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谨题,为逆奴拥众攻围黄土南岭平川,官兵戮力捍御,斩获夷级,击毙多贼,斩杀奴酋阿济格,大获全胜事。”的奏折,崇祯帝己经看了五遍,只比王承恩的奏折少看两遍。
他一边看,还一边批注,在关键字上打几个圈圈。
众内阁大臣进殿后,崇祯帝笑着让值事太监给他们搬来板凳,又在奏折上的“贼奴三万余,铁骑四面齐攻,势甚危急,本职亲自擂鼓。军心大振,官兵万炮齐轰,奴酋阿济格,当场化为齑粉殆二十年来关外未有此挫虏者。奴虽磐踞近地欲泄愤,奴胆已摧,虽徘徊未逾,而力不得逞,亦无能为也”的奏语上画了几个圈圈。
然后让值事太监将奏折递给陈新甲。笑着对他道:“张若麒虽为书生,大战之时,也敢随忠勇伯前战,又亲自擂鼓为大军助威,部下亲卫,更斩获不少首级。看来陈卿的兵部,还是有人才的,这张若麒虽手无缚鸡之力,也颇有胆气。”
张四知几人,目光各异地看向陈新甲。陈新甲心中欢喜,急速起身叩头:“这皆赖圣上天威,祖宗洪福,前线将士方能大捷。如皇上所言,张若麒虽一书生,却也懂得忠义为国,身先士卒的道理”
崇祯帝欣慰点头:“锦州战事,朕无一日不挂怀于心,官兵初战就能大捷,更斩杀大酋一员。看来松锦之事,大有可为。”
张四知笑容满面地接口:“皇上圣明,崇祯三年,七年与九年。贼酋阿济格,都有破口入边,杀死杀伤军民众多,军民百姓,无不切齿痛恨。现贼酋身死,当可告慰昔日死难者在天之灵”
崇祯帝更是点头。陈新甲不动声色地看了张四知一眼,这话本来应该自己说的,却被张四知抢去了,实是可恨。不过此人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就让他先得意吧。
崇祯皇帝起身踱步,叹息道:“只可惜贼酋尸身,未能夺回。”
陈新甲立时抢先道:“此事蓟辽总督洪承畴,监军王承恩与张若麒都有明确肯定,又有前线将士数万目睹,定然不会有误”
吏部尚书李日宣容色严正:“话虽如此,未有贼酋尸身,就不得论功,当年宁远之战,也报称炮毙奴酋努尔哈赤,结果奴酋近年方死。若阿济格之事也是如此,岂不贻笑大方,有损我大明天威”
陈新甲恼怒道:“一码归一码,此事岂能与宁远之事相提并论”
李日宣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未获贼酋尸身,就不得论功”
户部尚书李待问道:“臣附李阁老之意。”
张四知眼睛闪动,说道:“此事确需慎重,要知锦州之战,各藩属臣国都在关注,宁可缓一缓,也不可操之过急,免得贻笑中外”
陈新甲更为恼怒,喝道:“有功不赏,岂不寒了前方忠义将士之心”
同时心下警惕,看殿中情形,李日宣几人,有与张四知联合起来的迹象。
虽然排济新内阁首辅张四知,是自己与李日宣等人的默契,不过眼下自己风头正劲,特别在前方连连大捷的情况下,不排除出现李日宣几人先挤了自己,然后再对付张四知的情况。
李日宣这人,向来卖直邀名,表面端严清亮,事实上也是结党营私,他口口声声严正国法,私下里,何尝不是在打击兵部权威
张四知更是个官场老手,现时彼内阁首辅大位不稳,岂不知借力打力之法
而李待问这人保守消极,任何要花钱的人与事,都是他反对的对象。而且立场摇摆不定,不是反对,就是附意,前几日还与自己走得近,这几日不知得了李日宣等人什么好处,又摆向他们那边了。
“此事容后再议。”
崇祯帝有些恼火,这些大臣,就只知纷争,一点也不知道为朕分忧。同时对张四知有些不满,上任首辅来,毫无作为,更无首辅权威,以至诸大臣纷议连连,不能合力办事。
“还是杨卿好啊。”
崇祯帝心下叹息。
他说道:“先议白广恩之事吧,大将阵亡,总得着实先事料理,好生抚恤,不得虚文塞责,免得将士心寒。”
张四知道:“皇上英明,白广恩阵殪当场,奋勇循国,内阁的意思,是仿金国凤,贺虎臣之例,追赠其为特进荣禄大夫,左都督,赐祭葬,令人建祠,加太子少保,世荫指挥指之职”
崇祯帝点头:“再诰赠其上三代皆一品,其衣冠灵柩运回时,可令沿路官员加以祭奠,朕要让天下万民知道,为国殉身者,朕定不会稍有忘却。”
殿内各臣歌颂:“皇上圣明。”未完待续。
第474章王斗为蓟镇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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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崇祯帝拿起洪承畴弹劾蓟镇前营参将马甫名,蓟镇左右参将陈龟图、谋孙田、游击潘吉溪、叶齐榜诸人的奏折,又有对山海关总兵马科,密云总兵唐通的弹劾奏折。
“是役也,马甫名、陈龟图、谋孙田骄横怯阵,至没主将,今日失,事大谁贻之臣请重处各将,以警将来,则议论分明人心震肃。镇臣马科、唐通,徒以血气之勇愤骄自贰,失兵卒千余,然二将骁勇肯战,乞令马科,唐通戴罪御虏,立功自赎,再或专偾决难轻贷”
拿起奏折时,崇祯帝眼中闪过寒光,蓟镇兵一战而溃,皆是马甫名、陈龟图等人怯懦,治军无方的缘故,最后连累到白广恩阵亡,一镇主将战死。
大战结束后,洪承畴、王承恩,张若麒三个大员都弹劾蓟镇诸将,前线总兵,没有一个人为他们求情的,可见这些蓟镇官将如何的招人痛恨。
从奏折上看,蓟镇的正兵营还是死战的,只是诸营皆溃,无力回天,总兵白广恩血战而死。
虽说蓟镇兵溃败,白广恩也有责任,不过他当场战死,就一切了结了,死者为大,任何非议罪过者,都有刻薄之嫌。
马甫名虽然也死了,不过他是溃逃冲阵时被靖边军杀死的,自然不能与白广恩相提并论。
马甫名算是马科的族亲,如果是在往日,马科早为马甫名求情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马科自身难保,而且蓟镇兵的溃败,也犯了众怒,一镇总兵都被连累身死,让在松山的各总兵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现在大明士卒兵将桀骜。动不动就哗变,动不动就要挟上官,处理那些蓟镇将官,也有众人杀鸡儆猴的想法在内。
趁着王斗在。强悍的靖边军在,各镇将士不敢轻动,此时不处置,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