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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朱漆两种颜色。由于军服尚红,因此大明的军户又称赤籍。当然了,边军的盔甲比起京营的盔甲还是稍显朴实,没有他们色彩那么绚丽,盔顶上也很少有装饰美扮的插翎羽毛等物。

在此次徐祖成的军阵布置中,他将舜乡堡的军士大部摆在左翼,五堡的军士大部摆在右翼,州城与张家堡的军士大部摆在中军后翼。每翼又同样分前、左、右、中,后几哨。

剿灭匪贼的压力极大,因此徐祖成这次也没有保存实力的心思,他将自己的家丁分出七十人,只是摆在正方的前哨之地。此外,每堡同样选出一些精锐的家丁在前哨参战,王斗领着他五队战兵七十二人,也是同样位于前哨之地。

在一片红黄颜色中,王斗五队战兵一色的灰色铁甲,分外吸引人。

大明军服铁甲也分等级,一般最底层的军士穿着纯布料军服,色红,称为鸳鸯战袄。然后是穿着布甲的军士,便是军衣上镶嵌一些铁片铜钉之类的,再是棉甲,用来防火器,再是皮甲,再是铁甲。

在王斗军士旁边徐祖成的家丁中,他们便是一色披着便帽连网似的水磨铁帽,或是高钵式六瓣明铁盔,都有铁叶护项,身上或穿着圆领对襟的恺甲,又或穿着红布铁甲,甲叶内露出的布料都是红色。

他们的盔甲在整个保安州境内来说,当然是最好。不过他们这些守备军比起边镇中的战兵营又差远了,在各营中那些游击将军,参将,总兵,巡抚统领的战兵中,他们的战兵盔甲更好,牌子一个比一个响。

王斗战兵们身上披的铁甲,算是没有任何牌子的盔甲,上面连漆都没有,不过这些铁甲虽然粗糙样丑,但是胜在大气,厚实,防身作战决对实用。质量上也不输于任何战兵营的盔甲,甚至更好。

此次操守官徐祖成抽调各堡军士出来剿匪作战,王斗也自告奋勇,领了七队兵前来助战,五队战兵,两队辎兵。

虽然那两队辎兵都是青壮,不过他们身上连鸳鸯战袄都没有,身上穿的衣裳象乞丐,只有那五队战兵看起来不错,个个彪悍,而且大部分又有盔甲,加上王斗悍勇,徐祖成也对他寄于厚望,便让王斗领着五队战兵摆在前哨之处,至于那两队辎兵便摆到后翼去了。

虽然靖边堡军士扮象是不怎么出众,但是论起军容严整,他们在众军中便是一流了。

此时己是后世阳历的十月下,早已过了霜降,放在去年时,这天气早己冷了下来,不过眼下气温仍是高,王斗身旁那些徐祖成的家丁们,在太阳的照射下,个个都是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队列是排得东倒西歪的,几个军官也是没有样子。

虽然他们个个身体粗壮,装备精良,看起来个人技艺很不错的样子,毕竟是操守大人身边出来的家丁,粮饷足,训练好,个人素质不高才怪。不过显然的,这些人仍保持着军中重视个人武艺的老套思路,对于阵列配合组织等不屑一顾,看他们的阵列阵形,王斗暗暗摇头,这些人个人武力再强,怕也是匹夫之勇,难成大器。

反观靖边堡军士,个个结阵而立,军容严整,就算在太阳的照射下,队列仍是丝毫不乱。很多人脸上都是流出了汗,也没有人去擦拭一下,只是持刀持枪严整肃立着。

靖边堡军纪极严,特别是队列训练严酷,稍不整齐,便是一顿军棍过来,这样长久下来,军中列队齐肃的观念,已是深入到各人骨髓中去。

他们虽只有区区几队兵,但这几小队兵列成的阵形,便显现出一股的肃杀之气。

惹得旁边的徐祖成家丁与各堡家丁都是以惊异的目光不断打量他们。

老白牛:

