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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做奴才的,连人都看不住,要你什么用”

那小厮胆小如鼠,本来只想着让侍卫们帮忙去找人的,但他的主子一没钱,二也不是什么精贵人,这些侍卫们平日里都是见惯了达官显贵的,眼高于顶,能理会他才叫怪只是没想到惊动了九公主,这回吓得哆哆嗦嗦。

伺候的侍卫们也不敢吱声,隔着一扇屏风,兰齐朵很烦躁的说:“本宫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奴奴才”

“算了今天值夜的侍卫来回话”

“禀公主,是这样的,夏侯少爷据说傍晚去集市了,距离这里大概十里左右的一个小镇上今晚有个花灯会,夏侯少爷大概贪玩忘记归家了吧”那值夜的侍卫头领不以为然地说,半大小子正是爱撒野的时候。

“你你胡说”那小厮虽然胆子小,但这回却急急忙忙辩解,“我家少爷交代了说要去买一种兔子样子的糖偶,亥时一定回来的”

“你说他买什么”兰齐朵一下子从椅子跳了下来,失声叫道。

“兔子兔子样子的糖偶可是少爷平日里不喜欢甜食的”小厮呐呐的嘟囔。

“殿下,怎么了”见到变了脸色兰齐朵,云嬷嬷担心的问。

“嬷嬷,你吩咐下去,除了留下一部分人保护我的安全,其余人全部出去找夏侯翼,找到的本宫重重有赏”

兰齐朵说话间已经带了凌厉的神色,云嬷嬷从未见过她这般,一时间竟只知道按照她说的话去做,都忘记了她才七岁,诺大的屋子里,一时间只有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兰齐朵内心里很是焦灼,夏侯翼那个混账小子竟然是为了她才出去的这大雨倾盆的夜里,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这几天经常在一起玩闹,她不像一般小黄毛丫头一般什么都不懂,夏侯翼在这里也无聊没有玩伴,两人虽然总是起冲突,但比起各自不省心兄弟姐妹,竟然觉得这样相处也蛮好的

兰齐朵不免向他抱怨在宫里那些烦不胜烦的琐碎小事,前世里她只觉得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能在宫里住那么久比谁都荣幸,这一回从头来过,除了父皇兄长,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她只想赶紧搬走

那个兔子糖偶其实有个缘故的。前年元宵灯会的时候,太子哥哥跟着父皇微服私访,因着她年纪小不能带她一起去,太子哥哥就承诺,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个兔子样子的糖偶给她。有时候人就那样,本来她只是嘴上说说的,结果真的开口让哥哥带的时候,心里面竟然也变得特别期待,可想而知得到了那兔子样式的糖偶有多欢喜

她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都要去别的姐妹那里炫耀一番的意思,坏就坏在她不愿意跟人比,但有人非要跟她比。

七公主兰润是崔皇贵妃唯一的女儿,千娇万宠不说,父皇也对她很是疼爱,但这疼爱比不上兰齐朵,大凡是兰齐朵有的她都要有,兰齐朵没有的她也要有,她去凤栖宫显摆自己的火狐大氅意外发现了兔子糖偶,虽然是个兔子糖偶,但兰齐朵有她却没有,而兰齐朵又不愿意给她,到最后甚至就不是为了一个糖偶那么简单了。

因为是哥哥送的,兰齐朵分外珍惜,七公主却抱着“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心思,趁机将那糖偶丢进了炭盆里,糖偶遇火即化,为此兰齐朵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兰润在她面前显摆的那条火狐大氅扒了下来在炭盆里烧了一个大洞

兰齐朵神游天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云嬷嬷的怀里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说:“启禀公主殿下,卑职率各位兄弟连夜将游龙镇全部排查了一遍也不见夏侯少爷的踪迹,卑职想请示公主是否要通知此地府尹,让他派人将周边的地方也有查一下,不能排除有歹人”

有歹人做什么,兰齐朵不知道,但她清醒的时候什么都没做,一整天厌厌的,心里面纳闷又担心,也没听说夏侯翼十三岁的时候遇见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苦思冥想许久,脑袋里蓦然闪过他来别院路上遇到小毛贼的事情,还有前世里听说他父亲是被他二叔害死的,云嬷嬷又说当时路上差点出了人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侯翼如果被拐卖了再也没有回来也就罢了,但是他现在回来都十三岁了,等到及冠后爵位就会从他叔父手里传给他,他叔父既然做了平南侯,儿子又和夏侯翼差不多大,如何甘心将爵位还给他说不定那小毛贼就是专门冲着人命去的,没想到形势比他们估计的强所以才佯装劫财的怎么办

兰齐朵想到这里又是愧疚又是埋怨夏侯翼,看不清楚形势还敢到处乱跑,人心隔肚皮,万一真的是那个平南侯动的手脚,他肯定防不胜防都不知道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还是人傻胆大想想人家前世少年就做到将军了,肯定不傻以前只觉得着日子重来一次,她就当自己真正的年纪小,什么都有父皇哥哥操心,那就放心享受这一切,现在看来,年纪小也有弊端,至少她说的话没人信,尤其是夏侯翼肯定不会信她这般忧心忡忡

假如她不因为几句话就恼怒了夏侯翼,夏侯翼肯定也不会为了哄她开心去找什么兔子糖偶,那就不会出门了,也不会到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今天倒是天放晴了,但山上一片泥泞,路湿马滑无疑增加了寻找的困难

为了寻找夏侯翼别院里人仰马翻的时候,夏侯翼本人窝在一处草丛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刀刃,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第二十三话 画虎画皮难画骨

六月的天气虽然暖和了一点,但一场雨过后尤其是山上,那种湿冷简直阴寒到了骨头里。山林的晨间本来是梦幻的,弱弱的阳光透过雾气朦胧的树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啾啾”叫几声,一切都显现出一种不同于山外的美妙,如果这其中没有血腥气的话。

一处不起眼的树洞里,仅仅能容纳一个孩童的地方,夏侯翼比同龄人更加瘦小的身材就窝在此处,他一夜没有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湿透了,嘴唇更是冻的青紫,但他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微不可闻,更不敢弄出任何声响,不然他前方二十米处倒在血泊中身影就是他的下场。

此时的夏侯翼哪里还有平日里面对兰齐朵的时候那种悠闲自在,他浑身紧绷,眼睛防备的看着周围,唯一能叫他不防备的就是他背后靠着的那堆土壤。

他看了看上升的太阳,想着到午时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的话,他就回别院去见九公主,按照约定,想来他那爱哭的小厮已经告诉她自己没回去了吧

想到九公主,他摸了摸胸前早已辨不出形状的兔子糖偶,有些歉意。

他自从八岁开始坑蒙拐骗、明抢暗偷,甚至杀人放火都干过几遭,虽然不至于泯灭人性无恶不作,但真是称上什么好人,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觉得对不起谁,该利用就利用,该放弃就放弃。

他一直坚持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就是报仇雪恨,为了报仇雪恨,他舍了尊严,舍了傲骨,舍了一切能舍的,更不会觉得愧对于谁,否则的话他以八岁之龄亲眼见到二叔伙同继母将他父亲杀害,老天可有因此觉得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