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要客气,我们是长期共事。得充分保证你的休息时间,你休息好了,我才安全。”
老赵已经表过了忠心,顺势就道:“王镇,那我就先回昌东,明天早上七点钟出发。七点半就到静州来接你。”
王桥道:“不用这么早,你把手机开着,到时我有什么安排,直接给你打电话就行。”
等到老赵开车离开,王桥这才走进美食街。
王桥让老赵离开,一方面是为了确保老赵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开车更安全;另一方面今天晚上吃饭有吕一帆参加,他不想让镇里的人过多了解自己的私生活。
刚走到小钟烧烤门口,王桥见到坐在摊子前面的包强,便走了过去,招呼道:“包强,生意怎么样”
包强如今彻底脱离了黑社会,整个人从外形到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见到王桥,有些尴尬地道:“蛮哥,你吃饭。”
王桥朝小钟烧烤指了指,道:“有朋友在那边吃饭。”他习惯性摸了一包烟,拿出来一看,却是在村里面发的静州烟,于是又放回去,拿了高档一些的山南烟,抽出一枝给包强。
包强拿了烟,不抽,夹在耳朵上。
王桥见包强神情有些奇怪,扭头看了一眼摊子。摊子里坐着一个光头,正是以前跟着刘建厂混社会的人。王桥明白了包强神情尴尬的原因,没有理睬光头射过来的仇恨眼光,道:“我吃饭了,改过到你这里来喝酒,吃烤鱼。”
等到王桥走进小钟烧烤,麻脸招手道:“,过来。”
包强很不愿意再跟刘建厂这伙人混在一起,可是麻脸刚出监狱就找过来,他没有勇气直截了当地拒绝麻脸。他坐在麻脸旁边,问道:“二哥,烤鱼味道还可以吧,我后来去世安技校学了厨师,在这里开馆子好多年了,生意还不错。”
麻脸似笑非笑地道:“刚才那个是谁,应该是一中复读班的王桥吧”
包强见此事瞒不住,索性把话题捅破了,道:“这几年社会变化快得很,以前那个年代,一个手机被当成了金包卵,现在不值钱,这里开馆子的几乎人手一部。”
麻脸阴沉着脸,道:“少扯那些没用的,王桥在做啥子”
包强道:“王桥后来考上了山南大学,毕业后在昌东工作,如今在城关镇当镇长。”
麻脸道:“你少鬼扯,王桥不满三十岁,当得了镇长你不要以为我坐了几的牢,就变成傻子了。”
包强对麻脸的固执有些无语和畏惧,道:“你晓不晓得以前那个红裙子在做啥子那个红裙子与红星厂几个人都在我这里吃过饭。”
刘建厂被判了重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绑架和强奸未遂。麻脸是后来听说此事,自然对红裙子记忆深刻,道:“那个妞在做什么。老大回来,还得找她算帐”
包强道:“这个帐根本没有办法算。红裙子更牛,如今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跟在省领导身边。和我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麻脸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包强,过了一会,终于泄气了,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隔壁的小钟烧烤。就是那个警察开的,天天都有警察在里面吃饭。”包强继续刺激麻脸,道:“现在社会变了,我们根本惹不起那伙人。”
麻脸闷声抽烟,又喝了一口酒。
包强再加了一把火,道:“以前我们砍过一个叫洪平的学生,也是昌东人。现在他是静州大哥,这一片都是他的地盘,连胡哥和许哥都要给几分面子,我就是被他们罩着。”
在监狱混了几年。这世界变得太快,让麻脸感到很是失落,还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怨气。
王桥站在二楼窗口,对身边的杨洪兵道:“你见到那个光头没有,那就是当年手机案抓进去的人,应该是刚刑满释放。”
杨洪兵毫不在意地道:“这些年我抓进去的人多了,若是怕他们报复,警察就没法当了。”
两人聊了几句,回到桌边。
今天是吕一帆请客,客人有杨洪兵、王桥、火车站一位胖子。另外还有一位意外的客人,昌东矿业集团董事长崔得林。
王桥与崔得林打过两次交道,第一次是王桥初到城管委任职时,城管委向部分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汇报工作。在会上。人大代表牛清德向王桥发难,崔得林曾经仗义出手,出言帮助王桥脱困。在环卫基金捐献活动中,牛清德想捐五十元来羞辱王桥,结果崔得林捐了五千元,反而将牛清德弄得很是尴尬。
第二次打交道则是在府办时。当时按省政府要求关停并转小矿,崔得林作为昌东矿业集团董事长,涉及到一个小矿需要关闭。经过多次磋商,崔得林还算配合,小矿顺利关闭。
经过这两件事,王桥对崔得林颇有些好感。
大家坐下来后,王桥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杨洪兵笑道:“我们其实吃过一轮,包括从包强拿边弄过来的烤鱼。的,包强烤鱼味道确实不错,我们家烤鱼总是差点。现在你来了,我们开始吃正餐。”
王桥又道:“以前还不知道崔总和洪兵认识”在外人在场,王桥便没有叫绰号,而是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
崔得林道:“杨老弟在昌东办的第一件案子便是我矿上的,当时有社会人在矿上捣乱,殴打矿上工人,杨老弟过来办案,还开了枪。”
杨洪兵道:“那时候派出所民警都不愿意带枪,我就是一个愣头青,没有经验,以为配枪威风,蠢啊。”
吕一帆要借助火车站运货,在王桥和崔得林等人谈事情时,主动与静州火车站胖子副站长喝酒。喝了三杯酒时,胖子副站长就开始推杯。
杨洪兵道:“老龙,平时牛皮哄哄的,今天在美女面前下软蛋,丢我们静州爷们的脸。”
老龙苦着脸,道:“中午才喝吐了,现在确实喝不下。如果不是杨哥招呼,晚上肯定回家喝稀饭。”
吕一帆笑道:“龙站长,那今天的酒就暂且记下,下次我请你吃饭,你不能再推杯了,否则就真是下软蛋。”
老龙挺了挺胸,道:“今天被美女看扁,下回我请客,重新喝过。”
吕一帆于是又给崔得林敬酒。
崔得林喝了酒,道:“吕总是做什么生意”
吕一帆道:“在崔总面前,我哪里谈得上什么生意,就是帮别人打工。主要是做贸易,将北三省的物资弄到山南这边。现在这种生意特别难,我正在找新生意。”
崔得林道:“吕总想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