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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眼睛。

随后他们再看过去,个个惊呆了,宽阔的地窖内,一个个大冬瓜摆着,个个闪耀着银光,竟皆是用白银铸就。

这些银冬瓜个个沉重非常,一个怕有好几百斤重,可以有效防止小偷,当然,面对这种公然闯进来的,就无可奈何了。

密密麻麻的银冬瓜摆着,一下子也数不清多少个,除了银冬瓜,还有许多金冬瓜。

不但如此,旁边密集的摆着箱笼,打开后,都是珍珠玛瑙、宝石首饰,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北方的,南方的,海外的,中国的,外国的,一时间,耀花了众人的眼。

那千总嘴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真真是真真是吓人”

高史银坐在大堂上,听着部下的抄家收获,看着镇抚不断统计上来的文册,不时点头,这范氏,太有钱了。

忽然他眼睛睁大,就见堂外,营中一些兄弟,忽哧忽哧,抬来了一些冬瓜,这些强壮的甲兵,数个抬着一个冬瓜,仍然感觉吃力。

高史银吸了口气,喃喃道:“好大的冬瓜,还是银的”

他身旁的营将们,一样不知不觉站起来,个个表情发直,开眼了,几百斤的金冬瓜与银冬瓜。

韩家家主等,也是目瞪口呆,皆想:“范氏之富有,果为山西之首,可惜”

堂外,那些跪着的范氏族人,见大院中,被抄没的金银财帛越积越高,个个心如刀割,这都是族人历代的心血啊,范永斗也是颤巍巍的跪着,老泪纵横,完了,范家完了,多少代先祖的努力,尽数付之东流了。

眼见一个个金冬瓜与银冬瓜抬来,还有一块块金砖与银砖送来,慢慢堆成小山,人群中一个跪着的,范氏中年男子,忍不住大叫一声:“不要,这些都是我范家一代一代,辛苦积下的财宝啊”

他尖叫着,就要爬起扑来。

人群一阵慌乱,范永斗也是叫道:“元发,不要”

“放肆”

几个看守的士兵眼中寒光一闪,一人抢前一步,重重一脚,精制的皮扎军靴,踹在他的小腹上,那范氏中年男子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了回去。

“胆大妄为”

他刚摔到地上,痛苦难言,一个沉重的铳托,带着风声,又重重砸在他的小腹上,那范氏中年男子再次喷出一口血,身体抽搐,如鱼般两头挺起。

“狗贼,敢不老实”

随后,又是几把铳托,恶狠狠击来,不断砸在他的身上,砸得那范氏中年男子全身痉挛,口中不断吐出血块,等几个士兵停止,这男子已去了半条命。

看那人翻滚呻吟,血流满面,范永斗呜咽道:“元发,元发”

看下面范氏众人哭得一团,一个营官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另一人淡淡道:“这些贼人不值同情,想想死在鞑虏刀下的百姓,比他们可怜一万倍。”

他说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高史银抬起眼看了看:“这些犯人要看好了,到时还要押他们回去公审。”

又与镇抚看起帐册来,笑道:“查抄奸商,收获不小啊。”未完待续。

第558章反响

崇祯十四年腊月,榆林堡。

转眼间,王斗在堡内已是多日,将士操劳在外,他自然需要以身作则,不能回到永宁城与家人团聚。

本来,他是上个月,二十九日的三十岁生日,不过延迟下来,待诸事尘埃落定,再举行盛大的庆贺。为了这事,不但永宁侯府的家人,便是幕府,也为此操劳开了,这同样是全军,全路百姓的喜事。

王斗现在身份地位非同小可,前来祝寿庆贺的人络绎不绝,从内阁大臣到京官,再到地方各官,便与王斗再不对付之人,也纷纷派来心腹使者,可谓各方人云集。

当然,东路商战,还有王斗断然抓捕抄家之事,也牵动各方人等心思,他们派人前来,也有探知探听的意思。

宣大总督、三镇巡抚,也早到了东路,皆居于怀来城之内。

很多人,都在等待事情的进展与结果。

杨国柱已令麾下回归镇城,不过率部分亲卫留了下来,蓟镇暂时无事,更重要的是,王斗还未进镇城,与他交接军务。

明时新官上任,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除皆给勘合外,高皇帝规定的到任须知,更高达数十条之多,需要新旧官员一一交接清楚,所以杨国柱也留了下来,观望事情进展。

这次的事情,再次激起轩然大波。

永宁侯王斗,在京师各事方歇,一回到东路,立时又大打出手,这次动作更大,除东路兵马,更联合大同镇,山西镇兵马,同时对十数城的奸商进行抓捕抄家,足迹遍布宣大三镇。

如此的胆大妄为,真真叫人叹为观止。

虽然情报司四出。将大量的奸商罪证,散播于京畿各地,大江南北,不过仍然怒声如潮。弹劾如云。

毕竟王斗这次抓捕奸商,牵涉的利益势力太庞大了,很多人不免兔死狐悲,而且,他们中。许多人与奸商们有勾结,联系,这些人落马,未来是否会牵扯到他们各人心怀恐惧。

所以,不但三镇的巡抚御史,山西籍的各地官员,与他们同气相求的阉党成员,还有不少同情他们的东林党成员,皆上书弹劾。

地方与民间舆论可以颠倒黑白,然上书弹劾。却不能不谈到奸商们的罪孽,这点随着传单的散播,越来越难以掩盖,不过要攻击一个人,自然可找出别的罪名。

说实话,在众官眼中,要找到王斗的攻击漏洞,太好找了,不说别的,单说你王斗东路兵马。如何有资格,有权力,越界跑到大同镇,山西镇等别的地方去

这是在干什么

还有。擅攻城池,与各地驻军火拼等,这是什么罪行

各商贾再有罪,自有各司处置,你一个镇守总兵,又有何权力抓捕各人你的手。伸得太长了,这是严重的越权行为,是否又有叵测居心在内

等等等等。

雨点般的弹劾奏折,从朝野中直飞而来。

民间舆论,也是一片沸扬,京师中,王斗的支持者与反对者吵成一片,六科廊房,无数的抄报人挤着,等待朝廷及皇帝的反应。

依大明的制度规定,便是六科每日接到各衙门奏本后,然后抄写成册,五日一送内阁,以备编纂。

硃批章奏传下后,六科或通政司,同样要把这些章奏编纂,或辑成朝报,在京的各衙门,想知道朝报内容的,或派自己衙门的书手来廊房抄传,或由六科派人分发,转发各衙门使知朝政。

这也是邸报的由来。

对各方人马来说,从邸报的内容,就可以清楚知道朝廷及皇帝的态度。

不过朝中宫中还在沉默,如山般的奏折投入,皆是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