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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步兵一动,鞑骑快速从两翼冲来,甚至绕到后背去,王朴只能下令步兵停止,原地结阵防守,最后,更无奈的鸣金收兵,让骑兵营回来,让步兵四面保护。

王朴这奋起勇气的一战,显而易见又失败了,此战骑兵伤亡二百多,损失战马一百多匹,让他内心疼楚难言,再损耗个几次,自己的骑兵不就完了他是万万不肯再让正兵营出战。

大同军结阵四面严守,全军龟缩阵内,内中除了骑兵,还有众多运送辎重的民夫心惊胆战站着,他们从初时的兴高采烈,到现在的内心惶恐,心境的变化,只是短短数日之间。

唉,鞑子果然凶悍啊,看来这出塞就是个错误。

大同军结阵后,数千蒙骑没再进攻,他们也知道面前的明军今非昔比,个个手上有犀利的宣镇鸟铳,百步可破重甲,当然不会冒然冲上送死。

不过依事前的计划,将大同军,靖边军等缠在路上就是胜利,最好他们一个月的路程走上一年半载,这样他们还没走到归化城,自己就退兵了。

最好他们走到一大半路时,粮草匮乏,无以为续,或许可令其全军覆没。

此后双方隔着军阵大眼瞪小眼,彼此没有再战,不过不代表四面的鞑子就静止不动。

还是有一些小股的蒙骑绕着军阵奔驰,一边怪叫,有时冲上来射上几箭,给阵内大同军压力同时,试图吸引他们开铳,而大群的骑兵,则在后方虎视眈眈,随时而动。

夹着胜利余威,这些鞑骑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被他们恶毒的,没有人性的眼神看上,似乎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大同军新兵营已经锻炼出来,特别他们中很多人经过锦州血战,心理素质很好,除了少数经不起引诱者开了几铳,大部分铳兵都是持铳严阵以待,让四面的鞑子无机可乘。

似乎感觉这路明军与众不同,双方僵持半个时辰后,呼哨声四声,吼吼的声音中,困阵的数千蒙骑,四散而走,转眼间,就没入丘陵树丛不见。

看鞑子退走,王朴恢复了神采,不过他脸色很不好,心情很差劲,招集各营官将就是一阵大骂:“一群饭桶,一帮吃斋的废物,你们是怎么搞的嘛想我王朴纵横南北,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更在女儿河边令鞑虏闻风丧胆,怎么现在仗打成这样我大同军的威名,都被你们丢光了”

众将垂着头,面对王朴的口水,一声都不敢响,他们知道,将军心情不好,往日在大同军中,王朴总是笑嘻嘻和善的样子,眼下雷霆大怒,显然是气恼非常。

他们不敢出声,不代表王朴放过他们,他的目光,就投到亲将王徵脸上,喝道:“上校,你就没话说吗”未完待续。

第609章没有悬念了

王徵暗叫倒霉,自己已经尽量缩着头了,怎么将军还注意到自己

只是正兵营属他管辖,王朴又对自己一向器重,仗打得这样,他也感觉颜面无光,只得跪下告罪:“末将无能,请将军治罪。”

众将一样跪下来:“请将军治罪。”

“治个屁啊”

一直很注意形象,总保持风度翩翩的王总镇又暴了句粗口,他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眼下不是治罪的时候,你等说说,该如何应对那些鞑子骑兵”

众人目光都投到王徵身上,王徵心中叫骂,就知道让某出头,情况就是这样,让某想办法,某又如何知道

不过面对王朴不善的目光,却不得不说,他心念电转,最后说道:“将军,这些蒙古鞑子战法与满洲鞑子不同,满洲鞑子战法比较呆,总是硬打硬的攻阵,他们则比较活,有好处就冲上来,没好处则在远处窥探,阴魂不散的跟着”

“草原我们又是客地,地形不熟,他们还骑术娴熟,马匹众多,如今之计,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不贪一时之功,谨慎行进,宁可一天走五里路,也不要给那些鞑子窥到漏洞我们不是与靖边军约定在海子边汇合吗如今离集宁海子已经不远,只要走到海边,与靖边军汇合,我军就是胜利”

身旁众将纷纷道:“王上校高见啊,真乃金玉良言也,我等也是这样想的大军还是谨慎行进为好,要忍住一时诱惑,不要贪功,不冒进,鞑子的脑袋,就暂时寄存在他们脖子上好了。”

王朴再看向身旁一些赞画参谋,仿效王斗,他也搞了一个参谋司。收罗颇多的文官武将作为赞画,还搞了一些沙盘,虽然不如靖边军精细,不过比起别的明军。却好了很多。

看向其中参谋长,他威严地道:“田参谋长,你的看法呢”

那田参谋长四十余岁,留着山羊胡须,身穿褡护似半袖大衣。内着青衫,腰佩宝剑,头戴轐头,典型的靖边军赞画风格,事实上,现大同军中,很多都是靖边军的山寨版。

田参谋长自诩足智多谋,号称赛诸葛,听闻主将之言后,他矜持地道:“把沙盘车推来。”

自从有了沙盘后。田参谋长觉得自己出谋划策,没有看着沙盘说话,总觉得缺乏什么,最后更有离了沙盘,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感觉,在军中被人戏称为“田沙盘”。

很快的,一辆在王斗眼中粗糙,在王朴眼中精细的沙盘车推来。

看着眼前沙盘地势,田参谋长抚须良久,最后叹道:“王上校之言是对的。对于草原塞北,我们毕竟不熟,鞑虏可伏击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他们的弓马战术将军。看来我们要修改计划了,原定在集宁海子边与靖边军汇合后,我军西南而进,沿下水海一线攻向归化,如今看来,还是不要分兵为好。就与靖边军一路攻去”

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现今我处之地,离集宁海子约有百里,昨日接到夜不收的哨报,玄武军韩上都尉,已经离兴和不远,所以为今之计,还是稳扎稳打,万万不可轻敌冒进,只要与靖边军汇合,军功,就少不了”

王朴心中叹了口气,各将都讲不可轻进,意思就是慢慢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果然出塞,就是与中原不同。

历代一讲到出征塞外,都是脸上大变,很多人大谈兵凶战危等等,尽量避免出塞征讨,确实草原鞑子的打法,让人感觉不适应,完全没有前方、后方的概念,特别那种骚扰让人头痛。

自己才出边墙这么点路,已经被折腾得受不了,再走个几百里,不是精疲力尽

特别一出塞外,鞑子的老巢难找,粮草难继,怪不得历代征塞,经常几万人,十几万人全军覆没的,若不是到时会有靖边军随行,此次自己出塞,也一样要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他摸摸自己新留的小胡子,又取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整整自己的头盔,威严地道:“就依众将之见,大军稳妥行进,有机会的话,尽量摆下军阵,吸引鞑子来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火铳不是吃素的”

众将松了口气,齐声赞道:“大将军英明”

八月九日,上午,巳时初,东阳河边。

此地已是原大明兴和守御千户所地界,东面,便是连绵起伏的大青山,当然,此大青山与归化城的大青山不是一座山,源洋河水蜿蜒西来,与东来的东阳河相汇,一路的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