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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那些兵多将广的副将,参将。

听着各人抱怨,郑家栋恨恨道:“现在我们营兵就是后娘养的,老牛,我甚至怀疑孙剥皮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将我等营兵消耗完毕,好省下钱粮多练新军。”

牛成虎长叹口气,看着身旁若有所思的高杰道:“高总镇怎么说我等为朝廷打仗可以,但也不能将自己兵马打光了吧”

高杰道:“流贼势大,攻势频繁,新军伤亡也重。孙督并不是针对我等营兵,二位别多想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告一声罪,带着部下追前方孙传庭去了。

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牛成虎皱眉道:“抱上孙剥皮的大腿,连麾下兵马损失都不顾了。”

郑家栋冷笑道:“他这个总兵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自然赶着巴结了。老牛,正好今日不打仗,到我帐中喝一杯吧。反正跟在孙剥皮身边也是旁听的份。”

“也罢。”

孙传庭沿着塬边走着,身旁是靖边军赞画温士彦,二人并辔而行,不知说着什么,不时发出阵阵大笑。

温士彦仪表堂堂,儒雅风趣,又不是迂腐之人,脾气性格甚对孙传庭的胃口。而且他的侄子温方亮是永宁侯王斗的心腹大将,和他搞好关系实为必要。所以来援的靖边军各将中,倒以温士彦与孙传庭私交最好。

此时温赞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抚须缓缓道:“孙督,不知你可否注意到,各镇怨气颇大,此事可大可小,需谨慎处置。”

孙传庭扬了扬眉:“本督当然知晓,哼,此些儿辈,只知自保,一点也不知为国效力”

他话中带着一丝冷意,营兵伤亡一大就抱怨连天。哪如新军,不但指挥如臂使指,承压能力也大,他心中已经越来越对那些营兵不耐。

看身旁的温士彦似乎颇有忧心。他哈哈一笑:“若温先生为此担忧大可不必,有都护府诸君压着,他们起不了风浪。”

温士彦淡淡道:“只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传庭一惊,温士彦再缓缓道:“其实退守禁沟、潼关城池也未尝不可。新军战力已然练出,禁沟又比远望沟更为险要。若十二连城每处驻兵五百。也不过六千新军,余者一万数千可驻于潼关城内。以营兵防守西源,再抽一些骑卒同驻城池,不坠战力同时亦可免于萧墙之祸。当然,此前必须痛击流贼,再谈撤守之事。”

孙传庭一震,再次看来,温士彦只是抚须微笑。

方才的微妙温士彦尽看在眼里,他知道吴争春是个正统的军人,多从军事上来考虑。政治上的一些东西高寻或许知道,但他是个热切的人。所以这些事情就必须自己这个赞画来提醒了。

孙传庭叹道:“多亏有温先生提醒。”

他振奋精神道:“听闻温先生好茶,正好帐中到了一批吓煞人香,不若我二人同品香茗如何”

温士彦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五月十二日,辰时,身材黑瘦,神情坚毅的吴争春立在甲十六号塬边,他眺望对面,一动不动,他身旁是身材修长,英姿俊朗的副手高寻。

对面流贼已经越聚越多,果然看到了火炮的身影,同时还有无数车辆推来。

流贼果然要使用火炮土车进攻了。

流贼喧嚣的同时,这边塬地同样忙个不停,布置各处的火炮已尽数集中到这,塬上搭起无数草厂帐篷,内中放置大量担架等物,还有众多酒精,绷带,悬户等救助与防护器械,又烧了很多锅沸腾的热水。

开战这段时间,靖边军医士发挥了重要作用,众多受伤军士得到有效救治,大大减少伤亡,得到新军与营兵们极大赞誉。此次开战非同小可,所以靖边军医官们尽量作好准备,若有军士受伤,就可用担架抬到帐中粗粗治疗,然后送到东营堡去精心医治。

