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僧人。白初静跟在方丈身后,径直走出寺庙,向后山方向出发。
云顶寺后山竹林林立,松菊犹存。就在这竹林中间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湖泊,但是湖水并非湛蓝通透,而是像墨水一般乌黑,根本看不清湖内有什么。湖面上微波粼粼,漆黑的湖水形成一面明镜,倒映着湛蓝的天空。
“这便是镜月湖了,即墨施主想要的东西便在这里面了,老衲告辞。”
白初静看着眼前波澜无惊的镜月湖,回想着父亲与她说的话,这镜月湖底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父亲如此重视但倘若真的重要,父亲又为何将其沉入这湖底
心中的问号既无人能够解答,她也就只能自己去探究了。
回头观望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后,白初静飞身跃入湖中。以前的她是根本不会水的,但是现在,她在水中差不多可以像游鱼一般来去自如,这也全拜司晨所赐。
令她惊奇的是,在湖中看这湖水与在岸上看这湖水完全不同。湖中的湖水清澈透明,甚至可以看到有几丝流光溢彩。
白初静向下游去,想要深到那湖底。越向下也就越黑,而且她屏气的时间也已经很长,体力渐渐透支,她想先上岸再从长计议。殊不知,她所带动起的水花,惊动了这湖底的一个守护者
倏尔一道黑影迅速向这边移动,白初静察觉已为时己晚。还未来得及转身,眼角的余光只扫到一个巨大的身影,目测是自己的几十倍。还不待她做出任何反应,下一刻便是一阵地转天旋。
环境渐渐趋于平静,眼前却一片漆黑,白初静断定自己此刻在那庞然大物的腹中,同时她也发觉此处有些许氧气供自己呼吸。
她取出火折子,微弱的光线渐渐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她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眼睛无意中发现一个四方小盒居于角落。
白初静小心的将盒子捧起,仔细观察。这盒子是上好的檀木所制,四角均镶了金,盒面上亦有鎏金画成的图案,无奈落了锁,暂时无法打开。她摸出腰间银针,送入锁孔,片刻后竟将锁打开了。
盒中只有一小块白色圆石,拇指盖大小。还没来得及细想,她所处之处就一阵天摇地动,怕是那个庞然大物觉察到体内之人的行动。
下一刻大量湖水便涌了进来,白初静急忙找寻出路,逆水而上游了出去。这才看清了这物的样貌。
这是一条身形巨大的鱼,遍身通红,像灯笼那么大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牙齿十分尖锐,可瞬间将一个人切成两半。
无奈在水中行动不便无法使用银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鱼的尾鳍向她扫来,力道之大竟将她扫到岸上。白初静磕到了岸边的巨石上,喷出了一口鲜血,不偏不倚正好喷到她舍命取出的圆石上。
白初静正欲伸手去拿地上的圆石,只见圆石周围的血迹竟迅速向圆石方向汇聚,然后竟被那块圆石吸了进去,紧接着白色的圆石渐渐变成了血红色,石头的形状也开始改变,最后幻化成了一枚红色的双鱼扣。
白初静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丝毫不亚于初见她的师父之时。她记得小时候父亲曾对她说过,双鱼是即墨家的族徽。
如今自己找到的圆石竟幻化成鱼形,想必这就是父亲要她寻的物什,白初静没有怠慢,拖着受伤的身体急速离开
、09一见如故
城东不像中心地带那般嘈杂,颇有一番大隐于市的感觉。一口幽井,一片竹林,木头围成的栅栏内有几座别致的木屋,迎面那座屋上有一块木质的匾额,“蓬晦轩”三个字镌刻在匾额上。
虽不像贵族府邸那般豪华,但有别具一格的雅致,想必这屋舍的主人也不是什么招摇之人。
屋内还是一派典雅清幽,一位白衣少年翩然坐在书桌旁,并不理会两鬓落下的几缕青丝。阳光随意的洒下,照到少年白皙的手上,手中捧着一本文书,手指不断摩挲着,眼睛似看非看,好像在等些什么。
“咚咚咚”轻敲了三声,门是虚掩着的,看来屋主有意让他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进入房中并呈上一封折子,“这是荆阳城中所有的官员及商贾的名字及家室情况,还请王爷细查。”
少年合上手中的书看着眼前的男子,“邱溟,这里没有什么王爷,以后就叫我公子吧,别暴露了身份。”
邱溟是宫中顶尖的护卫,他的查探分析能力十分了得,也是此次协助连翎煜调查案件的帮手。
连翎煜拿起桌上的折子,翻了几页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处人名上,双眼轻眯,眉头微皱,片刻后他拿起案上的毛笔在折上划了一下,“邱溟,先给我查一查这个人。”
邱溟离开后他依旧眉峰紧锁,心中有一事不解,为何荆阳城实力最强财力最大的即墨家竟在短短一年中消败,所以此次他调查的矛头首先对准的是现荆阳城首富司晨。
邱溟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便回到了蓬晦轩,他给连翎煜的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巳时城中墨玉茶馆”。
第二天连翎煜早早的到了茶馆中等候,顺便给了伙计几两银子
果然巳时不到,司晨便进到茶馆中。
他刚一进茶馆伙计那阿谀奉承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司公子,我们店里又进了上好的乌龙,您要不要尝一尝。”
司晨只鼻中发出“恩”算作回应,之后连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上的包间走去。打开房门,连翎煜早已在包间中等候了多时。
看到自己的包间中已经有了人,司晨转身欲问伙计原由,却发现伙计并没有跟上来,想必是收了不少“好处”,于是司晨回身打量着连翎煜。
今日的连翎煜身着一袭紫色长衫,丝绸为料,头上戴着翡翠镶嵌的发冠,腰间配有上好的和田美玉,手持一把金丝镶边的折扇,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平常人能看出来,司晨自是不例外。
虽是初次见面,但连翎煜见到司晨并不过多客套,含笑示意司晨坐下一同品茗,他的举动让司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每次来此品茗都到此包间已然成为了司晨的一种习惯,他自然不愿轻易更改,况且眼前的少年样貌温文尔雅,又只身一人,显然对他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连翎煜见他落座,心想自己计划的第一步依然成立,也没白白花那几两银子特意来这个包间。
司晨自是知道连翎煜是故意选这个包间饮茶,但依旧不动声色。为表友好,他先开了口:“在下司晨,看兄台样貌并不像荆阳城中之人,敢问兄台何许人也”连翎煜自是不会放弃接近司晨的机会“在下连翎煜,是来荆阳城中经商的,久仰司晨兄大名,今日一见,甚是荣幸。”
连翎煜佯装喝茶,背地却暗暗观察司晨的举手投足。今日的司晨只是随意穿了一件墨蓝色的衣衫,头戴镶金发冠,腰配香囊,并没有自己那般高调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