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的压力与他们据理力争,已经接连两个晚上没怎么合眼了,我才结婚三天,连自己的新房都没睡一晚,更别提洞房花烛夜了,你竟然要让我去睡书房”
这一声声的控诉叫兰齐朵自己都有点不好再去计较刚刚他的不敬了,实在是夏侯翼说的都是事实,想到他刚刚见面眼底下的青黑,不由得放软了声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父皇为难你了”
父皇对夏侯翼不满意,这一点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甚至接连两晚夏侯翼都没有会驸马府,兰齐朵也在猜测是不是真的是父皇从中作梗
她伸出指头戳戳夏侯翼的胳膊,夏侯翼终于从她的肩膀抬起头来,但箍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陛下并没有为难我,相反陛下一直在支持我的构想,定西都护府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是很多人共同的设想,只不过那些人都没有同我一样的福气,能娶到公主做媳妇,有与陛下谈条件的机会。”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当他说到“那些人都没有同我一样的福气,能娶到公主做媳妇”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万千的星光,让兰齐朵感觉自己就是那其中最为耀眼最为特殊的一个,四目相对,兰齐朵不禁有些怔怔的,她一直知道夏侯翼对自己另眼相看,但却从来不相信这些另眼相看,她固执的认为夏侯翼对她好是别有用心的,是另有目的的,但是刺客却再次动摇,如同以前很多次的动摇一样。
“啪”,不知道什么时候笔架上的一直笔突然掉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就看见系住笔一头的绳子脱落了,所以从笔架上掉了下来。
兰齐朵小声说:“快起来”
夏侯翼对今日的进展很满意,从善如流的起来,然后将笔捡起来给兰齐朵,然后就看见了书案上刚刚一直没看见的那副写坏了的字。
“这是什么字”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话 夫妻谈心论定西
原谅夏侯翼作为一个曾经被逼着揍着念书的人,根本不认识小篆,因此当书案上的字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夏侯翼完全是一副那字看起来好像是“颜”又好像是“颖”,明明两个字差别那么大的,但兰齐朵写出来的他竟然分不清楚。
两人之间刚刚还旖旎的气氛因为夏侯翼的这句话荡然无存,兰齐朵诧异的说:“我记得父皇说过父亲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他除了一手潇洒的飞白体,小篆也是独一无二的,难道父亲没有教你学小篆”
夏侯翼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怎能说八岁之前他就是一纨绔,连基本的字都认不全,他父亲就是再有学问怎么可能教他小篆,更何况就算教,他也不乐意学啊父亲等等元嘉刚刚叫他父亲什么
喜出望外的对兰齐朵说:“你刚刚叫我爹什么”
他捉着兰齐朵的肩膀,很是激动的问道,若是没听错的话没听错的话
“不能叫父亲吗我与你成亲了,怎么也算你父亲的儿媳妇吧,叫一声父亲不为过。”
兰齐朵别过脸不看夏侯翼那张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尊老爱幼这一点她一向做的很好,即使贵为公主也一样,嗯,这个应该归功于她与太子皇兄在上释放聆听太子太傅的教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她这样认为着,但就一句话却吧夏侯翼一个大男人感动的眼睛红红的,因为他见过七公主是怎么称呼云凯旋父亲的,叫一声“侯爷”云凯旋都觉得七公主已经少有的很尊敬他爹了靖远侯本人也感动非常,不曾想元嘉竟然称呼他爹为“父亲”,夏侯翼只觉得能娶元嘉真是三生有幸。
忽然再次被夏侯翼抱住,兰齐朵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谢谢你我很高兴很高兴你能这么称呼我父亲。”
说到这里,兰齐朵索性道:“既然如此抽个空我们去祭拜他们吧,也告诉他们你成亲了。”
“谢谢你,元嘉。”
“我们既然是夫妻,我自然会将你的父母当做我的父母。”
拍拍抱住自己的男人,兰齐朵温声说道,夏侯翼在兰齐朵看不见的地方将潮湿的眼睛眨一眨,良久才放开兰齐朵。
兰齐朵装作看不见夏侯翼眼眶里的红,转头正要将写坏的字扔掉,夏侯翼伸手拦住:“我看写的挺好的,干嘛扔掉。”
“有墨滴到上面了。”兰齐朵无奈。
夏侯翼小心的拿震纸压住,回头道:“我的书房还缺一幅画,干脆装裱一下挂在我书房墙上算了”
兰齐朵很是鄙视的道:“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不管什么,总归元嘉写的都是好的”夏侯翼很是潇洒的道。
兰齐朵半晌无语,明明这是赞美自己的话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忍笑道:“我写的颜筋柳体的颜不过是这段十日没鞋子手生,练练字而已,你一个大男人书房挂这个字干嘛”
夏侯翼一想也对,干脆道:“要不你再写几个字凑成书中自有颜如玉得了”
兰齐朵哭笑不得:“别人的书房都是宁静致远、戒骄戒躁这样的话,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了读书人要都是照着你这样的想法,大齐还能招揽什么人才”
夏侯翼心想我当初念书就是拿“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权利眼”这样的话来激励自己的,现在不也长成了大齐的栋梁之才吗
到底这话不敢说的,他的妻子不是那种绣花谈琴的闺阁儿女,朝堂的大事恐怕一般小官小吏都没有他的妻子清楚
“殿下,可以传膳了吗”
兰齐朵看了一眼夏侯翼道:“洗手去”
夏侯翼摸摸鼻子很是自觉的洗手,但是兰齐朵却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平日就这样洗手吗”
将夏侯翼看的讪讪的,他干脆坐在那里看兰齐朵如何洗手,但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一溜排三个丫鬟手都端着一个七彩铜盆,兰齐朵第一遍先用香胰子将手仔仔细细的涂了,然后认真搓洗,每一个指头都不放过,兰齐朵仿佛是跟夏侯翼解释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仔细洗干净才不会有脏东西留下,病从口入说的就是这个。”
等到在第一个盆里将手上的小沫儿都洗干净了,兰齐朵又在第二个盆里将手清洗了一次,然后就见小图平拿着一个小瓶子往第三个盆里滴了几滴东西在里面,夏侯翼坐的并不远能闻见里面香味,很是清新可人,让人嗅到之后会有耳清目明之感,夏侯翼不禁问:“什么东西”
兰齐朵熟练的将一双手浸泡到第三个盆里面,看夏侯翼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就解释道:“蜜露一样的东西,滴到水里保持手部湿润白皙。”
夏侯翼不知想到什么就觉得兰齐朵,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