汗,下午有事,本章没写多少,不过时间到了,就先更新了。

晚上还有一章,今天不上架,等晚上第二卷完成,明天上,呵呵。

第六十八章对战

看到王斗队中的情形,徐祖成也颇为惊异,他注视良久,抚须点头道:“这王斗治军严整,是个可造之才”

他的亲将杨东民笑道:“那王斗末将在州城见过,确是有些能力”

杨东民旁边的林道符不动声色,只有张贵颇为自得,毕竟这王斗是他董家庄出来的兵,徐祖成夸奖王斗,他的脸上也是有光。

只有五堡的防守官杨志昌阴沉着脸看了王斗方向一眼,王斗靖边堡与自己辖下栾庄堡冲突的事,他也是知晓,那靖边堡气焰熏天,让他极为愤怒,只是操守大人看重他

此时贼匪营寨那边已是传来动静,先前他们从寨内出来列阵,此时嘈杂声越响,他们已是黑压压的往这边而来。

徐祖成冷笑道:“贼匪终于来了”

他喝令了几声,立时身旁的旗牌官扬起了旗,一片的呼应,王斗也是让队中扬起了自己的队旗,看手下军士对这旗号茫然的样子,王斗心中一动,看来自己下一步便是要训练军士们的号令旗帜了。

眼下靖边堡军士不多,各样的指令还可以靠军官的呼喝传令,不过未来随着自己部下人数的扩大,这金鼓旗帜的训练势在必行,而且大明不是自己一家军队,未来越多与友军配合的机会,对旗帜号令不熟,如何与友军联络呢

不过可以看出,这一千多的官兵中,对旗鼓号令熟悉的人也不多,他们毕竟是卫所军,平日疏于操练。至于军官们的家丁,也多注重个人武艺,对旌旗金鼓的认知也是有限。

又是一阵扬旗后,这一千军士便列阵而行。

站着肃立还好,这列阵而行,除了王斗的几队兵,官军的阵形便是纷乱起来,特别是两翼普通的卫所兵。不过看对面的流寇,他们的阵势阵形更是一团糟。相比之下,这边卫所军还有些阵势的样子。

列阵而行一会后,双方都在一里外放慢步伐,慢慢地整起队来。

这其中的,双方的哨探都是四出游戈,前往对方阵中侦察,一时还不断地追逐打斗起来。

可以看出,流贼那边反而骑兵更为灵活犀利,他们忽而三五个,忽而十余个,忽而数十个前来,一波波的只是在官兵的四周窥探。而保安州官军这边的骑兵反而落了下风。

王斗看在眼前,不由有些忧虑,流贼那边骑兵众多,多达数百人,而官兵这边严格来说骑兵只有数十人,余者就算家丁有马的,也只是马上步兵,不一定是这些流贼的对手。

这就是骑兵之优,行动快捷,能打就战,不能打就跑,不跟步阵接战,只在外围机动,有空就扑上来咬两口,被那些骑兵冲击几下,怕官兵会有崩溃的危险。

而且这些骑兵都是流寇中的精华,就算消灭了他们的步兵,这些人逃跑后,随时可以卷土重来,轻松集起数千人马。

见这些流贼骑兵一波波前来窥探,阵形中的很多官兵都是心怀恐惧,甚至有人移动脚步,想要逃跑。

看到这个样子,徐祖成大怒,他身旁的一些家丁及巡视旗出来,立时斩了几个人,当众示众。有些行止慌乱的,也是一样割了他们的耳,立时阵前一片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样子,众军士都是脸色苍白,人人肃立,如此军心才稳定一些。那些被割了耳朵的几个军士,也是个个脸如死灰,依大明军律,临阵割耳后,就算没有当场斩首,战后也一样要被处斩,他们等于是死人了,除非能立下军功。

王斗也是叹息,大明军中律法一向残酷,临阵割耳斩首是常事,好在自己队中军士一直保持肃立,这让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