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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的纸币,楮券亦指旧式纸币有份的

男丁。

“哟,公子,您可许久没来了。”女儿年几十五六,方被风流沾惹,身散脂粉香。颜如玉,气渎玉。

人间当真不同,比起神皋的威严,处处可见盛况景象。自今起,我便学着做人。只愿那土地别给我添出什么事儿来。

适才向庭前迈了几跬步,便被一双犀利的瞳睛死死盯住。稍后,那人喜面而来。

“姑娘,外来的人吧”正是那楼的龟婆,年迈过有不惑,却也艳若桃李,占尽风流。

莞萱未能流俗外者的热忱,木讷了片时。龟婆不断用那双眼睛对她上下打量,心下早有歪意。这姑娘的姿艳倒是秀色可餐,若是进了我们楼子,定能跟着赚大钱。

“姑娘定是城外来的,一个女儿家只身在外,得有个安身之所也妨会遇上些麻烦呀。瞧这儿的姑娘们,当初也都像姑娘一样东奔西走的。是我花娘好意收揽下的,姑娘何不一起”她毫不用恝然漠不关心莞萱此刻的

眩惑与不适,口中络绎不绝道。“不娘不必犹豫了,人总得找份差事,才好养活自己和家人呀。姑娘月里嫦娥,亏待了自己可怎么好”

莞萱稍缓神态,声色平和相道,“小女敝姓瑶,复名莞萱。姑姑直呼其名即好。”

其姓瑶,道有故事,往事前生,扑朔迷离。在此不提及

经历过尘世风波的莞萱,将会是品貌端容,个性偏执之人。时或温婉,时或风逸;而或怯生,而或冷艳;有如常人的优柔寡断,多愁善感。也由不住淑逸闲华,性情多变的内心,困于三界戒律的彼岸奈何,不能自拔,感知情肠断错不过尔尔,终期于尽。

“姑娘若肯帮忙,那真是”

龟婆迎客素来的伎俩,毫不吝惜挽留,竟使人人都这般情愿。她也早就按捺不住心底的乐不可支,眉头间微微挤出两条皱纹,与眉宇的弧度相合着。

醉吟楼

“来来来,快进来。小心门阖。”龟婆和声和气地请进莞萱,留意脚下。

“莞萱,瞧这里头,梁廊挂彩的,姑娘们也都个个穿金戴银,不必羡慕。你若听我的,珠翠罗绮少不了。来,跟我上阁楼。”

醉吟楼的内部格式极其轩敞,见三重楼,高广疏朗。四角立着香樟木的柱子。玉堂严丽,淡淡的旃檀香充斥在庭宇,镂空的雕花窗桕,酸枝的廊檐,黄杨的刻木,榆木的浮雕,紫檀的器物,绿檀的靠椅,黑檀的桌案,媲美华贵。廊檐围合着台榭,分道两傍,上阶玉梯,下堂敞阔。中层分隔着二十余间厢房,屋内唔咦作响。达至上层才觉阒静,门户只有十余间,有几间尚被锁着,床扉皆是用原浆纸封闭了,隐约透着弱光。

下堂也就是大厅,用以酬宾接客;中层是姑娘们的香房;上阁则置以货物之用。

龟婆将莞萱领进了上楼的一间敞房,不比下层宽绰,也令人眼花缭乱。柜橱之上,珍宝玉器,丝帛绸缕溢目。缙缬纨纩泛指四种纺织品映眼。妆台上脂粉奁,翡翠首饰,璎珞玉串。

“我会吩咐着有人给你装扮装扮。”烙下这话便转首离开了。

寻时,门槛上踏过一女子。弱柳抚风,浓淡适中,修短合度,娟娟十五。盈盈走向妆台前,低垂臻首,启齿言道。

“姑娘,我为你梳妆吧。”含娇细语,却见宛丘淑媛,娴静端庄之容。

莞萱微微颔首,坐于妆台前,任她那双纤纤巧手在发间缠绕,扎扮。相照菱花镜子中她的脸庞,丹唇未启,面色娇容,却有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一会子用时,侍女便将长发髻好,鬓云欲度香腮雪选自温庭筠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玉钗头上风选自温庭筠的菩萨蛮。

