成紧密的一排等战术动作。
张行猛示范了几次后,便手持军棍开始监督盾兵们操练。
如果有哪个盾兵在他口令喊出来后,没有及时做出动作,张行猛那长满黑毛的大手里那呼呼挥响的军棍,一定会让这个盾兵在铭心刻骨的痛楚中,牢牢地加深记忆。
这套单调重复的盾兵动作,在张行猛的强力督促下,每个盾兵都是练得专注而投入,不敢有丝毫懈怠放松。尤其是傻汉刘喜,他那带着傻笑表情的脸上,却显露出一种全情投入的认真,紧跟着张行猛的呼喝做动作。一个上午下来,傻汉刘喜竟然是挨军棍最少的,这倒让张行猛纳闷不已。
离盾兵不远的另一块空地上,枪兵们一脸喜悦地持枪而立,而在他们前面,枪兵队长雷傲与总旗李啸在激烈地争论。
“李总旗,枪兵们只练这三招,会不会实在有点少”雷傲的声音带着委屈,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可以象比武大赛一样,把各类枪术技能统统练熟,谁知却被李啸拒绝。
雷傲顿时大失所望,那些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舞等枪术技能,他正憋着劲要在战兵们面前显摆一下呢。
谁知道李啸只要求他练三招,其实如果含糊点来说,甚至只有一招,那就是,向前刺杀。
只不过,要刺的部位不同,分别是敌人的头、颈、胸三处。
这是枪兵们站在盾牌后面时,最佳也是最有效的攻击部位。
李啸脸色严肃地回答他:“昔日,戚少保练兵时,便要求,我之枪阵,要达到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万军之中只如一人,如此方可天下无敌。雷傲你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想让枪兵个个都成为枪术高手,但是,你要想清楚,枪兵是要上战场厮杀的,而不是去参加枪术大赛的有这三招,足以让他们在阵中进行攻击作战,也有利于他们快速掌握。”
“那,什么防守动作都不学吗”雷傲心中实有不甘。
李啸笑了笑,拍拍雷傲的肩膀:“雷傲你也清楚,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一齐厮杀,快一秒即生,慢一秒即死,枪兵们前面已有盾兵作大范围防护,再练防守,多余而无用。唯有攻击更快更精准,方是克敌制胜,同时保存自已的良策啊。”
雷傲默然无声,显然,李啸说的是对的,自已要练的枪兵,一定要适合战场与战阵的实际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