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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1 / 2)

,原来根节竟在这里。

然而如今尘埃落定,再追究过往意义无几,此刻什么最重要她分得清。

便道:“生意场上各凭本事这道理我明白,楼先生不必担心我会误会恒运故意为难。专心开车罢。”

“是,夫人。”

这二少奶奶倒是个聪明人。

楼信君得到想要的答案,放下心继续向前。

子虚睁开眼,她惯会安于自然,许多事猜到了也不想追究,很多时候不过是提不起心力去计较,伤不到自己心肝的事情,从不争抢个所谓说法。

旁的只说她心胸宽大,其实又何尝不是冷血凉薄之人呢

五七已过,子虚带着阿槿再次北上。

火车在山东靠站修整时是午夜,照例只应该停留一炷香是时间,却迟迟没有发车。

一时众说纷纭,有人传言是北洋军在济南的驻军正搜查什么人,责令延长停车时间又有传言火车故障,正竭力抢修中。

珊瑚有些担忧,坐立不安,“小姐,不如我下去瞧瞧。”

子虚抱进怀里熟睡的阿槿,看了眼悄无声息地窗外,拉住她,“车上乱,别走动,尽量挨在一处罢了。静观其变。”

珊瑚点点头,放弃走动。

不多时,前方车厢传来吵闹声,听动静果真像是在找什么人。

周慕筠派来身边护卫的两人警觉起来,朝子虚略一点头后站起来挡住过道。

几分钟后,一队身着黑色镶云图案紧腰束袖服装士兵模样的男子来到跟前。

过道里的护卫立刻上前严严挡住,那一对领头的示意安静后,上前施礼道:“可是二少奶奶一行属下奉二爷之命接少奶奶在济南安顿几日,请少奶奶跟我们下车。”

身前护卫隔开男子的窥探,“可有凭证”

军官模样的男子从腰间的六响旁掏出佩刀双手奉上,“请过目。”

护卫认真查验后确认此人是北洋军军官无疑。

子虚心存疑虑,周慕筠若叫她滞留济南,必不会劳动军队。只是此刻敌我尚未分明且实力悬殊,只得先下车再作打算。

那一队北洋军看样子不过忠人之事,一路军纪严明并不曾透露,只护送子虚一行来到一处市内公馆。

新式洋楼,铁门紧锁,来人只进不出。

子虚放下阿槿,冷眼看向先头说话的男子,“二爷可说要留我在此处多久”

那男子只垂头道:“小的听令办事,具体情形不知。请少奶奶稍安勿躁。”

说罢退身出门。

这是子虚才意识到,方才一直跟在身边的两个护卫不知何时尽数消失。

当真被困在此处孤立无援了。

坐下细想,能调动北洋军着这些事的,除去洛阳的周大人和几位统制,便只有周家几位公子。

排除下来,难道是周慕赢

可,她一介弱质女流,何用得上大动干戈

一连数日细思无果,困在这孤岛子虚一日较一日心沉。

到了第十七日,公馆大门终于大开。

是周家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闻君有两意

这条路道阻且长,归来已是京城最热的时节。蝉声传染倦意跃上云端,昏昏欲睡。

盛夏奔波,身子倦得厉害,原以为入京便可见到他,前来接站的却是四少爷周慕桓。

一路上十三更是鲜有的寡言,种种反常令子虚不禁担心周慕筠恐怕出了什么事。下了车便冷眼瞧着接站的众人,直等周慕桓近前。

周慕桓叫了声嫂子后抱过阿槿率先走向马车,子虚冷眼看着停下脚步,问道:“你二哥呢怎么没见他来”

十三上前解释,“二爷准是在家等您呢,咱们先回府吧。”

满嘴的欲盖弥彰。

子虚无声冷笑,丢下手中行李,对着周慕桓的背影道:“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说实话,你二哥是不是出事了”

四少爷终于停下,转头看向那张倔强地脸,较之两月前愈发清瘦了,面上还有尚未褪去的悲伤憔悴,过堂风穿过通道,吹起她的裙摆羸弱可怜。

他向来不擅说谎,沉默一会儿后,缓缓道:“二哥没事,此刻在家等你。”

一个两个,滴水不漏。

子虚面不改色,心中担忧更甚,唇色愈发变白,一路上猜想了无数可能,临到下车才发现,掌心的冷汗将贴身的锦袋浸湿,她呼了口气,抓紧袋子,里头棱角分明的印章硌得手疼。

可唯有这样,才不至感到那般无所依偎。

一路疾行,到了清平斋门口碰上毓真。

像是故意拦着,站在门中间不肯让行,“嫂嫂你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阿槿接来了吗饿不饿,我吩咐厨房做些吃的好不好”

漫长旅途坚持着的力量即将殆尽,子虚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语气类似讨饶:“毓真,这些事等等再提好不好,你先让我回房见你二哥行吗”

毓真抿唇,扫过她惨白的脸,默默让开。拦下身后跟着的珊瑚和十三。替她守住门口。

子虚几乎是小跑进去,。心里有挂念着的人,急于寻找一个答案,脚步也快起来。

推开门,心上的人背对她坐着,正在看书。背影同离开前相差无几,雍容闲雅。

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身子似乎突然没了力气,倚在门边扯唇长长舒了口气。

所幸,他毫发无伤。

手按上胸口才松懈下来,扯唇叫了声“寒云。”就听得背后蓦地传来一声娇笑,“哟,姐姐回来了。”

书桌后的人和她一同转身。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珍珠抹额,袭地罗裙,和那对缱绻妩媚的眼。

融月

她怎么会在清平斋怎会这样亲热地叫她姐姐

脚下一个趑趄差点摔倒,腹中突然狠狠一痛,连忙反手扶住门框稳住身子。

吞咽下满腹疑问,沉了声音道:“你是谁你叫我什么”

那融月只是微微笑了,径直端着一盅凉汤进门,弹琵琶的手捏着绢伸向周慕筠积了薄汗的额,随口道:“姐姐难道不认识我了当年全靠您和二爷相救,又给我安身立命之所,您是融月的大恩人,融月可一直记得您的好呢。往后融月和姐姐一同服侍二爷,按规矩,往后便要以姐妹相称了。”

她脸上的胜利似曾相识,利爪从彼时的元梦沉伸向了顾子虚。

提醒她,从今往后,她的丈夫又多了个枕边人。

子虚眼前一晃,一路上所有的反常在这一刻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