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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郑重与认真,保不齐会被王妃像教导乔夫人一样的教导自己,好可怕

夏侯景睿疾走两步,来到她身边,握了她的手,紧皱了眉心:“怎么回事容儿怎会好端端的”

云怀袖低一低头,正要开口,身旁的乔夫人抢先哭诉道:“王爷,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容妹妹,她死的好惨”

说罢,不由分说的拉了他就要往内室走去。云怀袖的手被他牢牢握着,他一动,她不可避免的也跟着朝内室走去。

举目望去,房间布置的柔和温馨,并没有奢华腐糜的气息。临靠窗的几桌上,供着几枝尚还新鲜的重瓣粉色木槿,儿兀自开的娇艳夺目,不知人间疾苦的迎风摇摆着纤细枝叶

曹容儿身子极尽扭曲的歪倒在榻上,双目圆睁,似有惊恐与无限的不甘,眼角处沁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她的手紧紧抓着薄被,以一种僵硬的姿势,似是生前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折磨,以至于现在,那指节依旧深深地暴突着

榻边的小几桌上,搁着半碗尚未喝完的山参野鸡汤,黄澄澄的颜色,在被点燃的烛火下,安静的映出几许星点的光芒。

“王爷你看看,容妹妹死的有多惨”乔夫人发恨的瞪着面无表情的云怀袖:“单单只杖毙厨房阿才,我还觉得不够那起子奴才没能好好照顾容妹妹,都该杖毙了他们,连自己主子都保护不好,留着有何用当时我是气疯了,才会不等王爷回来便处置了阿才那奴才,连锅参汤都看不好,死了也不可惜”

云怀袖没空理会她的汪汪吠吠,轻轻挣开夏侯景睿的手,缓缓朝曹容儿走去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女子,曾那样张扬美丽笑过的女子,如今安静而痛苦的躺在这里

她凑近了看她,她的长发凌乱的铺散在榻上,脸孔扭曲而惨白,唯有嘴唇,呈诡异的青紫色。她撩了厚重的衣摆,在榻边坐了下来,倾身细细察看她的面孔,末了,伸手托起她下颌,微倾身凑近她的唇,用力嗅了嗅

夏侯景睿没有理会在自己身边大呼大喝的乔夫人,一双眼只沉静的瞧着云怀袖的一举一动,她掩饰的很好,可是他依然在她微蹙的眉宇间,看出了她淡淡的忧伤与惋惜,还有,那么深重的无奈与愤恨

她是恨的吧只是不知道,她恨的,是毒死曹容儿的凶手还是自己又被无辜连累的事情早知道那人不会罢手,却没有想到,不过出门一趟,他就又动了手,这回死的,是朝中正二品副都统曹培的亲侄女也是他亲自开的口,让她进入王府的。

挑她下手,不是没有道理的曹培兄嫂死得早,而曹容儿是他一手带大的,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如今曹容儿死在王府里,曹培便会先找自己要个交代,而他明知道谁是真正害死她的人,却还必须三缄其口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云怀袖,若没有有利的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到时,曹培定会求他严惩她,而云家,必也不会与他善罢甘休如此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最后的尖利的矛头,依然指着他

他不能揭穿真正的杀人凶手,也不能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态度鲜明的袒护她

他沉默的垂低眼睫,忽然撩袍大步走了出去,眉间神色阴翳而凝重,幽深双目沉痛的一一扫过如化石一般僵直不敢动的姬妾与地上紧张害怕的大汗淋漓的奴才们:“当时厨房里除了阿才,还有谁在”

底下跪着的一名婢女颤着声哽咽道:“还有还有奴婢在因,因为是那样名贵的山参,奴婢担心厨房里的人偷偷嘴,于是一直看看着阿才”

夏侯景睿眯眼打量她满脸泪痕脸色煞白的模样,很快认出了她是曹容儿的贴身婢女,也是从曹府跟过来的家生丫头。“你可是亲眼看着阿才熬炖的山参野鸡汤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厨房将当时的情况详详细细说给本王听,不许漏了一星半点儿”

那丫头使劲磕了个响头,抽抽噎噎讲述道:“小姐陪着翠衣姑娘去找了王妃,很久才回来奴婢记得,当时是王妃身边的锦苏姑娘送小姐回来的后来,小姐说乏力的很,便进内室休息了,只将山参交给奴婢,让奴婢去总管那里要只野鸡炖汤吃奴婢要了野鸡后,便一直跟阿才呆在厨房里,那时候,厨房里还有别的几个人,他们可以作证,奴婢与阿才,是绝对没有机会下毒的请王爷明察,定要为小姐讨个说法呀”

“你确定,你和阿才一直盯着那参汤,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下毒”

“奴婢与阿才一直盯着鸡汤厨房里的阿宝也可以证明,没有任何人接近”那小婢女颤着声强自镇定的说道。

“那么,那支山参,除了你,还有谁碰过”她这样一说,夏侯景睿眸色更深了原本想顺势将一切推在那阿才身上,反正他死了,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可厨房里不止阿才一个人,且现在这么多人听见,他想推到他身上,也是不可能了何况,就算真能牵强的推到他身上,能使曹培信服吗到时他定要追问阿才为什么会下毒是谁指使他下的毒

那婢女歪头想了想,随即摇头,“奴婢从锦苏姑娘手中接过山参后,便一直小心看管着,没有让任何人沾碰过”

“王爷,小青是蓉妹妹的家生丫头,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情分早已经超越了主仆之情,所以小青断然没有理由会害容妹妹”立在夏侯景睿身边的乔夫人沉沉说道:“而在小青之前,最后一个碰过那支山参的,就是锦苏”

夏侯景睿冷冷瞥她一眼,声线也是少有的冷凝:“本王不记得玉娇你与容儿这样交好过,居然连小青与容儿主仆的深厚感情都知道呢”

乔夫人面上一白,神情悲愤的瞅着他:“这些日子容妹妹似乎有许多心事,常常一个人在颐湖边掉眼泪,我经过那里时瞧见,便与她多攀谈了两句,后来慢慢有了来往王爷这样质问我,便是疑心我么”

她停一停,嘴角泛起凉薄苦涩的笑意:“妾身侍奉王爷半年之久,王爷竟连这一点信任都不给么”