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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雷尔说道,现在他的声音又是另外一副样子,更加低沉,更具威慑,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劳许肩上的白斗篷上,接着说道,“尊贵的骑士爷们。”

“我们来此寻找一位重要的人。”劳许回答,但他并不说出具体的来意。

“回去吧,在这里没有你们想要找的人,这里只有平凡不过的劳动民,我们还要为自己的生计想办法,准备渡过往后的每个日子。”穆雷尔仍然握着斧子,没有松开的意思,虽然他的嘴上说的是温文尔雅,可手上却是另外一副样子,像是要威逼走两人。

劳许还没有急着说话,他先是跳下了马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穆雷尔身后的屋子的木门打开了一条虚掩着的门缝,原本躲着的孩子们一看见这条门缝中的人影都一股脑地奔了过去。这时,门缝可打开了,站在门边的是一对夫妇,孩子们一下子扑在男人的腿上,这位男人看上去比穆雷尔年轻的些,有三十多岁,可男人又急忙扶住孩子们的肩膀,交给在身后的女人怀中。

可梅尔斯一看清这张脸庞,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无数幻想忽然闪现,他回忆起多年之前的往事,在吐温吐芮得胜之际,西姆斯乌勒萨国王检阅大军时候的景象,那跟随在这位君王身旁的熟悉的身影一下子蹦出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又仔细地望了一望站立在屋门旁的男人,虽然他第一次见到米弗莱尔乌勒萨的时候,王子殿下还只有十四岁,从面容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相似之处,更何况,梅尔斯在面对王室之时,正低着他的头,用虔诚而又尊敬的礼数向国王和王子致意,并没有完全看清人的面容。

可现在,这股相似的感觉又充满着他的脑海,他能在眉宇之间感受到指引,此人也许正是乌勒萨的后裔。但是这股感觉很奇妙,连梅尔斯自己都很难说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如此肯定的认为。于是,他也跳下马,要上前去一看究竟。

梅尔斯向屋子的方向走出了几步,他的目光完全被吸引着,还没有去注意其他方向上的变化。

可是当他擦身走过穆雷尔的时候,忽然后者的左脚后退了一小步,将手中的斧子甩向梅尔斯,这风驰电掣的一击叫梅尔斯大吃一惊,因为他离对手太近,他的剑在他的腰间,中间的空间被压制住,并不能叫他快速拔剑反击。

梅尔斯只能快速从腰间将自己的宝剑提出来,勉强抵挡了这一击,后赶忙后退了好几步。梅尔斯一停下晃动的身体,感受到手臂上被打击的强大力气所造成的疼痛,他的双目颤抖着,宝剑也被击飞出去,落在一旁。幸运的是穆雷尔用的是斧子的盾面,同样的,他没有追击上来,不然绝对能将梅尔斯打得措手不及。

劳许也是目瞪口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在他的面前击败过梅尔斯,何况是在第一击的时候,更是闻所未闻。可这位年轻的骑士还没愣住,他赶忙亮出了自己的宝剑,要赶到前方去。

梅尔斯后退了几步,又向后伸出一只手,挡在劳许的面前,示意他停下自己的举动:

“在我的身后,劳许”他仍像是有什么后怕,“这位强壮的勇士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一说完,又问道:“你是谁这等本事不像是什么伐木农民所具有的。”

“停手吧,穆雷尔。”站在门口的男人说道,他轻拍着自己的妻子,轻声说道,“带孩子们先到屋子里去吧。”女人和孩子都走到了屋子里去了。

“你们来此有何贵干,大人们。”男人走上前来。

梅尔斯更加相信面前的这位男人不是一般的人,因为这位强大的勇士能对他惟命是从,就算是莫瑞丁的领主,或者是亨特艾罗的统治者手下都不曾有这等人在其左右效力。他微微低下头,恭敬地说,“我们取道于此,前来找寻西姆斯乌勒萨之子,埃勒温萨之王。”

男人听了这话,他的眼睛也微微地低了下来,要躲避开梅尔斯的目光,但是一会儿,他又昂起头,露出那双清澈的眼眸子,镇定地说:“贝克特马兰,我是一个农民。”

“我是梅尔斯克里夫兰多,持剑骑士,受乌尔里希温克之命。”

“而这里只有一位农民。”贝克特又说道,但是他的语气是如此的高贵。

“既然如此,我和我的朋友已经好几日都马不停蹄,没有什么时间休息,能否在贵处住一晚呢”梅尔斯像是在请求地说。

“来吧,我们的食物还很充足。”贝克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他一转身,穆雷尔靠了过来,轻声低语了一会儿,虽然梅尔斯等人什么也听不清楚,但是从他的脸色上看得出来,他是要阻止贝克特如此做。

贝克特用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又叫他放下手中的斧子,才转身对梅尔斯说,“进来吧,在这里,来的人都是客人,我对于之前的无礼表示歉意。”

两人跟着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很充足,就连房梁上方都照的通亮,抬头能看见悬挂在墙壁上的各种东西:小斧子、雨具、腌制的肉类,而在墙角是农具,女人也走了出来,她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邀请这两位陌生的骑士进来,她急忙手忙脚乱地去擦拭面前的桌子,装出在做事情的样子,即便那张桌子已经非常整洁,一会儿,贝克特走到她的身旁,说道:

“我亲爱的苏丽夏尔,去准备一些水吧,我们的朋友要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苏丽夏尔没有敢抬头去看劳许和梅尔斯一眼,一直是低着头,向着另一件的房间走去。整个房间内就剩下了贝克特、劳许和梅尔斯,虽然穆雷尔一直跟在贝克特身后,但是一直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来的。”贝克特轻声说道,他闭着眼睛,又时常睁开,像是在做长久的思考。

劳许听到这话,看来梅尔斯一眼,又说道:“您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真的是米弗莱尔”

“那是我曾经的身份,我放弃的名字,而今天,只剩下了贝克特马兰,这个平凡的农民,但是他所拥有的比米弗莱尔乌勒萨更多。他拥有一块农田,比他拥有的一片王国更加庞大,他拥有的一座房屋,胜过金碧辉煌的宫殿,而且,他所挚爱的人们皆在他的身旁。”

梅尔斯和劳许急忙向米弗莱尔行尊贵的礼数,但是后者阻止了他们,“你们没有必要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行什么礼数,米弗莱尔死了,才有了贝克特。”

“但是您的国家现在正急需您的归来,他们需要一个英明的领导者,一个无可争议的王位继承人,而除了您,别无他人,即便您现在身居涅茨瓦,但是我想您也是对埃勒温萨的处境有所了解,西方贵族已经打算叛乱,要成为埃勒温萨的新君,北方骑马的苏尔人也已经重新挑起战争,乌尔里希温克已经在北方打了一场大战,勉强将对手遏制在吐温吐芮。更为可怕的消息也许将要从南方传来,因为在那里登陆的大军可能要将这个王国彻底消灭这不是威吓和信口开河的谎言,我的陛下。”

“这里没有什么埃勒温萨的国王,王位的继承者,我知道这一天会迟早到来,但是我仍然会留在这里,因为我无法领到任何的人,也没有勇气坐上血腥的王座,没有才能去指挥这么一支军队。自从我从那片血腥的搏杀中逃生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这是自我的逃避,但也是我的选择。”米弗莱尔平静地说。

“逃生出来啊,是的,从那些偷袭者中间,但”梅尔斯忽然转向一旁的穆雷尔,试探地说,“那一天是您救出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