在二人身后,除了监督防守此端的千总赵荣晟外,还有防守远望沟北端的千总李正经同样集中在这。而他们身后,他们麾下的把总官罗良佐、赖得祥、陈晟、韩铠徽等皆是肃然而立。

在他们身后,又有一千六百名的靖边军战士整齐列阵,阵阵肃杀之气蔓延。

昨晚雇佣军们紧急军议,决定集中靖边军人马,给流贼们雷霆打击。所以除营内甲等军,还有虎爷率领的那部骠骑兵、猎骑兵仍然预备监督外,两部乙等军全部集中在这,共六总铳兵,二总枪兵,介时雷霆攻击。

不过如何使用上略有争议,吴争春意思是将靖边军放在几号的第一道矮墙防线上,高寻则坚持靖边军作为预备队安置在第二道矮墙防线中。

此次流贼目的很明显,他们又将使用火炮猛轰,第一道防线的新军与营兵到时怕会伤亡惨重,而靖边军搏战经验丰富,若他们安置在第一线,可以有效避免伤亡,不过高寻坚持。

他语气婉转而坚定:“玉不琢不成器,不流血何以成军靖边军之所以天下强军,打过多少仗,死过多少人战死过多少员大将他们若能挺过这一仗,才能真正说操练出来。”

最后吴争春同意高寻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742章过沟

注意,741章已修改在第二个740章中。昨天不知怎么回事,上专栏老要验证码,折腾我大半小时,发布时点一下又不成功,我又点一下,成功了,结果事后发现成两章,所以那章修改成741章,并多加五百字表示歉意。

下方喊杀震天,李正经偷偷的把头探了出去,他这里视野开阔,可以清楚的看到流贼已经准备登墙搏战,他们弓箭手后方是一层一层的刀盾手,密密麻麻,个个手里提着腰刀盾牌。

在他们后方不远,又有层层叠叠手拿大刀重斧的老营兵贼人,不由喃喃说了一声:“快开始了。”

又看了看下方的矮墙防线,不由摇了摇头:“惨。”

此次流贼攻势非同小可,先前他们一顿炮火猛轰,下方的新军营兵就死伤不少,毕竟就算有土墙的保护,墙后也安置不少泥袋土筐,然炮弹是会弹射跳跃的,被滚到挨到,就是惨不忍睹的下场。

那些新军还好,营兵们被一顿火炮猛打后,几乎就要崩溃,全靠着上官们的弹压。事实上此次防线的人员安排,新军各将都没有异议,那些营兵则个个畏葸,被安排到的人个个脸色灰白,有若被赶着上刑场一般。

李正经暗暗点头,经过这场血战,新军算是操练出来了,不过眼下他们情况不妙,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

特别面对那些流贼的铳兵双方依在土车矮墙后互射,陕西新军明显败下阵来。

李正经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下方流贼铳兵多是以前曹王的新军,他们苦心孤诣练出好兵,结果竟为贼所用。

此时李正经身处的是甲十五号第二道矮墙之后,他身后是部内赞画,镇抚,还有陈晟、韩铠徽等把总官,又有四排铳兵蹲在矮墙之后,他们安静蹲着。黑压压的只管沿着墙边蔓延。

靖边军已经判断流贼老营将从这两处防线突破,所以他们潜伏在十五、十六号第二道矮墙之后,准备关键时刻给流贼雷霆一击。当然,十六号防线那边由另一个乙等军千总赵荣晟负责。

除了一千二百名铳兵外。还有四百名枪兵同样集结在一些路口处,关键时候肉搏拼杀。

“差不多了。”

李正经挥了挥手,立时蹲在矮墙后的第一排靖边军铳兵起身,将自己黑沉沉的火铳架上矮墙,将他们那黑洞洞的铳口对着下方。他们一色使用的都是燧发枪,枪口上套着铳剑,幽幽的闪着渗人的寒光。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只需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上官的意思,根本不需多此一举用嘴说话。他们将火铳架上后,也依然沉默不语,阳光中,也只有他们八瓣帽儿铁尖盔上面飘动的红缨火红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