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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搂着她的身子咬她;她在荆州时,她跟哥哥们打架,丹姨也常捏她的耳朵,掐她的胳膊;王妈妈还用嵌了钢针的万能鞭打她,她也忍过来了,还笑王妈妈的万能鞭碰见她就不万能了,她才是万能的。

陆福生咬着牙坚持着。后来他弄得她更疼,浑身都疼,疼的受不了她就拿手推他,针透过她的手掌扎到他的肩膀。沈子忱停了一下抬头看着陆福生,陆福生刚迎上他的目光就急忙躲开。她怕他生气就想把针从他的肩膀抽出来,可是手一动针就在血肉里旋转,针尖和掌心上到处都是鲜血,动来动去,就连沈子忱的肩膀和胸口上也都是血迹。

沈子忱不耐烦地把针抽出来扔到床下,又强翻过她的身子,剥下她前襟已开的中衣。沈子忱扭过她的手压到她背后,他神色迷离,撩开她的头发,又吻上她的脖颈。陆福生脸埋在枕头里,强忍着不出声,眼泪却悄悄打湿了枕头。沈子忱没空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弄,她疼得浑身抽搐,水深火热中却连个依靠都没有。

过了好久,沈子忱身上的蛊毒解了大半,他的意识清醒,动作才开始轻柔起来。陆福生乏得紧,也不再有什么反应,只是木着身子歪在枕头上哭泣。沈子忱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说:“别再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粗鲁,弄疼了你吧”

陆福生看了他一眼,没反应过来。这个人竟然会认错这么些年来,侮辱她打骂她的人那么多,哪个不是视她如蝼蚁草芥,一副满不在乎理所应当的摸样。丹姨打妈她是因为她不懂事,跟哥哥们顶嘴抢东西;瞿庭东打她是因为她蠢,他都带姑娘回来了,她还不知道躲起来;陈妈妈拿鞭子抽她是因为她不听话,每次说接客都不肯;这个人把她弄得那么疼,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拿针扎他。明明错的都是她,他干嘛要认错可是认错有什么用,他们所有人都打定主意要伤害她,多一句少一句道歉又有什么区别。

沈子忱肩膀上被紫竹针扎了一下,伤口很小,很快就愈合了。陆福生手掌上的伤口稍大,如今虽不似之前一缕缕地往外喷,却仍会时不时地冒出几滴,半条褥子都是鲜红的血迹。沈子忱看到,就从自己中衣上撕了一块布条给她包扎。陆福生怔了怔,一把甩掉手上的布条瑟缩地缩成一团。沈子忱盖着被子,她不敢拉,只好扯过自己的衣服挡在胸前,怯生生地看着他,满脸都是警惕和戒备。

沈子忱拾起来那块块布条,强拉着她的手给她重新包扎,他耐着性子说:“你的手上还在流血,姑娘。”

陆福生还是不肯,执意抽回自己的手。沈子忱这才明白,她不是不要包扎,她只是不喜欢他拉着她的手,不喜欢手上缠着他的东西。他有些恼:“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了,一块破布又有什么不肯要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眼眶红红的,氤氲着一层水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结束了没有,我可不可以离开”

沈子忱没有说话,心里竟蓦地生出几分不忍来,他放开了她的手。本来就是自己强逼着人家,人家抵触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毁到了自己手里,人家怎么可能会不恼。既然她那么讨厌自己,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

陆福生见沈子忱默许,急忙背过身子穿自己的衣服。她刚穿上兜肚,整个后背都光裸着,白皙的皮肤上满是青红的印子,新伤压着旧疤,还有好几处伤口才刚刚结痂,刀伤,剑伤,鞭伤,棍伤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沈子忱不是没看过她的后背,方才他的意识不清醒,略有些薄茧的手抚过她光裸的后背,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涌,哪里会在意这些现在仔细看她的后背,竟然还会有些胆战心惊。这个小丫头,究竟都受过怎么样的伤害

、鱼肉

陆福生的衣服都被撕地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连身子都盖不住,袖筒和后襟上都是斑斑的血迹。沈子忱本想将自己的外衫给她,可她也未必会接受,于是也没有说话。

陆福生扭身便走,背影决绝,沈子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道:“姑娘敢问姑娘贵姓芳名”

陆福生扭头看了他一眼,强扯着微笑福了福身:“谢陈公子大恩,我,自由了。”

沈子忱明知道她不肯说是因为不想跟自己再有什么牵扯,可他偏不,硬是把她拉回来压在身下。陆福生惊道:“陈公子您这是干什么说好了让我走的。”

沈子忱笑道:“这样子就慌了,早知道刚刚就得这样问你。你听话,我不为难你。”

陆福生这才正正颜色,顺从的说道:“陈公子想知道什么,妾都告诉公子便是。”

沈子忱道:“你是谁,是不是有人强逼着你为我解毒”

陆福生道:“没有人逼,妾是自愿的。妾是和笙坊里的娼妓,今日第一次接客,便是陈公子。妾知陈公子家风严谨,此番来到这里也是无奈,所幸妾是处子,并未污了公子的身子。原本床单可作证,谁知妾身愚笨,误伤了手,弄脏了床单。陈公子若不信,可任意找稳婆为妾验身。”

沈子忱好像并不打算深究这些,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福生道:“妾地位卑微无足轻重,公子又何必执意要问妾的名字呢”

沈子忱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你若不说,我问你们老鸨也是一样的,不过我还是想你自己告诉我。”

陆福生咬了咬嘴唇,艰难的说道:“公子就非要问妾的名字么那好,妾告诉公子便是。妾名陆皑,鸿渐于陆,白雪皑皑。先妣希望妾冰清玉洁,如雪般干净圣洁不染纤尘,可是现在妾一身清白毁于君手。公子既已知晓妾的名字,可满意了吧妾走之后必然与公子再无瓜葛,公子何必这样”

沈子忱抿着唇没有说话,良久才起身说道:“对不起。你走吧。”

陆福生起来也不顾的跟沈子忱施礼告别,急忙奔了出去。

门“吱呀”一响,瞿庭东就看到走出来的陆福生,她的眼睛红肿,披头散发,衣服被撕地破烂不堪,手上裹着的白布条上还洇着鲜血。瞿庭东忙过去查看,不曾想陆福生竟一把推开他,道:“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瞿庭东一愣,还是把袍子脱下来给她:“福生,你的衣服破了,先穿上师傅的。”

陆福生蹙着眉看了他好久才接过袍子,可她非但不穿,反而一把将那袍子丢到了地上,甚至还走过去狠狠地踩了几脚:“瞿庭东。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陆福生离开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沈子忱才收拾妥当出来。瞿庭东看到衣冠楚楚英姿飒爽的沈子忱又想到刚刚陆福生狼狈的模样突然就有些恼,还是祝彪拉过他给沈子忱拜了一下,说道:“在下祝彪,瞿庭东,见过沈公子。不知沈公子的身子可大好”

沈子忱还施一礼,道:“蛊毒已解了。不知可是二位恩公救了在下”

祝彪道:“恩公二字万万不敢当。都是江湖中人,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瞿庭东朗声道:“公子所中之蛊是林蔚山林盟主的孙女林初夏所下。瞿某与林家有隙,救沈公子是有所图,不敢承恩公二字,若是沈公子有意收留,瞿某愿为公子肝脑涂地;若公子无意,瞿某自会离开。”

沈子忱倒是仔细端详了瞿庭东一眼,唇角含笑,点了点头。沈子忱随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瞿庭东:“沈某近几日还有些事情,先生如若有意跟随左右,只管拿着玉佩来平卢郡王府找我。沈某自当待先生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