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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的称呼从大人改为夫君。

记忆中,他从来不看她的眼睛,无数个深情相拥的夜晚,他都用锦帕蒙住她的眼,她曾怀疑过、自卑过,他却告诉她,这是夫妻间的秘密与情致。

她不懂,亦不甘心,手脚并用地踢打着身上的男人。楚天白将她的四肢狠狠压住,由不得她逃离半分。

喉咙疼得厉害,仿佛是碎了一般。翳月发不出声音,唯有无声的哭泣。泪水不住地流,打湿了面颊,打湿了长发,打湿了身下厚厚的绒毯。

模糊的双眼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她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楚天白这才松了手,将手指伸到她面前,去试探她的鼻息。

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片死寂,很好。

楚天白正欲起身,却被她僵硬的手指扯住了前襟。他双手握住那只纤细冰冷的手,试图一动不动地掰开她的手指,却无济于事。

他索性用力扯住自己的衣襟,却听得“刺啦”一声,低头查看了半晌,才发觉衣衫并没有破损,这才安然地坐在一旁,整理凌乱的衣衫。

有人轻声道:“请随我来。”

楚天白的马车便沿着隐匿的小道缓缓进宫。并不是只有齐骁才能于宫中驾车、策马、佩剑,他楚天白亦是可以。

天色将黯,卫则尹如同往常一样,往福寿殿拜会章华夫人。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她,卫则尹只得告辞道:“学生明日再来。”

然而尚未走出福寿殿,卫则尹便被宫婢的尖叫声所慑,竟是不会殿内发生了什么事。他正要回头去看,却被婢子扯住了衣衫,狠狠道:“卫相哪里逃”

卫则尹不明所以,皱眉道:“姑娘哪里的话”

“你害了章华夫人性命,还想一走了之”婢子的声音尖锐,如同刺入骨血的利刃,惊得卫则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相风度翩翩,未曾娶妻,却做下这等腌臜事,当夜被押入天牢,等候圣裁。

皇帝听闻章华夫人受难的消息,连连后退数步,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大叫了几声“章华”便吐出一口血来,不省人事。

风华绝代的大梁才女,竟然死得如此凄惨,令百官扼腕。

章华年少成名,曾在前丞相薛航府上求学,与卫则尹有同窗之谊,可是谁能料到,正是这年少同窗的卫相,对章华夫人下了狠手。

太医赶到的时候,章华夫人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再无半分活气。她是被人凌、辱、失、贞,然后生生给掐死的。

福寿殿的婢子服侍了夫人几年,看到她那般屈辱地死去,各个哭成了泪人。其中以兰芝最受章华喜爱,她伏在夫人的身侧,以锦帕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泪痕将章华面上的妆容打湿一片,而后又干涸,形同女鬼一般。床褥凌乱不堪,夫人的衣裳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兰芝咬着唇强忍住眼泪,洗了干净的帕子给夫人净身。夫人平素最爱干净,一定容不得自己的身子被糟践的如此肮脏。

大理寺当即介入调查,卫则尹奸杀章华,证据确凿,十日后问斩。

原本是宫闱秘史,不知为何如长了翅膀版四处疯传,就连民间也流传着卫相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的故事。

章华静静坐在窗前,声音凄冷,“则尹为人宽厚,你却为何陷他于不义”

楚天白立在她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肩膀,道:“只有如此,我才能全身而退。”

“那个代我入宫的女子究竟”章华问及她,却是没了底气。

“死了。”楚天白冷冷道。

“早知你用计如此歹毒,我宁愿在宫中孤老一生。”章华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落下,“我害了这么多性命,却还苟活于世。”

“莫要难过。”楚天白轻轻环住她的肩膀,“今后我会护你。”

章华如遭雷劈,推开他的手臂,惊愕道:“天白,你做什么”

“我只想抱抱你,都不行么”楚天白一脸疲惫。

“薛航是我亡故的丈夫,亦是你的老师,请你自重。”章华后退数步,厉声道。

“自重”楚天白抬步上前,盯着她的眼睛道:“这里是我的府邸,府上只有我的侍妾翳月。”

翳月章华大惊失色,“你怎么会知道”

楚天白微微躬身,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一双手不安分的抚摸着她的脊背,“我不仅知道你乳名翳月,还知道更多”

“你”章华惊呼一声,唇上便多了男人肆意的啃咬。

“唔。”楚天白满意地吞咽着口水,果真是他心心念念等了数年的翳月。

他先得了她的身,再将她困在身边日夜宠爱,慢慢占有她的心。有朝一日,他便会拥有世间男子所羡慕的一切。

“啪”地一声,打破了楚天白的美梦。

章华后退数步,取下发端尖锐的发钗道:“你若再敢逼近半步,我便自行了断,绝了你此生的念想。”

“翳月”楚天白不得已后退,“我不近前便是,你将金钗放下。”

章华冷声道:“不要叫我翳月。”

、李代桃僵一

夜里的宫灯明了又黯,皇帝悠悠睁开双眼,“几时了”

“陛下,卯时了。”女子的声音雍容端庄,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温柔。

“皇后”皇帝疑惑道:“董禄何在”

楚后款款上前,在皇帝身边坐下,“董禄统领少府不利,令章华妹妹蒙辱惨死,已在大理寺问审。”

皇帝艰难地张开嘴,“章华之事,不宜公审,更不能牵连如此多的人。”

“章华妹妹死得蹊跷,陛下难道不愿真相大白于天下”楚后的声音柔和而凄冷,“人言自古帝王多薄幸,果真不假,亏得章华妹妹是最为得宠的那一个。”

“江暖。”皇帝轻轻握住楚后的手,声音中竟然满是哀求。

江暖,楚后勾唇一笑,“陛下竟然还记得臣妾的闺名,真是受宠若惊。”

“你是朕的皇后,朕病着的这些时日,免不了你从旁协助”皇帝柔声道。

“臣妾深知一国之后的本分。”楚后盈盈一笑,眼角的细纹慢慢聚集一处,彰示着如花少女的容颜,在深宫大院之中无声无息的老去,“还望陛下,速速拟下这退位诏书。”

“江暖”皇帝的眸子骤然一冷,“你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莫不是还等着太子回来即位”楚后一阵冷笑,“他回不来了。”

“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皇帝紧紧抓住楚后的双手,似乎要将一双柔荑捏碎在掌心。

“陛下恨我”楚后眸光一闪,笑容雅致。

“我十六岁便嫁给你做了良娣,风风雨雨近二十年,你是我的夫、我的天、我此生心心念念的唯一。”楚后用力抽出手来,轻轻落在皇帝近乎沧桑的容颜上,“可是陛下,又是否在心中念过我的半分好”

“你巡游江南,带回满身铜臭的阮明朱,我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