“姑娘真美。”

莞萱对镜中嫣然一笑,侍女又从衣橱上取出一件真丝织作的弹墨花绫绣狭裙,轻盈通透,触感柔软。

“我帮姑娘宽衣,换上这身衣裙,是花娘吩咐的。”侍女说及花娘,便用一种绝对服从的情态,像是指令般,变得怯生生了,毫不怠惰地便上了手。

侍女在莞萱身上轻手轻脚地解衣,再拘谨地一件件披上系好衣结,修整边幅,与容妆相适。眉如翠羽,雪乍回神。

手罢,侍女不敢安分地待在屋里,与莞萱相视一眼后,急煎煎地便踏出了房门。

静室如宝藏的容纳所,若不是白天,黑夜里点了灯,想必也是一派金辉耀眼,有多少女子能不为此心动。

莞萱适觉房里憋屈,稍挽过托地的后裙,才能迈开小步,姗姗走出房门,沿廊而下,至于中层发觉是个极好的观望处,双手扶靠在倚栏上,俯观下景。眼观四方,老有趣者毕至,少有兴者咸集。堂室中少有百十人,不可细查其貌。

遽然,一厢房的门扉被一把力推开,莞萱微侧身躯,见着走出的是一个掷果潘郎美貌的男子,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绿松扳指显露在外。也不见腰系钱袋,想必是个出手荦荦的公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出自红楼梦;原本用以形容贾宝玉的肖像,只为让读者有个比照,却见浮夸之色。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云公子,别走这么快嘛”那声音甜如浸蜜,自里屋传来。

那公子竟对莞萱醉玉迷香,视而有情,痴望眼前的女子孑然一人。疌然上前,一只大手重重地搭在莞萱娇弱的肩胛,立时便将自己的身子贴近,直对她解颐开颜而笑,在此表示卖笑。

此时,后头紧跟出来一位不扎不束的女子,一双颀长匀称的秀腿裸露在襦裙外,凝脂的肤色,取悦一笑,顾盼之间,留意于莞萱,桃花失色。故意在人前与公子纠缠,怪得他腻烦。

付之一言,“去去去。”

那女子也只得扑头扑面地离去。

公子及时转怒为喜,“美人儿,是哪儿房的怎的不曾见过,还孤身一人在此妒煞旁人。”

“公子好。”莞萱谦卑之言,使那位公子更来兴趣。

“我带去你见花娘,让她把你引给我。”

可说是硬拉带拽地,挤过几堆人才找着花娘。花娘见了,立即喜形于色,随即用目光在莞萱身上扫荡一圈。

“莞萱,让我看看,多好看啊”

公子故作不悦,脸上却还压抑不住洋洋自乐的神情。“花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金屋藏娇呢”

“云公子,这位姑娘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不能接客。不过你放心,她不早晚都是你的吗”

龟婆与公子一唱一和,相宜默契得很,莞萱不懂人情世故,淡然适之。

云公子,清河县中大富公子。

来醉吟楼的爷,莫非是达官贵人,也是邑里的富府门第。

“不能陪,那多扫兴啊”

“云公子,您别急嘛。要不今晚您先委屈一下,紫英。”鬼婆朝人群中呼应来一位姑娘。

“姑妈。”逶迤烟罗紫轻绡,手挽屺罗翠软纱出处不明,风髻雾鬓。一女盈盈十九,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寐含春水脸如凝脂出处不明。

“云公子,今日就让我们的头牌陪您。”

“那你说的,明日可别忘了夺新花魁。”云公子一把挽上她的腰间蹿走出去。

“莞萱,今晚有的你忙了,明天可全靠你了。”

旦日戌时黄昏时刻,醉吟楼鼓乐喧天。台下的宾客觥筹交错,台上的舞妓红飞翠舞。少时,群响毕绝。花娘走上台,场下众人跟着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