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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2)

衬衫,看起来实在太过单薄,便利落地脱下大衣递过去:“你别也生病了。”

程璟然没理他,只径自说:“给她盖上,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齐江愣了一下,程璟然已经很不耐烦地出声:“快点”

他哦哦了两句,小心地给宋予乔披上,然后还来不及多说点什么,程璟然已经迈开步伐匆匆赶去停车场了。

齐江摸了摸头,觉得他对着自己发火有些重色轻友,莫名其妙。不怎么开心地转身上楼,正碰到江琳站在楼梯上,看着门口的方向。

“你没事吧”作为朋友,他于情于理地关心了一下。

江琳的脸色仍然是苍白的,带着冬日特有的冷意,齐江看着这样的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然后便转身上楼了。

齐江顿了顿,也跟了上去,没再多问。

、结束

晚上十点,急诊室里仍然有许多人,程璟然提前打了电话才堪堪腾出一个床位。

护士过来量了体温,抽了血,便挂上盐水忙去了。

程璟然拖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托起她露在外面输液的手,想握紧却又不能握紧。

病房里的大灯全关了,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光线昏黄地照在两人脸上,竟衬出几丝半生坎坷的沧桑。

他执着她的手,俊朗的容颜早不如先前的意气风发,鬓角眉梢都染上一些疲惫。

有年轻的小护士从门口经过,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甚至借着换药的机会,从他身边经过,鼻尖能嗅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气。

她们红着脸,不敢说话,对他又是仰慕又是畏惧,还带着些好奇。

他就只穿了件衬衫,在初春的天气里,显得太过单薄。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宽阔的肩膀像是一座大山,无声地守护着病床上的女生。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却又有着外人入侵不了的冷漠和悲伤。

有一个大胆的女护士走过去,拿出自己问男同事借的一件外套:“先生,晚上天气冷,你把衣服穿上吧。”

“不用了。”他纹丝未动,声音低沉暗哑。

那女护士抿了抿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女朋友如果看到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也会伤心的。”

程璟然这才动了动,转头看她,乌黑的眉眼在黑暗中更加深邃。

“谢谢,我有衣服。”

女护士尴尬地收了手里的外套,转身出去,依稀听到他含糊不清的一句呢喃。

“她不会伤心。”

她脚步一顿,心里竟徒留一阵悲凉之感。

夜静悄悄地过去,两瓶盐水都挂完了,护士也拔了针头。程璟然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拿起床尾齐江的大衣穿上,夜还很长,他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体力。

其实宋予乔中间迷迷糊糊醒过来一会儿,冰冷的液体一直往身体里输,她有些难受。

视野里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耳边有个低沉的声音问她:“不舒服吗”

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眼睛眨了眨又闭上,恍惚间感觉到旁边有人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她挣扎着又撑开了一条眼缝,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很高的男人,站在床尾的地方,伸手握住了透明的输液瓶子。

看起来有点傻。

她闭上眼,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继续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还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女生,沉浸在热恋的欢喜里。

她享受着他对她的呵护,他对她不易察觉的宠爱。但不知为什么,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感觉到了离别的悲伤。

从一开始,所有的快乐和甜蜜,都只是痛苦钟声敲响的倒计时而已。

程璟然对她很好。

那个旖旎的吻后,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事后她没有过敏,程璟然总说她在骗他,宋予乔拿着书本上的知识给他解释:“酒精过敏是指血液里酒精含量达到一定浓度时,才会产生休克、红疹等一系列的过敏反应并不是抹点酒精在身上,或者或者接个吻就会过敏”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彻底被他的吻吞没。他像是蛰伏了很久,终于捕获到自己的猎物,大快朵颐起来。

宋予乔羞怯地窝在他怀里,批评他读书少见识短还不好好听她科普。

程璟然倒是没有生气,笑着说:“好,以后一定跟着你好好学习。”

于是他真的跑到她们东边校区来蹭课。

他第一次出现在她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都跟见了鬼一样,宋予乔整张都红透了,看着他淡定地一路走来,在她的旁边坐下。

他最常陪着她的,是化学实验课。因为有一次她犯了蠢,差点出事,之后程璟然便像带孩子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他的教授对宋予乔意见很深,但他偏偏也是个不服管的人,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们生活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跟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对方的喜怒哀乐。

程璟然收回了高速手里的备用钥匙,转交给了宋予乔。

高速嚷嚷说:“真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啊,世态炎凉啊”

程璟然但笑不语,心想怎么会只是手足,那是上帝在他身上取下的第二根肋骨。

宋予乔拿着他公寓的钥匙,几乎不敢随便进去,上次的阴影还笼罩着她。

程璟然握着她的手,告诉她:“里面所有的东西,是我的,也是你的。”

其实不用害怕,因为你也是它们的主人。

你可以对着我撒娇,也可以对着我发脾气。你所有的好与不好,我都接受,我都包容。你不用害怕做错了事我会生气,也不用害怕弄坏了画我会发火,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你。

在那漫长的岁月里,程璟然一点点耐心而温柔地教会宋予乔,如何行使她女朋友的权利。

然而她却是笨的,好不容易才学会了这一件事,他又将她打回原形。

宋予乔和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在一大的暑假,他们去郊游去写生,他重新给她画了一幅画,一幅更为漂亮惊艳的油画。

在漫山的绿色里,她笑得像一朵初开的花,娇嫩鲜活仿佛盛夏最灿烂的阳光。

她靠着他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绵延而广阔的山脉,听着山谷间清新和煦的微风,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然而第二个生日的到来,便是噩梦的开始。

宋予乔一大早在约定的地点等他,整整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电话打不通,问高速高速也不知道,甚至言辞间还有些闪烁。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一味担心程璟然的安危。

那时才只是七月十四号,后面整整一个半月的假期,她都不敢回想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的电话总是忙碌状态,她怎么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