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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晚捂着胸口,衣衫凌乱,很是狼狈的模样,还要再说点什么,尚未跟上去的柳语轻叹一声:“江公子,你还是别说了吧当心公子她又返回来揍你一顿”

柳语迷惑的紧,江林晚方才那样着急的阻止小姐,甚至不惜惹怒小姐,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但仔细一回味,又觉得不太对那语气,分明像极了关心与焦急可,他为什么会关心小姐会为小姐着急呢

摇摇头,想不明白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她想啦,她只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小姐身边做个合格称职的小跟班就行了

京都第一酒楼,弥漫着酒香,浓烈的,香醇的,在满楼子里飘散。

唱曲儿的歌伎,绾着素髻,身形款款,纤纤蔻丹拈着琵琶拨子,一弦一调,搭着如黄鹂般婉转清脆的歌声,吟唱着切切情意。

“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是东坡居士的蝶恋到底是那姑娘太年轻,所以唱不出这词中该有的无可奈何的情绪”酒楼二楼,凭栏处,有着一立一坐的身影,俯瞰楼下歌伎的表演,静坐着的红衣男子支颐浅笑,黑眸紧锁着毫无形象趴在栏杆上往下望的雪白身影,他几乎是眨眼也不曾,凤目被那洁白填的满满当当。

“哦”云怀袖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足够老了,老的完全能够明白苏东坡的无可奈何”

这不是一首为情所困的情诗么怎么到了他那里,却变味了她倒觉得小姑娘唱的挺好的,声音清亮又甜美,唱到“多情却被无情恼”时,哀怨的还让人忍不住陪着她揪心呢

夏侯景睿面对她的挑衅,也不恼,一本正经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二,所以还不够老”

这回云怀袖赏脸的回过身来,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打量着他面上的银色面具,好奇道:“你脸上有很丑陋很可怕的疤”

对于她跳跃式的思维,他依然保持一贯的慢条斯理、云淡风轻:“抱歉让你失望了,并没有”

第三十一章 面具

“或者你长的很对不起观众取了面具便会吓得小孩哇哇大哭”歪眼斜鼻、奇丑无比、惨不忍睹所以没办法只好弄个面具将自己的脸藏起来,免得吓坏了无辜的群众。不过瞧他的衣料,她敢断定,此人非富即贵就算京中的达官贵人,也少有人穿得起金丝罗稠的。

这种极珍贵的丝绸,面料风格雅致,质地紧密、结实,却又通风、透凉,穿着舒适、凉爽,最是适合炎热的夏季的因着小哥哥的缘故,她对衣料也有一定的认识。这种丝绸因为珍稀,所以价格极贵,能买得起,说明对方有一定的身家

不过,倒是没听说这京中哪一家显赫的公子哥是生的见不得人的

黑翦深邃的眸里闪着深深的笑意,倒酒的手势也跟着一缓:“我的长相嗯应该不会吓坏小孩子”

云怀袖面上闪过类似鄙视的神情:“所以,你戴着个面具,纯粹是为了装酷扮帅”

“咳”夏侯景睿递了斟好的酒给她,轻笑道:“我个人认为,我并没有这样的嗜好”装酷扮帅亏她说得出来

“去”没好气的瞟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着醇厚的梨香:“难不成你是怕被人认出来”

“或许,是这样没错”顶着当朝王爷的身份,确实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被人认出来尤为糟糕

他举了酒杯,邀她碰杯:“你对我很好奇,却并不问我名姓,为什么”

论酒量,她还是不错的,大哥性子最为豪爽,云致宁与小哥哥不在家时,每每喝酒他总会捎带上她,是以,这梨酿于她而言,小意思而已爽快的与他碰一碰杯,仰头,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我若问了,你便会告诉我别开玩笑了,你自己都说了,戴着个面具就是怕人认出来,那么即便我问你姓谁名谁,你告诉我的,都一定是假的”当她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小儿么且向来都是她哄得人团团转,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人耍了

“你很聪明”他很真诚的夸赞道。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王府里的陷害事件,若是别的女子,怕早已吓得容失色了她的胆量,也不是寻常女子能够比拟的

“本公子一向很聪明”她毫不客气与谦虚的接受他的赞美,极臭屁的露出两排雪白整洁的牙齿。“倒是你,总戴着面具做人,不累吗”

夏侯景睿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道:“习惯了,倒也无所谓累不累了”

若说戴着面具,她又何尝不是呢王府里的她,不也是戴着面具在做人吗那她可会觉得累

平静的表面下,心口却拍打着惊涛骇浪一般这么些年来,从没有人问过他累不累从来没有,今天她这样问,或许好奇的意味更重些,可是他莫名其妙的一阵心酸这种感觉,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

“这种事情也可以习惯的吗”他这样一天到晚戴着面具做人,其实跟她又有何区别呢只是,他习惯了,而自己,怕是永远习惯不了的只盼啊,早日结束王府里水深火热的日子,回到她现在这般逍遥快乐的生活,唉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只伸手取过手边的酒壶,替她的空杯斟满酒:“你酒量不错”

“还行吧”再不错也是拼不过大哥的,那家伙喝起酒来简直就不是人眸光一转,她忽的贼贼一笑,倾身向他,刻意压低嗓:“听说,你是很可怕的人,你到底有多怕呢是做过很丧心病狂的事情还是怎的是怎样杀人放火烧杀掳掠还是奸淫无耻的采大盗”

夏侯景睿倒酒的手一抖,几滴酒液滴溅除了酒杯外:“你对可怕的理解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